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聽到,東王公侃侃而談,說出了一套仙術和鬼術結合的理論,顯然正是“九幽十天縛神魔咒”的雛形。
我聽得大爲驚訝:這個東王公,确實是個人才,居然能夠在前無古人的情況下,自行融合仙、鬼兩門法術,摸索出另一門神通來,甚至還能夠壓制同級别的存在,确實牛逼。
就這樣,東王公一邊說着,勾陳大帝一邊聽着,不時補充兩句,在兩人的交談下,九幽十天縛神魔咒的理論,便漸漸成型。
之前,紫微大帝就用了千年光陰,在魔界之中研究這九幽十天縛神魔咒,基本上已經研究了個七七八八的,但紫微大帝畢竟是仙,對于鬼術一脈,并不精通,所以并不能完全領悟這縛咒。
而此時此刻,再聽聽東王公和勾陳大帝的談話,我頓時有種“拔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之前對于縛神魔咒的諸多疑惑,便盡數悟開。
……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勾陳大帝和東王公的影像,漸漸模糊下去,最終消失不見的時候,我這才從金殿的王座之上,恍然驚醒。
記憶雖然消失,但在我的腦海中,勾陳大帝和東王公的每一段對話,都清晰的浮現出來,讓我對于九幽十天縛神魔咒的理解,完全悟透。
此時此刻,我便猶如九幽十天縛神魔咒的創始者,對于這門縛咒的理解和掌握,幾乎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再看記憶時,之前那浮現在腦海中的記憶片段,已經盡數消散,顯然,王美麗給我的紅丸力量,全都用盡了。
看樣子,想要再獲得其他的記憶,還得找王美麗去要那紅丸才行。
我想着,見王判官把孽鏡獄打理的井井有條,當下也就不再過問地獄的事情,折身返回人間。
睜開眼睛,我發現王美麗已經不在,隻剩下佛骨守在沙發邊,給我護法。
看樣子,是我入定的時間太長,王美麗等不及,就先去天網報道了。
在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我打開一看,是王美麗寫給我的,上面寫着“姜四親啓”。
但我翻了一下,發現第一頁的信箋上,卻是什麽也沒寫。
咦?
怎麽會這樣?
我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王美麗的意思,莫名其妙的,給我寫一封空白的信幹嘛。
看了看手中的信箋,下面似乎還有兩頁,我當即揭開第一頁,這才發現,原來内容,寫在第二頁上。
上面寫了一個計劃。
一個對付白無常的計劃。
信上說,讓我在醒來之後,如果看了這封信,就“閱後即焚”,到時候,白無常自然會被騙到這四合院中。
而我們身處的這個四合院,四面牆壁,早就布下了各種法陣,猶如囚籠一般,許進不許出,等白無常一來,就讓我動手将他拿下。
當然了,信末還說了下,一定要準備妥當,能夠對付白無常之後,再燒了信。
哦?
王美麗,倒是好算計,居然能夠有辦法,把白無常給騙到這四合院中。
之前我就猜測過,王美麗的這個四合院,沒那麽簡單,果然如我所料,這裏面,确實埋藏着法陣。
試着催動一下法力,我發現,消化那顆紅丸,确實沒有對我的身軀,留下後遺症,便放下心來。
看了看時間,這時候的天色,即将進入夜色,正是夜鬼出行的時候,便手指微微動,一團幽火燃起,将我手中的信,盡數燒毀。
随着信箋被燒掉,就見到一縷黑氣,從那灰燼之中,飛了起來,向着窗外,飄了出去。
想必,這就是王美麗的某種“通靈之術”了。
接下來,我便通知孽鏡獄中的王判官,讓他點齊陰兵,做好動手迎戰的打算。
随後,我依照王美麗說的,重新返回了沙發上,假裝還沒有蘇醒。
過了不久,就感覺到,門外陰風陣陣,門窗上傳來“撲簌”、“撲簌”的聲音,顯然,有“鬼”來了。
這麽快?
我斜斜眯着眼睛,仔細看去,卻聽到了一個聲音:“閻君,閻君可在?”
這聲音……朱由檢?
沒錯,進入四合院的這個鬼,正是大明國的最後一任皇帝,也是曆史上褒貶不一的崇祯皇帝,同時也是黑沙小地獄的判官。
對了。
我想起來,徐婧瑤之前說過,擔心我身邊沒有鬼使喚,便将朱由檢派過來聽從我的調遣。
想必,這時候,正是朱由檢來的時候。
此時此刻,我既然還在裝暈,自然不能提前蘇醒,隻能不理會朱由檢。
朱由檢喊了兩聲,見沒有反應,就打算進來。
不過,卻被佛骨往前一步,伸手一攔,将他給攔在了門外。
朱由檢愣了下,但佛骨身上,散發着佛門修羅的力量,專克鬼類,所以朱由檢并不敢硬闖,隻能拱了拱手:“這位兄台,在下是黑沙小地獄的朱由檢,受徐城隍之命,前來聽從閻君調遣。”
佛骨可不理會他到底在說什麽,依舊盡忠盡責的守着門口,不讓他進來。
朱由檢并不氣餒,繼續和佛骨解釋,叽叽咕咕,咬文嚼字的說了半天。
但他仿佛對牛彈琴,并沒有什麽用處。
正當他倆在“牛頭不對馬嘴”的時候,外面,又是陰風鼓蕩,随後,隻見一道白影,迅速從窗戶間飛了進來,向着我,直撲而落。
白無常!
白無常的手中,依然握着他的聚魂幡,對着我一招,便點向我的額頭。
一旁攔着朱由檢的佛骨,發現了異常,立即吼了一聲,撲向白無常。
但就在這個時候,朱由檢卻很雲淡風輕的晃了晃身影,攔在了佛骨的面前,伸手一揮,一股洶湧澎湃的鬼力,立即從指間出現,将佛骨給攔住。
我去!
我萬萬沒想到,這個朱由檢,竟然是個七階陰吏!
原本他在城隍廟中展現出來的實力,僅僅隻是六階,但此時此刻,他居然突破了六階,達到七階境,和那十大陰帥的法力,幾乎相同!
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個朱由檢,在故意隐瞞實力。
這時候,我再也沒辦法裝昏迷了,隻能一躍而起,身影一晃,躲過了白無常的攻擊,身上光芒一閃,閻羅袍已經披上。
“你,到底是誰?”我看向朱由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