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一陣門樞的響動過後,院門被打開一條縫,緊接着從門縫裏伸出一顆腦袋,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名賊眉鼠眼的中年漢子。
“大叔……”姚慕蝶客氣地招呼道。
“天地漫漫有盡處。”漢子沒頭沒腦地高聲朗誦道,打斷了姚慕蝶的話頭。
“香氣綿綿無絕時。”姚慕蝶接口道。
卧槽,誰那麽油菜,居然想出如此狗屁不通的接頭暗号,我暗自偷樂道。
“來人可是姚師侄?”漢子打開門走了出來,站直身子問道。
漢子身高足有1米八5,體格異常強壯結實,我剛才光看他從門縫裏露出來的臉還以爲他是個身高1米6的瘦猴子。
“這位老兄是模特麽?巴掌臉,九頭身。”我密姚慕蝶調侃道。
姚慕蝶忍住笑對漢子抱拳道:“您就是龔景岩龔師叔麽?請受師侄一拜。”
“免禮免禮,咱們進去談吧。”龔景岩說道。
宮頸炎?開發團隊也太喪失了吧?竟然給np起這種無節操的名字,我心中暗道,同時強行壓制了許久才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你替我問問龔師叔,他是不是婦科大夫?”我密姚慕蝶道。
“去去去,别搗亂,人家在辦正事呢。”姚慕蝶一邊嗔道,一邊跟随龔景岩進了門。
我趁龔景岩關門之際,從他身畔溜進了院内,雖然他是,與我相差70多級,但是我比較幸運,并沒有被他識破。
“姚師侄請随意,此處簡陋,連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龔景岩擡了擡手示意道。
“不坐了,師父命我來找師叔,說師叔會指示我的下一步行動。”姚慕蝶看了看凳面肮髒,凳腳不齊的破凳子,搖頭說道。
“不急,坐一會兒吧,再等一人便可出發。”龔景岩笑道,然後一咧嘴,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齒。
“恩,知道了。”姚慕蝶輕聲點頭道,随即勉爲其難地挨着凳角坐下。
“喝點水吧。”龔景岩一邊說道一邊遞給姚慕蝶一隻破舊的茶盞。
姚慕蝶接過茶盞,望着鋸齒一般的杯口,實在難以下嘴,于是默默地将茶盞放在了桌子上。
“師叔,咱們等誰呢?”姚慕蝶問道。
“跟你一樣,也是小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龔景岩神秘兮兮地說道,“你端木景崖師伯的高徒郭小靖。”
“天香門還有跟你一樣的特殊人物麽?”我密姚慕蝶問道。
“據我所知沒有,不過也許他隐藏得比較深。”姚慕蝶一頭霧水地回複道。
“師侄,看情形你不認識郭小靖?”龔景岩問道。
“不認識,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号人物。”姚慕蝶如實答道,“還請師叔賜教。”
“他是你郭景塢郭師伯的獨子,從小跟随你端木師伯遊曆江湖,常年在外漂泊,也難怪你不識。”龔景岩捋須笑道。
“原來是np,空歡喜一場。”我密姚慕蝶道,“如果是玩家倒可以招募進團隊。”
“是呀,我也以爲是玩家呢。”姚慕蝶回複道。
“你們年輕人可不能光顧習武,門派中的事情無論巨細都得關心啊。”龔景岩老氣橫秋地說道。
“恩恩,師叔說得對。”姚慕蝶附和道。
“奶奶的,這個龔景岩長得讨厭,爲人也讨厭,我非常看不慣他總是一副裝逼的姿态。”我密姚慕蝶怒道。
“大哥,淡定……如果得罪了他,咱們就無法進入下一個環節了。”姚慕蝶勸慰道。
我悻悻地輕哼一聲,不再多言。
“過來……望着我美麗的臉,消消氣。”姚慕蝶笑嘻嘻地密我道。
“哎,氣消了,火卻上來了。”我歎道。
“等任務完成回了西安,自然有人幫你去火。”姚慕蝶似笑非笑地說道。
“三個人加起來都不如你去火。”我赤裸裸地挑逗道。
“我個頭有那麽大麽?”姚慕蝶避重就輕地回複道。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因爲我聽到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他來啦!”龔景岩一躍而起,興奮地叫道。
姚慕蝶趁機站起了身,跟随龔景岩往門口走去。
“咣當”一聲,龔景岩擡起門闩打開了院門。
與此同時,馬蹄聲已經到達門口,一人翻身下馬對龔景岩抱拳道:“拜見龔師叔。”
