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良越說越是興奮:“之前我們都還在猜測,究竟什麽人,會在無意中幫了我們大夏一個天大的忙。陛下還說,要知道那人是誰,一定給他頒發一枚英雄勳章!君無戲言呐!哈哈哈,楚墨啊楚墨……你行啊你!大夏英雄勳章,從建國到今天,近千年的曆史,一共才發出去不到一百枚!”
許忠良看着楚墨,那目光,就像在看着一件稀世寶物:“其中八十多枚,都是建國時候發出去的,到了近代,已經有兩百多年,沒人獲得過了!就連方明通那老家夥都垂涎了很多年卻沒有得到的東西,你這十三歲的娃娃,竟然就給拿到手了,到時候,我一定要看看方明通那老家夥是什麽表情。”
楚墨卻是苦笑着看着許忠良道:“許爺爺,您能不能先說清楚,你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按說……這件事也是剛剛發生在草原上的,不應該這麽快傳出來啊?還有……林白這個名字,在草原上……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啊?”
楚墨還有句話沒說,知道他的人,顯然不會将他的名字,随意大肆宣揚,一方面是爲了保護他,另一方面,草原上現在最需要宣傳和樹立形象的人,是娜依!
“小家夥,你也太小看咱們大夏國的情報能力了吧?”許忠良笑得像隻老狐狸,眯着眼,一臉得意的看着楚墨,終于也有讓你小子震驚的事情了麽?
楚墨忍不住苦笑起來,他還真沒想到,大夏的情報能力,已經這麽強大了。看這樣,很有可能已經是打入到了王庭的内部。不然的話,幾乎不可能得到關于‘林白’的消息。
還好,他們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就是林白。
因爲大夏都能知道林白這個人,大齊會不知道嗎?
想到那個造成綦筱雨分身崩潰的幹巴老頭……楚墨心中一凜,顯然,大齊那邊,肯定也早就知道了‘林白’在草原上的所作所爲。
“許爺爺,能不能商量一件事?”楚墨看着一臉開心的許忠良,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你說。”許忠良看着楚墨。
“那個……能不能先不要将這件事,說給其他人聽?”楚墨撓撓頭:“一旦傳出去……我怕會有太多麻煩降臨到我身上。”
許忠良沉吟了一下,贊許的點點頭:“你這孩子,果然是長大了!不過,這件事,總要給你一個獎勵的,不然的話,你這不等于讓陛下食言嗎?我看就這樣好了,暫時隻讓少數幾個人知道,比如皇上,比如方明通元帥,他們……總不會出賣了你。隻是這樣一來,其他人就很難得知你爲大夏做出的貢獻。”
楚墨說道:“當初我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想過要讓别人知道。”
“這才是好樣的!”許忠良贊許道:“少年人,能有這種心胸、這種氣魄、這種能力……何愁将來不會飛黃騰達?”
楚墨有些羞澀的笑了笑,雖說跟老爺子相識多年,許忠良對他也如同對待自己親孫子一般,但那更多的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關懷和愛護。
像今天這樣對他大加贊揚,還是第一次。
“我們得到的情報,也并不是特别詳細,隻說一個叫林白的少年,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将大齊二十年來在草原上的布置給破壞殆盡。将大齊埋在草原上的所有暗線……全都給拔了出來。幫助逃亡公主娜依,大破皓月部族,穩定了政權。據說就連王庭的二王子銀哥的死,都可能跟林白有關……”許忠良看着楚墨:“你給我詳細說說……具體的經過。回頭,我下午就進宮,面見皇上。”
“大夏的情報能力這麽強大,那昨天我闖的禍?”楚墨嘴角微微抽搐着,看着許忠良:“應該也沒什麽事吧?”
許忠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楚墨:“苦主都不追究了,誰會追究你?就是張崇那裏……可能會稍微有點麻煩,那人的心胸不大。”
當朝内閣首輔,當着楚墨的面,直接說一名封疆大吏心胸不大,也真的是将楚墨當成了自己人。
這個自己人……絕不僅僅是長輩愛護晚輩那麽簡單!
同樣的話,許忠良絕不會在許浮浮面前說。
“那個問題倒是不大。”楚墨笑了笑,說道:“他兒子是被夏傑給忽悠了,拿着一封假的書信,上面蓋着假的印章,帶着一群假冒的王府侍衛,來找我麻煩。到最後,還差點被親王府的人給射殺,想要栽贓到我身上,結果被我救下……所以,青州牧一家,欠了我天大的人情呢!我不找他們算賬就不錯了,他們還敢來找我?”
許忠良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墨,當朝首輔,腦子自然不是白給的,幾乎是眨眼間,就分析出了整件事的緣由。當下苦笑着輕歎道:“江山代有才人出……真是老喽!你這腦袋瓜,真是……太聰明了!”
