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美麗的肩頭火焰,熄滅之後,我便帶着她,返回之前的廣場。
隻要我和王美麗找地方藏好,不論這些白骨是否真的“複活”,是人還是鬼,都無所畏懼。
觀察了一會兒後,我選了一個向下傾斜的洞窟,和王美麗藏了進去。
這個洞窟的位置斜斜往下,隻需要匍匐在裏面,就能夠見到廣場發生的一切,而且外面還不容易發現這裏,是一個隐蔽狙擊的最佳位置。
當然了,我和王美麗,可沒打算當狙擊手。
在我倆躲好之後,約莫過了幾分鍾,便聽到外面的廣場上,傳來了一陣呼嘯的聲音。
我探頭看去,隻見在那廣場上,原本東零西落散落着的那些木材,這時候,居然一個個猶如活過來了一般,蹦蹦跳跳的,聚集到了一起。
然後,彈跳的木材,一個疊着一個,很快,便在眼前的廣場上,架成了一個巨大的柴堆。
就在這時候,卻隻見那柴堆的中央,居然緩緩升起一截尖尖的、暗紅色的水晶石來。
就好像一把錐子,從柴堆的裏面戳了出來。
而前方的水晶石,并不是完全封閉,而是隐隐透明,能夠見到,裏面有若隐若現的萬千惡鬼,以及滔天的獄火,油鍋和刀山!
地獄!
沒錯,水晶石裏面折射出來的,正是地獄的景象!
地獄之門!
眼前的這個水晶石,别的不說,必然和那地藏舍利,有着某種特殊的聯系。
我仔細觀察着水晶石裏面的畫面,隻見惡鬼翻飛,不但有鬼兵鬼将,甚至還有一個個猶如山巒一般的鬼王,行走之間,幾乎可以排山倒海。
這讓我的心中,産生了一個想法:既然地藏王菩薩,是以犧牲自我爲代價,化爲舍利,将那十八層地獄的惡鬼,給盡數封印的。那如果取出了地藏舍利,豈不就是說,這十八層地獄中,數百萬、千萬計的惡鬼,便又會掙脫出來,散入人間?
想當初,僅僅隻有一層地獄的惡鬼,便讓整個人間大亂,整個江湖都束手無策,最後不得不讓人間的第一高手,佛門的大活佛,再配合上佛門五寶,這才把那些惡鬼,給“超度”掉。
而現在,十八層地獄的惡鬼,如果全都放出來,那就相當于當年的十八倍,也就是說,需要起碼十八個和小紅一樣的大活佛,才能夠重新封印它們。
但以現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來說,幾乎根本不肯出現。
别說十八個大活佛了,就算是一個,估計都難以找出來。
就在我觀察紅色水晶的時候,隻見那水晶的頂端,一個尖銳如同塔尖的方尖之上,忽然亮起了一點白色的火焰。
然後,火焰迅速從塔尖落下,跌入了下方的柴堆中,頓時傳來了“轟”的一聲,緊跟着,便見到白色的火焰,席卷整個柴堆,将其點燃。
幽冥獄火?
沒錯,我還記得,當初我施展出饕餮之爪的時候,能夠利用手臂,施展出幽冥獄火,這種火焰,是天下至陰之物的克星,隻要是靈魂之類的被抓住,那就會不死不休。
即便是當初強如黑白無常這個級别的存在,面對幽冥獄火的時候,都還有幾分畏懼,更别說普通的惡鬼之類了。
但我萬萬沒想到,這幽冥獄火,居然會在這裏出現,在這紅色水晶的頂端,忽然的冒出來。
那些幽冥獄火凝聚到了一起,點燃了無數的柴禾,一時間,白光騰騰,将整個地下洞窟,都照的清晰畢現。
我拍了拍王美麗的肩頭,示意她往下面躲點,這種程度的力量,已經不是她能夠抵禦的。
一旦沾染一點幽冥獄火,灼燒到她的靈魂,那她,基本就可以宣告魂飛魄散了。
而我現在,雖然看起來和活人一般無二,但我本質上,應該還是魑屍之體,這幽冥獄火,未必對我生效。
當然了,這一切,都僅僅隻是猜測,可不管怎樣,我畢竟比王美麗要多一點保障。
等到王美麗藏到洞窟的深處躲起來後,我才繼續把目光投向場中。
這一看,連我都吓了一跳:隻見廣場外圍的那些白骨,在幽冥獄光——姑且這麽稱呼,的照耀下,居然一個個由白骨的裏面,滋生出一絲絲鮮紅色的血液來。
而血液流動中,又是成片的滋生血肉,在眨眼的時間裏,一副副原本猶如枯骨一般的白骨,便變成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的人!
這!
雖說我之前,就曾經想到,可能有類似的情形發生,但我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的奇妙!
這種變化還在繼續,不時的有白骨變成活人,然後那些變成的活人,一個個扭曲着身軀,猶如經過了漫長的沉睡一般,緩緩醒了過來。
這些複活過來的人,身上并沒有穿任何衣物,而且全都是男子,其中居然有幾個我熟悉的面孔:沒錯,他們,就是之前我在那個看守所裏見過面的“獄友”。
畢竟,我和這些犯人,也算是在一起生活了近個把月的時間,怎麽說,也都會有些印象的。
果然是他們。
他們蘇醒之後,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看起來極度畏懼那些蒼白的幽冥獄火,在發出幾聲呼喊後,便紛紛爬起來,向着散落在各地的洞窟跑去。
我們的這個洞窟,也有七八個人,向着這邊跑來。
我連忙後退,迅速退入洞窟的内部,和王美麗一起,躲到了洞窟最深處的角落裏。
這個洞窟向下之後,有個小小的轉折,裏面漆黑無比,剛好能夠容納我和王美麗藏身。
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些什麽東西。
在我剛剛藏身好之後,便見到那七八個犯人,已經光着身子,直接跑了進來。
還好這時候,我施展給王美麗的“夜視”能力,已經消失,要不然,她在見到這麽一大群果男跑進來,那還不直接吓得尖叫起來。
隻見這些個犯人,才一跑進來,便一個個的拾起石塊、槍杆等物品,相互敵對的看着對方。
咦?
這是怎麽回事?
看他們的樣子,一個個殺氣騰騰的,似乎,大有相互厮殺一場的架勢。
才活過來,就要打架麽?
我覺得,我應該“抓”一個,好好的問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