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看出了一班長的想法,搖了搖頭說:“哨兵在天台上,這兒又是沒什麽電磁污染的時代,電台通訊距離比現代遠一些沒什麽奇怪。◎頂點小說,..
一班長失望得不得了,認命地在電台中說道:“鳥巢,飛機墜毀,這裏有傷員,我們需要醫生和人手,重複,我們需要醫生和人手!”
“明白,需要醫生和人手。”哨兵重複一遍,“我馬上向指揮部報告情況。”
通訊結束,一班長擔憂地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陽,“現在已經四點了吧?再過半個小時天就黑了。”
四公裏的雪原,徒步差不多要走上一個小時。
王隊長輕歎:“别想那麽多了,咱們等着就是了,下去等着吧。”機艙裏也暖和不到哪兒去,但總歸比在外面吹西北風強多了。
兩人去而複返,費了不少力氣,才重新把打開的艙門關上。
怕丁壘在座位上挂得太久出問題,一班長和王隊長商量了一下,把丁壘從座椅上摘下來,試着喚醒他,可掐人中壓根兒沒用,又想不出别的辦法,最終隻能把他放到一邊,等醫生來了再說。
剛墜機的時候還不覺得,幾個人閑下來沒多一會兒,就冷得直打哆嗦。
飛機的外殼材料主要是鋁合金,實在是不怎麽保溫,沒多一會兒,機艙裏的幾個人就冷得受不住了。
無奈之下,大家隻能重新打開艙門,在附近收集一些枯枝敗葉。在機艙裏收拾出一塊地方點起了篝火。
爲防止火焰引爆彈藥,王隊長點火前檢查了一遍油箱。确定沒有燃油洩露;其他人把機艙好好收拾一遍,保證武器彈藥遠離篝火;還在頭頂的艙門也留了一道巴掌寬的縫隙透氣。這才小心地點火。
溫暖的火焰燃燒起來,機艙裏立即溫暖了許多,溫度漸漸回升,幾乎凍僵的幾個人好似初春複蘇的蟲子一樣恢複活力,可大夥的心情多多少少都有些沉重,機艙裏陷入難捱的沉默。
機外的光線越來越暗,眼瞅着天就要黑了,一班長突然聽到耳機裏的呼叫聲:“大鳥大鳥,報告位置!”
一班長心說我哪知道這到底是哪兒啊?他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王隊長。
王隊長也說不清墜機的方位。但是這種小問題難不倒他:“沖天上開一槍不就完了?”
一班長馬上照辦,正好艙門沒關死,一班長踩着座椅靠背,把槍口伸出艙外,“砰”地開了一槍。
槍聲在黃昏時分遠遠傳來,電台裏馬上聽到救援隊驚喜的聲音:“聽到了,我們馬上過去!”
一班長并沒有多想,卸下彈匣,拉槍栓把槍膛裏的子彈退出來重新壓回彈匣。重新把彈匣卡在槍上。
彈匣裏可以有子彈,但是在非戰鬥狀态下,槍膛裏絕對不能留子彈,哪怕關上保險。也有走火的危險。
所有人都沒多想,但是一班剛坐下沒一分鍾,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隐約的鈴铛聲和啪啪的鞭花響。
幾個人面面相觑。一班長立即在電台中詢問道:“救援隊救援隊,通報位置!”
電台裏響起強雷的聲音:“我就在飛機外面!”
一班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馬上掀開艙門爬出去,一眼看到飛機附近停了七八輛馬拉爬犁。
一班長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怪不得來得這麽快,原來是有馬拉爬犁!
從聯系到哨兵到現在,連二十分鍾都不到,天色剛剛擦黑,還需要一點時間才會徹底黑下來,隻憑兩條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趕到。
救援行動立即展開,王隊長從飛機上跳下來,正好跟強雷打了個照面:“你怎麽來了?”他無意間往強雷身後瞥了一眼,登時吓了一跳。
強雷的身後居然跟着二當家!
不過想想也對,不是這個土匪頭子,上哪兒找馬拉爬犁去?
“我能不來麽?”強雷眼底掠過一絲苦澀,“怎麽墜毀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派飛機出去,居然會是這麽個結果,早知如此,他甯可不打小鬼子的埋伏。
“尾漿讓小鬼子打壞了。”王隊長說。
“戰鬥怎麽樣?”強雷又問。
王隊長沉默一下說:“鬼子的戰鬥力很強,詳細情況你還是問一班長吧。”
一班長這時已經從飛機上跳下來,強雷馬上把他拉到一邊,詢問戰鬥情況。
與此同時,随隊趕來的醫生鑽進機艙,先幫何駿看了看胳膊,笑着說道:“沒事兒,應該是撞的,休息幾天就好。”說着把何駿的胳膊吊在脖子上。
何駿苦笑:“我怎麽覺得挺嚴重的?差點以爲是脫臼。”
醫生呵呵一笑,信心十足地說。“放心,就是撞的,挺過今天晚上就沒什麽事了。”
何駿表情一僵,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在說危險期。
醫生處理完何駿的胳膊,又看了看牛磊和韓慶,确認兩人已經死亡。
見慣了生死的醫生,對兩位民兵的犧牲并沒有什麽特别的表示。
醫生最後一個看丁壘,表情突然凝重起來:“他昏迷多久了?”
“有段時間了,怎麽?”何駿心頭一突。
醫生面容嚴肅:“他腦後有個腫壞,可能是腦震蕩。”說着醫生起身爬出機艙,沒過多久,就跳進來兩個人,先幫着何駿爬出去,接着把丁壘和兩具烈士遺體送出去。
就算隻剩下一隻胳膊,何駿也沒放棄自己的81杠。
槍是戰士的第二生命,雖然他不是真正的軍人,但是經曆過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他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這東西了。
等機艙空下來,來自小區的救援人員一齊動手,用最快的速度把機艙裏所有的武器彈藥都搬上了爬犁。
在這個過程中,二當家帶來的人馬老老實實地坐在爬犁上,就連二當家本人都沒張嘴說話。
何駿敏銳地發現,來自小區的救援人員把槍全部背上身上,沒往爬犁上放一支,就連重機槍都被一班長抱在懷裏。
王隊長最後又鑽進機艙裏看了一遍,确信把所有能用的東西都拿走之後,跳出機艙沖強雷點了點頭。
強雷一聲令下,車隊踏上返程的路途,臨走之前,王隊長親手把兩顆香瓜手雷扔進機艙。
轟然爆響中,爆炸引燃了油箱裏所剩不多的燃料,殘破的直升機漸漸被烈火吞沒。
王隊長舉手向烈火中的戰機敬了個标準的軍禮,戀戀不舍地看了最後一眼,毅然決然地轉向跳上爬犁。
車隊在土匪們的吆喝聲和鞭花聲中啓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