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骨在落地之後,隻見随着他身軀和土地之間的摩.擦,讓其原本填充在骨骼表面的矽膠,盡數破損,露出了裏面的骨骼來。
當然了,佛骨裏面的骨骼,是蜈蚣精的外殼提煉而出,其堅韌程度,即便是比起大多數的合金來,還要牢固,這點損傷,自然沒辦法對它傷筋動骨,僅僅隻是外表看起來不好看而已。
可即便是這樣,也讓它看起來極度的恐怖:不論是誰,一身肌肉外翻,看起來都很是恐怖的。
我歎了口氣:看樣子,這矽膠對于佛骨的填充,并不是很合适啊。
或許,我應該讓魔铠試着研究一下合金,用金屬來替代矽膠?
想着,我從佛骨的身上取下魔铠,将它丢到了方向盤上,讓它控制着汽車,驅車返回天網總部。
……
經過這番測試之後,對于土行者之鞋的力量,我們已經大體掌握,按照王美麗的說法,前往鬼門關,應該沒什麽問題。
我很是好奇,爲什麽要使用土行者的力量,王美麗這才和我說實情:“那鬼門關,原本是在桃止山的半山腰上,由兩座山峰對立所形成,而後來,地府内亂之後,那兩座山峰,便合攏起來,将鬼門關給埋在了裏面。
桃止山,有神力守護,人間的力量,根本就沒辦法将其打開,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利用土行者的力量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
王美麗這麽一解釋,我終于明白過來,說白了,段莉就是個“工具”,負責将我們帶到鬼門關下。
“那你恢複記憶的藥,準備的怎麽樣了?”我問王美麗。
“已經完成,今晚咱倆就去找呂仙姑,讓她恢複記憶吧。”王美麗說。
這麽快麽?
也好。
我點點頭:“行。”
……
當天晚上,我和王美麗一起,再度拜訪呂仙姑。
依舊是大雪漫天,依舊是小火爐,一壺熱酒,以及幾碟素菜。
至于理由,依然是用我們擁有“冥器”的套路,拿來出售給她。
反正現在呂仙姑雖然看起來氣質非凡,但本質上,因爲沒有恢複記憶,還僅僅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王美麗趁着呂仙姑去泡茶的時候,手腕微動,一顆紅如朱砂的丹藥,已經捏在了手中,悄悄放入呂仙姑的那酒杯之中。
說也奇怪,這粒丹藥雖然看起來鮮紅如血,但一沾染到酒之後,便是悄然融入其中,猶如無色無味一般,并沒有任何特殊的症狀。
等呂仙姑轉過身來的時候,我們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接過她手中的茶杯。
“二位,請喝茶。”呂仙姑笑着說。
王美麗舉起手裏的酒杯,對呂仙姑點了點頭:“姐姐,妹妹敬你一杯。”
呂仙姑并沒有任何懷疑,便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就欲一飲而盡。
但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關閉的窗戶中,傳來一聲“索索”的聲響,隻見一個長舌、白衣、長冠,手裏拿着“雞毛毯子”的人,正立在窗戶外面,陰森冷笑。
白無常!
我去,這家夥怎麽來了!
呂仙姑這個時候僅僅隻是個普通人,一見白無常的樣子,心中一驚,手一抖,端起的酒杯,頓時落到了眼前的火爐中,發出“嗤嗤”的聲音,騰起一股白霧來。
我一把站了起來,正準備沖出去追擊白無常。
這家夥,是真正的“地獄無門偏要來”,既然自己作死,那我一定要拿下他,将他關入孽鏡獄中。
但就在我剛剛站起來的時候,鼻尖不知不覺,卻嗅到了一點那白霧,頓時覺得大腦裏面,傳來了“轟”的一聲!
緊跟着,在電閃雷鳴間,諸多的記憶,便一閃而過,仿佛從記憶深處被喚醒。
有仙女跪伏侍奉、仙官列坐其次行禮的記憶;有金袍紫帶、乘坐龍車出行、萬人焚香跪拜、頂禮膜拜的記憶;也有在一條漆黑而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一葉孤舟、對坐兩人,把酒言歡的記憶……
一時間,我頓時頭痛欲裂,大叫了一聲,一把癱倒在椅子上,隻覺得眼前金星亂晃,那該死的後遺症!
又出現了!
隻見眼前人影晃動,似乎有王美麗和白無常同時出現,又有巨大的震動之聲,隻見一個身影已經一躍而起,揮拳砸向了白無常。
是佛骨,他一直守護在樓下,這時候感應到了我的處境,便迅速出手護主。
我按住腦袋,勉強拿起手中的閻羅念珠,喝道:“王判官!”
得到我的命令後,隻見陰風呼嘯,王判官已經從閻羅念珠裏,迅速飛了出來。
我松了口氣,隻覺得一陣天搖地晃,當即仰天倒下。
隐約間,似乎倒在了一個軟軟的懷中,剩下的,便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
等我醒來的時候,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隻知道自己正躺在四合院的沙發上,額頭貼着一塊毛巾,徐婧瑤正坐在我的旁邊。
見我睜開眼睛,她揭開毛巾:“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我揉了揉腦袋,覺得後遺症消除不少,但還是渾身無力,隻能點點頭,回答:“還行。”
我正打算問問她,後來的情況,徐婧瑤知道我的意思,已經提前開口說了出來:“白無常被王判官擊敗,重傷而逃,呂仙姑還在昏迷之中,鬼谷子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說如果你醒了,讓我通知她一聲。”
額。
那杯酒,本來是該呂仙姑喝的,卻不想受到了白無常的驚擾,所以呂仙姑失手,将酒杯丢入了火中,化作水蒸氣,讓我也吸入了不少。
顯然,我在那瞬間裏,出現的記憶,也是我之前“塵封”的記憶。
而那記憶,是屬于東王公的。
第一個記憶,應該是在東王宮,萬仙朝賀的場景;至于第二個記憶,想必是東王公下凡出現在人間,人類頂禮膜拜的場景;至于第三個場景……
我回憶了一下,腦中浮現出一個可能:冥河?
沒錯,那黑漆漆、一望無際的黑海,以及一葉孤舟,兩人對坐,除了冥河,以及冥河老祖外,應該并沒有其他的場景,能夠符合當時的情形。
想必正是東王公和冥河老祖在冥河飲酒的記憶。
我的腦袋中,怎麽會擁有東王公的記憶?
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