說着,許忠良自己笑起來:“也是,關鍵就在于最後那一箭。如果沒有那一箭,那你把人家張家公子折磨得屁滾尿流的,張崇的确會恨你。但有了那一箭,你做的那些事情,卻又什麽都不算了。哎,真是羨慕樊老将軍……能有你這樣一個好孫子。”
說着,許忠良擡起頭,一臉慈祥的看着楚墨:“浮浮這小子,能跟你成爲兄弟,當真是一件幸事!”
楚墨笑了笑:“也是我的幸運。”
“做兄弟,就做一輩子的兄弟!”許忠良說了一句,然後說道:“跟我說說,草原那邊的事情。”
楚墨将自己在草原上的一些經曆,去掉了關于仙府、關于綦筱雨的那些,跟許忠良說了一遍。
“銀哥果然是你殺的,殺得好!那種畜生就該殺!”許忠良聽過之後,唏噓不已,感慨道:“少年強則國強,若我大夏的少年,都如你這般……那該多好!”
“我也很優秀啊爺爺!”許二浮推門進來,正好聽見最後一句,當下瞪大眼睛,一臉自戀的說道。
“你要是把用在女孩子身上的心思,用在正事上,你也能勉強算得上優秀了。”許忠良狠狠瞪了一眼許浮浮。
許浮浮一縮脖,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楚墨,心道:楚小黑,你在草原上到底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把我爺爺給高興成這樣?害得我又挨罵!
中午這頓飯,大家吃得十分盡興,包括被罵了一頓的許二浮。
因爲在飯桌上,楚墨小心翼翼的将饕餮樓是許二浮和他一起折騰出來的産業這件事,告訴了許忠良。因爲楚墨很清楚,這件事,應該瞞不了多久了。
結果許忠良一臉高深,輕飄飄一句: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們做得不錯!
許二浮差點淚奔,終于有一件事,能被爺爺認可了。
不過老爺子還是警告兩人,要低調些,哪怕大家都知道饕餮樓是他們的産業,但也不能自己大肆宣揚。
這一點,楚墨和許浮浮自然都心知肚明,兩人沒那麽傻,主動送把柄給人家。
飯後,許忠良急匆匆的趕赴皇宮,他要将楚墨就是林白這件事,告訴給皇上,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關于可能即将發生的戰事,楚墨跟許忠良都沒有再談。因爲也無需多談了,大齊的百年大計被破壞,想要對付草原,又得從長計議。
但養精蓄銳這麽多年,大齊跟大夏之間,早晚會有一戰。
如今正好借着草原上失利這股火氣的東風,大齊軍方已經開始籌備即将到來的戰争。
這一點,楚墨若是不明白,許忠良根本不會跟他說;楚墨如今已經明白,那許忠良也無需多說。
首輔大人走了,許浮浮也沒機會問楚墨在草原幹了什麽事情,因爲那邊傳來消息,青州牧已經派人前來要人!
“他們還有臉來要人?”許浮浮看着楚墨,怒氣沖沖的道:“臉皮真厚!”
楚墨笑道:“青州牧那邊,大概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許家大爺會讓他明白的!”許浮浮看了一眼楚墨:“這件事……交給我好了!保證讓青州牧對咱們兄弟感恩戴德,如果能讓他跟夏京那老王八蛋之間産生一絲裂痕,就算額外收獲!”
楚墨看了一眼許浮浮,笑道:“怎麽?受刺激了?”以往這種事情,許浮浮也很少會親自出面去處理。
換做以往許浮浮的脾氣,除非青州牧親至,不然讓他親自出面?那是不可能的!
堂堂的許家少爺……可不是什麽事情都能使喚的。哪怕對方是州牧的公子,在許浮浮眼中,也不過如此。
許浮浮沉默了一下,看着楚墨認真說道:“我不想被自己的兄弟甩開太遠。”今天的事情,終于讓許浮浮意識到,這位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兄弟,身上發生的變化,遠比他想象中……要大太多!
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爺爺親自留楚墨吃飯;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對楚墨大加贊賞;也是第一次,在酒桌上,主動向一個小輩敬酒!
讓一名權傾朝野的内閣首輔主動敬酒……那是什麽概念?僅僅一個喜歡的晚輩,就能讓他這樣?
那是開玩笑!
楚墨看着許浮浮一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着調侃:“别氣餒,你泡妞的本事,一直甩我十條街啊!”
“滾!”許浮浮翻了個白眼,直接讓下人準備車馬,要去親自會會那爲青州牧派來的使者:“想從我許家大爺手裏把人要走……準備好出血吧!”
楚墨也離開了許府,朝着親王府的方向,溜溜達達,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