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沖進來、光着身軀的犯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面善的家夥,姑且稱之爲犯人甲,率先開口:“大家都先别動手,這一次,輪到誰都還不一定呢。”
聽到他的話,另外一個容貌彪悍、身材魁梧的犯人乙,罵罵咧咧的吼道:“媽的,管它輪到誰,老子先弄死兩個再說。隻要老子不是第一個死,不是最後一個死,難道還會輪到老子不成?”
犯人甲冷笑:“那可不一定。這才過去幾天,這裏面賭大賭小的規律,就算是自稱是賭神的老唐,都不敢妄下結論,誰知道它不開中間的呢?”
賭大賭小?
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麽?
這時候,一個犯人丙,也開口了:“是的,咱們現在,沒必要一開始就拼個你死我活的,不論該輪到誰,這他.媽的,都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揮霍呢。不是還有幾個女兵麽,咱們找找去。”
他這麽一說,幾個人頓時露出了猥瑣而污.穢的笑聲,甚至有幾個人,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表現出了明顯的特征。
畢竟大家都光着身軀,什麽變化,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嘿嘿,好!”路人乙用舌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媽的僧多粥少,誰知道那幾個女兵死在哪兒了,走,咱們一起找找去,先爽他娘的一番再說。”
說完,他當先帶路。
其餘幾個犯人,也跟着他的腳步,一起起着哄,跟着離開。
我皺起眉頭:不用想,我也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從這裏的情形來看,大家都是沒衣服穿的,不論男女都一樣。
而根據當初礦山基地的情形來看,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基本都是男人。
不過也有女人,比如說那個天網的小眉,就是個妹子。
還有那個叫做王冰的,青龍組的,不也是麽。
當然了,我在基地呆過幾天,除了她倆之外,其他的女特種兵,我也見到過幾個,約莫十來人左右,估計是王冰帶着,好使喚用的。
特種兵有槍的時候,自然是特種兵,高高在上的,但如果槍鏽了,壞了,大家都是不着片縷,那麽女特種兵再厲害,隻怕也……
我心中想着,探頭看去,見外面,還躲着之前的那個犯人甲。
這家夥看着他們離開,冷笑了一聲:“一群不知死活的家夥,被下半身主導了思維,隻想着玩女人,再過幾天,老子看你們怎麽玩。老子先躲起來,等你們殺個你死我活再說。”
說着,他就向着我和王美麗藏身的這個地方鑽來。
哦?
這家夥,看樣子是早就發現這個洞窟的這裏面,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藏身。
老油條嘛,很心機。
不過,這時候他送上門來,那我也就不再猶豫,直接往前一步,翻手拔出般若金光刀,倒握着一架,便架到了犯人甲的脖子上。
“哥們,不想死的話,最好老實點。”我說。
犯人甲被我吓了一跳,等發現架在脖子上的刀刃之後,已經晚了,隻能很自覺的舉起手:“别,别動手,有話好說。”
我舉着刀,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黑暗裏,隻露出寒光閃閃的刀刃:“這洞窟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犯人甲有些疑惑:“你也是洞窟的人,這個,還用問我麽?”
額。
“少廢話,讓你說你就說,從出事的第一天開始,到今天爲止,發生了什麽,一一說來。”我将刀刃逼近幾分,說。
“好,好,我說。”犯人甲不敢再**,連忙開口:“第一天,那就是我們從這裏蘇醒的第一天開始。
當時所有人蘇醒過來,都發現,自己躺在了這個奇怪的洞窟裏,當時那些特警還有武器,大家都聽他們的安排,不敢有别的想法。
所有人在特警的安排下,尋找出路,但大家繞來繞去,繞了好久,也沒有找到路,直到……”
說到這裏,犯人甲的臉上,隐隐露出驚恐之色。
“直到什麽?”我問。
犯人甲目光看向黑暗,似乎想要透過黑暗,看出我是誰,他猶豫了一下,并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問:“你……不是這裏面的吧?”
“先回答我的問題。”
“求求你,一定要帶我離開!”犯人甲從我的語氣中,感應到了什麽,連忙雙手在頭頂合十,不停的懇求我。
這家夥果然是個老油條,單憑一兩句話,就能夠斷定,我并不是這裏的人。
而我的出現,似乎讓他,看到了某種希望。
“說。”我喝道。
“是,是。”他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說下去,聲音有些顫.抖:“當時,大家一緻在尋找出口,一直找了大概十二個小時左右,便有的人,開始抓自己,将自己身上血肉,一塊塊的撕下來,耳朵,眼睛……,就好像,中了邪一樣!”
哦?
十二個小時,正是蘇醒之後,再次進入沉睡的時間。
“然後,自殺了?”
“沒錯,撕開自己的血肉,挖出自己的内髒,慢慢的死去,那種痛苦……我們每個人,都經曆過。”
犯人甲的牙關,有些打顫,即便他之前在社會上,可能也是個狠角色,但在這種事情的面前,也是猶如小孩一般的無助。
顯然,他也經曆過。
“而那些特警見狀不對,便開槍打死了幾個。後來,大家無法忍受痛苦,便各自去求那些特警開槍打死自己,甚至一擁而上,去搶他們的搶。”
犯人甲平息了一下,似乎回憶當時的情形,身體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搶到了槍,或者匕首之類的武器,各種打,各種殺,第一天的最後半個小時,就在各種殺.戮中度過。”
“我原本以爲自己死了,但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卻出乎意外的,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活了過來,毫發無損。”
犯人甲的眼中,閃過疑惑,以及劫後餘生的表情:“唯一的感覺,就是身上的衣服,經過一個晚上,就好像被風化了十年一樣,伸手一扯,就随手破碎。不但是衣服,那些武器,槍支,匕首,都是一樣。
所有人都複活了過來,隻不過這一次,那些特警,再也沒有了武器,大家也就不怕他們了。他們人數沒我們多,然後我們就……先把他們找到,男的給殺了,女的,先那啥。”
他說的很含糊,我再傻,卻也知道,他們到底幹過些什麽。
不過這時候,這些東西,都毫無意義,畢竟連生死,都不可能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
我便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大家爲了争女人,又發生了打架鬥毆的事件,也殺死了幾個人。但等到時間到了的時候,我們的身上,無法自控的,又發生了,那種手撕血肉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