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落下,我便感覺到,一股猶如山嶽一般偉岸的氣息,迎面撲來。
緊跟着,便見到在我的面前,有無數的巨石,拔地而起,迅速飛漲,而同時間,大地開裂,土壤翻滾,頃刻間,便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岩石峽谷。
而我,就站在這峽谷的最底下。
在我的面前,岩石彙集,一塊接着一塊,以極快的速度,拼湊成了一隻巨大的猶如山峰一般的岩石巨人,咆哮一聲,向我一拳砸來。
喲,看來,這個背後的指使者,很是小心謹慎嘛,爲了怕觸發三界法則,居然都是使用人界的物體和我戰鬥。
顯然,他想要激發我,讓我催動法力,以便于被三界法則感知到。
隻是,難道這個攻擊我的存在,不知道我是木魑之體麽?
岩石五行屬土,論生克之道,木克土,他用土屬性的巨人來攻擊我,隻需要我稍微施展木魑之體的變化,就能夠将這個岩石巨人,生生用木精之力擊散。
但此時此刻,我有心試試血煞分身的厲害,當即身影晃動,捏起法訣,喝了一聲,指間滲出一滴血來。
隻見在我的面前,立即凝聚出一隻血煞分身,頃刻間,便化出天魔之形。
我伸手從身後拔出黃泉刀,迎手丢了出去。
血煞分身一把接住黃泉刀,縱身躍起,光影閃動,撲向了岩石巨人。
論體型,在岩石巨人的面前,血煞分身的體型根本就不值一提,但論戰鬥力,卻并不弱于這岩石巨人。
隻見刀光晃動,一道道的血煞刀芒,從黃泉刀之上激發,斬向岩石巨人,一塊塊的巨石,當即成片的被斬落,掉在了峽谷之中。
偶爾有幾塊岩石砸向我,我也是身影不動,袍袖揮動間,便将其盡數掃落到一邊。
刀光飛舞,血煞魔影連番飛縱,眼前的岩石巨人,隻用了不到十分鍾,便被血煞魔影給斬成了數段,變成一堆的石頭。
但随後,就見到這峽谷的地面上,有一種奇異的紋理出現,将那堆本是碎落了一地的石頭,給重新催動起來。
大有重組的架勢。
我冷哼一聲,屈指一彈,一道木精之力便從指間發出,落到了那堆石頭的裏面,當即,就見到草木卷動,無數的細草,瘋狂生長起來,将那些石頭,給逐一捆縛住。
任憑那些石頭如何掙紮,再也無法重組成岩石巨人。
我目光看向峽谷盡頭處:“出來吧,咱們對打一場。難道你真的以爲,單憑這麽一堆破石頭,就能夠赢了我麽?”
在我話音落下之後,就聽到轟鳴的一聲響起,随即便見到那峽谷的盡頭處,一團白色虛影,緩緩現身。
看似慢、實則快,這白色虛影一閃,再閃,便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
等看清楚時,我才發現,這團虛影,原來是一隻似牛非牛、頭生龍角的神獸,其速度之快,隻怕可以用“一眼百裏”來形容了。
麒麟!
沒錯,眼前的這隻似牛而生長有龍角的白色神獸,等現出實體後,我已經認出它的來曆,正是上古神獸,和龍、鳳齊名的麒麟。
一隻玉麒麟。
玉麒麟的背上,坐着一個頭戴金冠、身穿金鎖铠甲、背負寶劍的年輕人,面無表情,冷峻至極,目光已經落到我的身上。
龍鳳初劫時,龍鳳大戰,麒麟一族從中得利,從而演化成妖族,甚至統領天界,算得上威風赫赫,但後來,巫妖之戰失敗,麒麟一族也随之沒落,卻不想,居然還有存在,能夠以麒麟爲坐騎。
這個年輕人堪堪現身,還沒等他開口,在遠處的血煞魔影,已經感應到了他對我的敵意,立即化作一團血光,運轉黃泉刀,迎空斬開。
見血煞魔影向他撲去,年輕人的嘴角,浮起一絲蔑笑,不閃不避,任由血煞魔影一刀斬落。
眼看着,黃泉刀就要斬落到他身上的時候,隻見他肩頭微微一抖,那柄被他背在背上的寶劍,立即化作一團雪光,一閃而出。
“锵!”的一聲,剛剛出現在他背後的血煞魔影,當即被這團雪光,一斬兩段,化作一縷血煞之氣,消散不見。
甚至連那柄黃泉刀,也是一分爲二,從空中跌落,掉入塵埃之中,光芒盡散,顯然是廢了。
“果然,”我搖了搖頭:“這黃泉刀,雖然經過重鑄,但畢竟隻是九耀級别的法器,往上一級,便是不堪一擊。如果我所料不錯,閣下應該就是天庭八極之一,三山正神炳靈公吧。”
三山正神炳靈公黃天化,是東嶽大帝黃飛虎的長子,據說在封神之戰的時候,死得年輕,正好符合眼前這人的容貌。
最主要的一點,這家夥居然能夠驅動岩石之力,用來圍困我,正好符合他的神職。
“哦?你居然,認識我。”黃天化抖了抖肩,那團雪光也似的寶劍,便自動飛回了鞘中:“沒錯,吾正是三山正神,天庭八極之一,既然知道吾的身份,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我笑了一聲:“你真以爲,斬了一個分身,便以爲,我的法力,隻局限于此了?”
“既然如此,動手吧。”
顯然,黃天化也不是個啰嗦的存在。
我也不想和他多言,伸手拿出青蓮日月旗,往空中一抛,光芒閃動,天空頓時被遮掩住。
趁此機會,我仰天長嘯一聲,身化木魑之體,手指一招,遠處的半截黃泉刀,便落入了我的手中,然後力量催動,修羅、惡鬼、佛陀、嗜血、僵屍、地獄這六種力量,同時凝聚,依附在了黃泉刀之上。
大乘六道地藏劍訣被我催動開,一劍刺了出去。
光芒一閃,黃泉刀的半截刀刃之上,凝聚出一截鋒銳的劍尖,直直刺往黃天化的額頭。
黃天化見我一劍刺出,原本恒古不變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再次抖了抖肩頭,那雪光寶劍,電閃飛出,須臾之間,便攔到了他的面前。
雙劍相交,一聲輕響,我手中的黃泉刀,便節節斷裂。
但與此同時,黃天化的額頭,卻是滴出一滴金色的血液來。
一招,既分高下,也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