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有令,生擒老賊者重賞1千兩黃金。”院門外突然傳來呼喝聲,緊接着又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我重新将目光移至門外,這才發現此時數十名天香門弟子正争先恐後地湧入院内朝張景峰等人沖去。
“老賊,看你往哪裏跑!”名爲桂景濤的中年漢子怪聲叫道。
我定睛一看,隻見桂景濤長得肥頭大耳,滿面油光,五短身材,圓如水桶。
“連你也跟着他們犯上作亂?不知死活的東西。”張景峰獰笑道,旋即揮動長劍使出一招力壓海棠,劈頭蓋臉地朝桂景濤砍去。
此招雖爲劍法卻更似刀法,乃自上而下以劍刃劈向目标。
桂景濤見張景峰使出狠招,不敢怠慢,立即舉劍格擋,“铛”地一聲巨響,兩劍相撞,火星四濺,撞擊聲震得衆人耳膜發痛。
“老賊夠狠。”桂景濤咬牙道。
“哼,想當初你剛入門時得了一場大病,隻剩下半條命,若不是本座給你端茶遞水,悉心照料,你能有今日?你的良心讓狗吃了麽?”張景峰冷笑道。
桂景濤見張景峰提起舊事,頓時語塞,他心存羞愧,一張胖臉漲得通紅。
“跟他多啰嗦什麽,一起上啊。”陳景海喝道,随後率先對張景峰發動了攻勢。
衛景川,陳景海和桂景濤分散站位,對張景峰形成半包圍的态勢,他們手中的三把劍如疾風暴雨一般不住刺向張景峰,令他一時間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其餘天香門小一輩的弟子則将姚慕蝶,龔景岩和郭小靖團團圍住,并不斷縮小包圍圈,使他們無處躲避,最終隻得繳械投降。
“看來他們旨在活捉,不然那三個人早就被砍成肉醬了。”罂粟密我道。
“恩,也許篡位的掌門還有放不下的東西,必須從張景峰那裏才能得到。”我點頭道。
“老賊,再不投降的話我就殺了你心愛的女徒弟。”一名名叫瞿少英的弟子朗聲叫道,他刻意将“心愛的女徒弟”提高了音量,并且語氣十分猥瑣。
“原來是你出賣了本座……你這頭白眼狼。”張景峰不怒反笑道,“很好,很好。”
“狗賊,身爲師父的首徒居然做了可恥的叛徒。”姚慕蝶憤然罵道。
瞿少英身材挺拔,面貌英俊,外型絕對算得上翩翩美男子,卻不料心腸卻毒如蛇蠍,不但背叛恩師,還拿自己的師妹作爲要挾。
“枉我平日裏那麽寵愛你,信任你,最先反水的卻是你。”張景峰目露兇光地說道,“去死吧!”
說時遲那時快,張景峰連人帶劍一起撲向瞿少英,使的正是梨花劍法中的一招風卷梨花。
瞿少英深得張景峰真傳,他眼見無法招架這一劍,急忙将姚慕蝶往前一推,自己向後縱出1丈有餘,逃至安全區域。
張景峰硬生生地收住了前沖之勢才沒有刺到撞向劍尖的姚慕蝶,他伸手一攬,将姚慕蝶摟入懷中。
奶奶的,老子還沒抱過她呢,倒讓你先占了便宜,我暗暗咬牙道。
“心裏酸麽?”罂粟幸災樂禍地密我道。
“早知道就選對面陣營了。”我恨恨地說道。
“師父……”姚慕蝶紅着臉輕呼道。
張景峰不露聲色地放開姚慕蝶,對衛景川說道:“你們若能放過其他人,我願意投降。”
“老賊,你有資格談條件麽?”瞿少英躲在人群後喊道。
“有種你出來說話。”張景峰怒道,“别他媽的做縮頭烏龜。”
瞿少英自然不敢上前,隻是遠遠地大聲叫罵,猶如一條狂吠的瘋狗。
“師兄,後院内外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你往哪裏跑?投降吧。”衛景川勸道,“至于你的家人與門下弟子,我一定會從中斡旋,全力搭救。”
“景川,我一向敬重你的爲人,既然你這麽說了,我信你。”張景峰扔下手中的長劍說道,“帶我去見鮑景江吧。”
幾名衛景川的徒弟欲上前捆綁張景峰,衛景川喝止道:“混賬,退下!師伯既然說投降了就不會跑。”
“還是景川你最了解本座。”張景峰淡然笑道。
“走。”衛景川揮手道,頃刻間後院的人走了個精光。
我趁衆人還沒走遠,連忙畫下了衛景川師兄弟的肖像,并制成了面具,以備不時之需,罂粟見狀亦效仿我的做法,迅速制作了幾個面具。
“你猜張景峰犯了什麽衆怒?連好基友衛景川和愛徒瞿少英都背叛了他。”我問罂粟道。
“你怎麽知道衛景川是他的好基友?隻憑他們幾句客套話?”罂粟反問道。
“話可以随便說,可是眼神騙不了人。”我說道。
“沒想到老公你對‘基情’了解頗深啊。”罂粟笑眯眯地說道。
“不管哪種感情,眼神中流露出來的信息都一樣,懂麽?”我說道。