“賢侄不必客氣,請進吧。”龔景岩和顔悅色地說道。
郭小靖頭戴玉冠,一襲白袍,年紀25歲上下,身高1米7八左右,肥瘦适中,面目英俊,神采飄逸,令人眼前一亮。
姚慕蝶望了郭小靖一眼,淡淡地施禮道:“師妹姚慕蝶見過郭師兄。”
郭小靖與姚慕蝶一照面,頓覺十分驚豔,不禁看得目瞪口呆,須臾,等回過神來之後,他連忙客客氣氣地回禮道:“師妹多禮了。”
姚慕蝶顯然見多了跪舔之輩,對郭小靖的熱情并無任何反應。
這一次龔景岩越過入座喝茶等繁文缛節,直接對領郭小靖和姚慕蝶說道:“下一步行動是通過密道上山,你們随我來。”
龔景岩來到卧室的櫃子前,往側面推開櫃子露出牆上一道鐵門,随即他取出一把鑰匙插入鐵門上的鎖孔擰了數圈,“咔嚓”一聲,門被打開,接着他又将鐵門朝裏推到底,然後回頭招了招手示意衆人進入暗道。
衆人依次入内,我趁鐵門自動關閉的最後一瞬間側身擠進了暗道。
我靠,好險,要不是這半年裏一直在節食減肥,剛才就卡在門口了,我暗自慶幸道。
“師叔,請問這條暗道通向何處?”郭小靖問道。
“天香門。”龔景岩一臉肅穆地說道。
操,又裝,煩不煩啊?我心裏偷罵道。
“啊?侄兒入門這麽多年竟不知有此處有暗道可直通天香門。”郭小靖驚詫道。
“廢話,人人都知道的話還叫什麽密道?”姚慕蝶不耐煩地說道,“你能不能走快點啊?我師父在山上時刻受煎熬呢。”
郭小靖見姚慕蝶動氣,急忙連聲道歉,同時腳下亦加快了步伐。
奇怪,爲何她對帥哥的态度如此惡劣?莫非是做給我看的麽?我心中疑惑道。
“妹子,你好暴躁啊,大姨媽來了麽?”我密姚慕蝶問道。
“哼,我一見油頭粉面的男人就讨厭。”姚慕蝶說道。
“哦……本來我還嫌自己不夠白,現在放心了。”我回複道。
“我也不喜歡黑黝黝的男人。”姚慕蝶又說道。
“這下我更放心了,因爲我隻有個别部位略黑。”我得意地說道。
姚慕蝶無語,隻得偷偷地在背後對我豎了一個中指。
我正要開口繼續與姚慕蝶調笑,卻發現前方三個人全都蓦然停下了腳步。
我放眼望去,隻見一道鐵門赫然将暗道隔斷。
“兩位師侄,掌門給你們的數字分别爲幾?”龔景岩問道。
“三。”“九。”姚慕蝶與郭小靖同時答道。
“恩,我是一。”龔景岩點頭道,随後從暗道的牆上取下一把小錘子對着懸挂在鐵門前暗道中央的銅鍾有節奏地敲了起來,先是1下,然後是9下,最後是3下。
原來還有密碼呢,我啞然失笑。
數秒鍾後,鐵門打開,裏面兩名勁裝漢子對龔景岩施禮道:“拜見龔師叔。”
“恩,免禮。”龔景岩點頭答應道,随即不作任何停留疾步向前數米,來到另一道門前,擡起門闩将鐵門打開。
我這才看清楚兩道鐵門之間大約有5米左右的空間,頂部正中間挂着一個牛油盞,兩邊的牆上挖了許多凹進去的儲物格,格子裏堆滿了裝水和各類食品的瓶瓶罐罐,甚至還有一張可收縮的桌面及兩隻小闆凳,此處俨然是暗道的一個中間站,由兩名守衛看守,可根據需要随時爲自己人開門。
“原來這裏是個崗哨啊,兩位師兄辛苦了。”姚慕蝶抱拳道。
“爲了天香門,我等心甘情願。”名爲李聖傑的漢子毅然說道。
“你們倆吃喝拉撒都在裏面?”郭小靖好奇地問道。
“恩,師兄說得沒錯。”名爲王學豪的漢子答道。
“吃還好辦,拉就……”龔景岩一邊說道,一邊指了指牆邊某處。
順着龔景岩所指方向,我發現地上蓋着一塊木闆。
“下面是個缸,我們便溺在其中,每過半個月清理一次。”李聖傑解釋道。
姚慕蝶眉頭一皺,對龔景岩說道:“師叔,咱們走吧,我師父還在山上受苦呢。”
“咱們走。”龔景岩揮手道,随後第一個穿過了鐵門。
姚慕蝶與郭小靖一前一後陸續走出鐵門,我緊随其後也出了門,出門後一不小心險些撞上門外的銅鍾。
這絕對是設計缺陷,哪有把鍾挂在中間的道理啊?我暗自嘀咕道。
“你們鎖好兩邊的門。”龔景岩轉頭命道,“新的暗号掌門自會通知你們。”
“遵命。”李聖傑和王學豪一齊抱拳道。
此時,李聖傑似乎對我的行蹤有所察覺,朝着我所在的地點反複看了許久,我不敢動彈,隻得目送姚慕蝶等人漸行漸遠。
“發什麽呆啊?看上那位小師妹了麽?”王學豪調侃道。
“聽說她是掌門師叔的愛徒,我豈敢高攀?”李聖傑歎道。
“别垂頭喪氣,打起精神來。”王學豪鼓勵道,“掌門師叔答應過咱們,隻要在暗道内守滿三年,出去後便傳授咱們鎮派絕技,到時候名揚天下,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
“恩,師弟言之有理。”李聖傑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