何駿神色驚慌,急匆匆問道:“燭姬,啓動防禦系統,快啓動防禦系統!”
“防禦系統故障,無法啓動。△,”
何駿這才想起來,燭姬提過防禦系統失靈,若不是系統故障,他和林凱活着走到艦橋的機會無限趨近于零。
“還有其它反擊手段嗎?”何駿不死心地問。
“沒有。”
燭姬的聲音依舊平靜,何駿呆呆地瞅着屏幕傻了眼。
數十台大型工程機械一捅而上,圍繞四周開始拆解飛船外裝甲。
何駿心痛得嘴角一個勁地哆嗦,差點當場腦溢血。
這是一艘飛船,一艘來自于未來的飛船,一艘能穿越時空的飛船,已經基本被他控制的飛船!
如果能徹底掌握這艘飛船,返回巨人時代不是夢,回到現代不是幻想,甚至縱橫古今都不是不可能。
但這一切的一切,前提是飛船能夠保持完好,拆成一堆零件的飛船還是飛船麽?
何駿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飛出去,把所有敢動飛船的當地人通通突突死,可外面的當地人科技水平不低,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不過說句實話,他再着急上火,也隻敢在心裏痛快痛快,真讓他出去,他真沒那份兒作死的膽量。
拼命扭轉不了嚴峻的形勢,何駿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其它的武器呢?手動操作的也行啊!”
“抱歉,引擎損壞嚴重,備用能源無法支持作戰消耗。”
何駿兩眼發直。重重坐進指揮椅,好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
“駿哥……”
何駿擺擺手:“别說了。讓我靜一靜。”
“燭姬是嗎?”何駿不想說話,林凱幹脆試着直接與燭姬對話。
“我是。”燭姬回道。
“你就沒法子收拾他們嗎?”
“沒有。”
“這事兒鬧的。”林凱抓抓腦袋。“他們啥時候能拆到這兒?”
“按目前的速度,五天七天。”
愁容登時爬上了林凱的臉:“這也不到十天哪!”
“十天什麽十天,這東西跟小區不一樣。”何駿忍不住說道,“燭姬,能跟控制中心聯系上嗎?”
“可以。”燭姬淡淡地說。
何駿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燭姬的回答與他的預期正好相反,原本要說的話登時堵在嘴裏,驚疑不定地瞪着屏幕上的女軍官:“真的?”
“我的程序不允許撒謊。”
何駿幸福得幾乎要飛起來:“快,快跟控制中心聯系。把咱們送回剛才那個時空!”
燭姬将何駿的話重複了一遍,謹慎地提醒:“請确認命令!”
“命令确認!”何駿鄭重地說。
話是說出來了,可是根本就沒什麽用,燭姬根本就沒行動的意思。
何駿對燭姬的陽奉陰違十分反感,耐心地等了一會兒,不滿地質問:“聯系上了嗎?”
“請确認命令!”燭姬機械地說。
還确認?
何駿突然意識到什麽:“燭姬,解釋如何确認命令?”
“指紋或dna。”
何駿福至心靈,伸手按在右扶手那個水晶球上。
燭姬立即說道:“命令确認……聯絡中……聯絡失敗!”
滿懷希望的何駿眼前一黑,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怎麽會失敗?你不是說能行嗎?”
“能量儲備不足。無法啓動超空間通訊系統。”
超空間通訊?
這個東西聽起來就覺得高大上,可是聯系不上控制中心,再高大上的系統,最終都得在當地人的破壞下變成一堆沒用的廢鐵。
飛船是回歸巨人時代的唯一希望。絕不能讓任由當地人爲所欲爲!
“的沒有辦法補充能量?”何駿毫無底氣地詢問道。
“自然補充需耗時七十二小時以上。”
“太好了!”何駿振臂一揮,“他們得五天才能挖到這兒,咱們三天就能離開……”
話說一半兒。他臉上興奮的表情瞬間僵硬,聲音也越說越小:“燭姬。你說按目前的速度,五到七天拆完。還是拆到艦橋?”
“拆到艦橋!”
何駿痛苦地捂住額頭,太陽穴針紮一樣疼得厲害。
戰艦的外裝甲是全艦最結實的結構,拆裝甲的速度絕對不能和拆艙壁的速度比,而且拆開裝甲之後,當地人完全可以進入艦内的通道,用不上半天就能占據艦内的所有艙室,留給他的時間哪有五天?滿打滿算能剩下兩天就不錯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何駿才再次問道“燭姬,還有沒有反抗的手段?”
“有。”燭姬機械的聲音居然帶上了幾分悲戚。
“什麽辦法?”林凱搶着問道。
“自毀系統采用物理方式引爆核彈。”
何駿的太陽穴愈發疼痛:“這哪是反抗的手段,這是同歸于盡的手段,就沒别的辦法了嗎?”他沒問核彈的當量,也沒必要問。
既然把核彈當作最後的手段,想必核彈的當量足以摧毀戰艦,而且在封閉的環境下引爆核彈,對爆炸的威力似乎還有加成。
“這是最後的,也是唯一能實現的手段。”燭姬着重強調唯一兩個字。
何駿抱頭慘号:“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你是老天派來玩我的吧?”
“對不起,我不具備人類女性的任何生理功能。”
林凱知道不該笑,可一個沒忍住,還是當場笑噴了。
何駿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笑得出來!”
林凱的笑聲登時變成了劇烈的咳嗽:“那個啥,俺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忍住……”
“我真服你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何駿咬牙切齒地指責。
“至于麽?”林凱滿不在乎,“老子爛命一條早就夠本了,死了也不虧。”
“你不虧我虧,老子連女人都沒睡過!”何駿怒氣沖天。
林凱一呆,随即指着何駿一通爆笑:“哈哈,你歲數比俺都大,還是個雛?”
何駿臉色黑得不像話:“我們那個時候,三十歲不結婚的大有人在,當你們那個時候呢,二十不到孩子都生好幾個了!”
林凱笑夠了,感慨道:“連女人的滋味兒都沒嘗過,是不能死。”
何駿幽然苦歎:“是不想死,到了該死的時候,沒誰能活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