罂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搖頭幽幽地歎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呵呵,别拽文了。”我捏着罂粟的下巴笑道,“依我看張景峰手裏有其他人都想要而他偏偏不肯給的東西,因此所有人都反他。”
“接下來該怎麽辦?”罂粟問道。
“咱們兵分兩路,分頭尋找地牢所在。”我說道。
“不要嘛,我不要跟你分開。”罂粟撅嘴道,“好不容易有機會單獨相處。”
“要不找個僻靜之處來一發?”我猥瑣地問道。
“滾。”罂粟白了我一眼說道,“今天你來了幾發啦?你不嫌累我還嫌髒呢。”
“髒什麽啊?完事後跟新的一樣。”我嬉皮笑臉地說道。
“我指的是心理上。”罂粟說道,“哎,你實在太**了,見美女就上——雖說是在遊戲中,你也得考慮一下你老婆們的感受啊。”
我聞言愣了片刻,随後正色道:“你說得對,今後我一定注意收斂。”
“就依你所說,咱們分頭行動吧,保持聯絡。”罂粟說道,随即輕輕地打開書房的門,悄悄地走了出去。
我望着罂粟遠去的背影,長歎了一口氣,接着又在原地自我反省了一番,這才舉步向書房外走去。
我在天香門内轉悠了足有一個多小時,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迹,心下不禁煩躁起來。
我不知不覺走到了天香門最北端,北牆上有一扇緊閉的黑漆大門,門上挂着一把鏽迹斑斑的大鐵鎖。
人們通常都從外面鎖門,這扇門卻在裏面上鎖,門外一定有花頭,我暗自思量道。
我掃視了一圈,見四下無人,便取出玄鐵鑰匙上前打開了鐵鎖。
我用力一推,大門“吱吱嘎嘎”地往後退去,我透過縫隙遠眺,隻見門外是一片樹林。
“不得亂闖本門禁地,違者殺無赦!”突然間從我背後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喝聲。
我回頭一看,來人是數名正巧巡邏至此的天香門弟子。
“有種來追我啊。”我笑嘻嘻地叫道,随即一閃身出了門。
天香門巡邏弟子無人敢逾越大門,我在他們的叫罵聲中越跑越遠,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樹林邊緣。
林間雲霧缭繞,我借着月光最多隻能看到眼前10米處,我懷着忐忑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确認沒有中毒之後便毅然踏入了林中。
我腳踩荊棘雜草,沿着樹木間的空隙一路向前,大約5分鍾後到達了樹林的彼端。
我前腳剛踏出樹林,鼻中便聞到一股清香,香氣直沖胸腹間,令我頓感一陣暢快,之前因林間霧霾造成的窒息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我擡眼望去,眼前是一片5,6丈見方的花圃,各色花朵争芳奪豔,在月光的印襯下煞是好看。
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樹林這邊果然别有一番洞天,我暗暗稱贊道。
我的目光越過花圃望向前方,遠處坐落着一間茅草屋,屋子的大門緊閉,窗内一片漆黑。
看來有高人在此隐居,不知是否又有一番奇遇,我興奮地想道。
我屏住呼吸,舉步緩緩地往茅草屋走去,随着距離越來越近,我的心髒也跳得越來越快。
忽然,有人在我背後輕輕拍了一下,頓時吓得我魂飛魄散,汗毛倒豎,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背部開始迅速蔓延至全身,令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同時我的膀胱情不自禁地一陣陣猛烈收縮,險些控制不住。
數秒後,我緩過神來,不由惱羞成怒,我一邊轉身揮出雙拳一邊厲聲罵道:“卧槽,去死吧。”
我轉過身來之後驚愕地發現背後空無一人,唯有花圃中的數千花朵迎着山風齊刷刷地搖曳不已。
我的拳頭落空,拳風擊中了附近的一片花朵,“嘭”地一聲輕響,花瓣随風飛散開來。
“媽的,難道見鬼了麽?”我流着冷汗嘀咕道。
正在此時,我後背又被人拍了一下,這一回雖然不如先前驚悚,卻也吓得我渾身一顫,半天動彈不得。
“不管你是誰,再不現身的話我就不客氣了!”我一邊聲厲内荏地喝道,一邊取出長槍和盾牌嚴陣以待。
我原地轉了數圈,卻仍未見到任何人的蹤影,心中的恐懼感不禁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