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什麽,金家的人,做錯了事,一定會受到懲罰,受了委屈的人, 也一定會得到補償。”金東南看了一眼方蘭,說道:“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在這裏,你什麽都不用怕,沒人敢動你。”
就這樣,一直到有侍女把方蘭攙扶下去,這位花容月貌的俏麗姑娘,整個人的臉上,依然還寫着一個大大的“懵”字。
她根本就搞不清楚,事情到底是如何演變到這種地步的。
似乎從頭到尾,她幾乎什麽都沒說。又好像是說了點什麽,但想想不管是哪句話,也都做不到取悅于人啊。反倒惹人生氣的話,倒是不少。當着人家的面,說不喜歡人家的兒子。又誤會人家要傷害自己的心上人……結果,這位金家的家主,居然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不但給自己做主了。還送了自己一套築基的材料!
那是築基的材料啊!不是幾百兩金銀!
方蘭一直到被安排在金家的客房裏面,見到自己焦急等待的妹妹,也沒能想通,這是爲什麽。
不過,就在方蘭走後, 金東南的臉色,漸漸沉下來,又恢複了嚴肅之色。
很快, 金鐵剛敲門進來。
然後二話沒說, 直接跪在金東南面前:“家主,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金東南沒給金鐵剛什麽下馬威,而是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罵完了,直接讓他滾蛋:“下次有什麽事情,提前派人告訴我!再敢跟我玩這種攔路喊冤的戲碼,屁股給你打爛!”
金鐵剛屁滾尿流的跑了,不過心裏面,卻是美滋滋的。不是誰都有資格被家主這麽痛罵一頓的。這樣罵你,說明沒把你當成外人!
而且,别看金東南虎着一張臉,跟老虎似的咆哮着痛罵他。但金鐵剛能夠感覺到,家主并沒有生氣。
現在,對金鐵剛來說,剩下的一件事,就是金銘那裏了。這一次,他也算是兩頭沒讨好,還不知道銘少會怎麽責罰他呢。畢竟,他的舉動,多少有點出賣了金銘。
不過金鐵剛卻并沒有看見金銘,說是被老爺派去的人給叫走了。撲了個空的金鐵剛,心頓時懸起來。對金銘更加愧疚起來,在心中暗自發誓,自己以後一定要忠心耿耿的跟在金銘身邊。這種事情,做一次……也就夠了,再不能做第二次了。
不理金鐵剛心中的忐忑,金銘此刻,一顆心也是忐忑無比的。
他之前就被叫到家主這裏,隻不過,是在偏房。
從方蘭跟父親的對話,到金鐵剛被痛罵,金銘全都聽在耳中,雖然多少有些埋怨金鐵剛多事,不過金銘心裏面,更多的,是緊張。
強搶民女?别開玩笑了!
他是金家子弟不假,但這種事情,他也是不敢去做的。雖然把方蘭帶過來的過程,歸根結底,跟搶也沒多大區别,但好歹……還留了一層遮羞布。
他要是真的敢肆無忌憚的強行搶人,那麽就算他如今已經有築基的修爲,算是一個天才,他老子金東南也能直接把他兩條腿打斷。然後給圈養起來,這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
仗着大族子弟的身份想要作威作福,在别家可能沒問題。但在金家卻是不行!
金鐵剛被罵走了之後,金銘就被叫進來了。然後之前那個曾經進來,在金東南耳邊說話的人,也被叫進來。
金東南看了那人一眼,淡淡說道:“你把剛剛得到的消息,再詳細說一次。”
那人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道:“楚墨,二十歲左右,先天修爲,身份來曆不明。帶着一隻靈寵公雞,在今天午時左右,進入錦繡城。他是跟着管事金鐵剛的車隊,一起回來的,騎的馬,也爲金鐵剛管事贈送。”
聽到這裏,金銘滿頭霧水,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的老子從來不無的放矢。所以盡管心頭疑惑,但還是耐心聽下去。
“申時,楚墨帶着那隻靈寵公雞,在錦繡城的老八酒館吃酒,期間遇上洪家家主的侄子洪風挑釁。洪風意圖染指那隻靈獸公雞,在被拒絕之後,大發雷霆,想要強買。派出了身邊的親随,築基初期修士洪嶽,洪嶽出手攻擊先天境界的楚墨,敗,重傷。”
金銘聽到這,眼睛頓時瞪大,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難以想象,一個先天的武者,是怎麽打敗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的?而且,洪嶽居然還身負重傷了?
都在一座城裏面,而且都屬于是這座城最頂級的那個圈子。洪家的洪風,金銘自然認得,但卻玩不到一起去,不提兩家有些隐隐對立,洪風的做派,金銘也看不上眼。
但洪風身邊的那個親随洪嶽,金銘卻是知道的。他自問,就算自己跟洪嶽對上,都未必能讨到什麽好處。結果,硬是被一個先天武者給打成重傷……這可能麽?
“酉時,洪家長老洪天藍,親自帶着厚禮,去楚墨下榻的祥福客棧,賠禮道歉。兩人交談了兩盞茶時間,洪天藍滿意而回。”這人彙報到這裏,然後沖着金東南抱拳施禮:“家主,沒有了。”
金東南擺了擺手:“做的很好,你下去吧!”
“遵命!”這人的臉上,露出喜色,一臉開心的退下去了。
至此,金家強大的情報能力,直接凸顯出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查清楚這麽多的事情,其底蘊,可想而知。
金東南看着站在那裏的金銘,淡淡問道:“有什麽感想?”
金銘頓時認真的說道:“那個楚墨,不是一般人!”
“怎麽個不一般?”金東南似乎有意考校。
爺倆此刻,也像是全都忘記了之前方蘭的事情一樣。
“洪家人行事,素來跟瘋狗一樣,見誰咬誰。從上到下,都是如此,他們從來就不肯吃任何的虧。哪怕跟我們家對上,他們也是那種不咬下我們一塊肉就不甘心的做派。這次居然能對一個外鄉人,如此客氣,顯然,那個人不簡單。”金銘沉吟着,又接着說道:“但那人隻有先天修爲,金家一個築基不是他的對手,大可以派一群過去,總能把他拿下。所以,能夠震懾金家的,不是他的修爲,而是他的身份。”
金東南看向金銘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笑了笑,忽然說道:“不錯!我兒很優秀!那個什麽王武,算個什麽東西?與我兒天上地下,也配跟我的兒子争女人?”
“啊?”金銘頓時有些傻眼,呆呆的看着笑吟吟坐在那裏的父親,說不出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