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花狐式神去而複返是什麽意思,探頭出去看了看,并沒有見到其他的人,顯然陰陽師沒有跟來。
倒是一個保安,遠遠的站着,在見到我露面之後,給我打了聲招呼:“先生,這位女士,你好像認識,需要我們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麽?”
這幾天進進出出的,保安早就認識我了,知道我是這棟房子的新主人,所以對于我,還是很客氣的。
我搖了搖頭:“沒事,多謝了,你們去忙吧。”
說着,便轉頭吩咐魔铠:“将她扛進去。”
我不知道,這個花狐式神忽然出現在這裏,是爲什麽,總的來說,還是小心點好。
“遵命。”魔铠立即走出來,探手将花狐式神給抓起,送到了裏面的沙發上。
我走過去看了一下,發現這花狐式神氣息微弱,似乎……脫力的樣子?
我找來水杯,喂了她一點水,她這才悠悠醒轉。
“你怎麽回事?”我看着她,問,同時把紙和筆拿到她的面前。
花狐式神抖了抖手,想要寫字,但她實在太乏力了,根本就握不住筆,所以抖了半天,也沒有寫出一個字來。
我見狀,已經大體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你這是……餓了?是就點頭。”
花狐式神,點了一下頭。
好吧,果然被我猜到了。
她在上次離開之後,顯然一直沒有找到東西吃,餓到現在呢。
這屈指一算,應該差不多餓了三天。
法力被封存,這花狐式神就相當于一個普通人,三天不吃東西,怪不得如此憔悴了。
“你要吃什麽?”我問。
這種時候,總不能任由它餓死掉,能救,還是救一下。
想了想,我又問:“吃飯?”
花狐式神搖了搖頭。
不吃飯?
“那……”我想了下:“吃面?”
花狐式神還是搖頭。
“吃肉?”
繼續搖頭。
“蔬菜水果?”
依然搖頭。
“酒?”
這次,花狐式神點了一下頭。
哦?
原來,式神是靠喝酒存活的。
我明白過來,還好,之前地下室裏面,張大貴還留了好多酒在那兒,剛好可以拿來用。
怪不得,上次在魔铠沒電後,那個鐵鼠式神,居然能夠恢複力量,并成功逃離地下室,原來是偷喝了一瓶酒。
我當即吩咐魔铠:“去地下室,拿一瓶酒來。”
魔铠立即應聲而去,很快,就拿來了一瓶酒。
扭開蓋子,我将酒滴了一點入花狐式神的口中,她一點點的抿,幾口下去,終于恢複了一點力氣。
然後就從我的手中,接過酒瓶,仰頭喝了起來。
我一看這個陣勢,覺得一瓶酒,肯定不夠,就吩咐魔铠:“再去拿兩瓶。”
魔铠很快又送來兩瓶酒。
正如我所料,一連三瓶酒下去……
然後嘛……
就爛醉如泥,癱倒在沙發上,人事不醒。
好吧。
看樣子,是拯救過來了。
我呼出一口氣,看了看,吩咐魔铠,将這花狐式神給丢到卧室去——剛好今天新換的被子毯子,我自己都沒來得及睡,倒是讓這式神先睡了。
而我自己,隻能繼續在沙發上睡。
……
然而,等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就聽到卧室裏,傳來了“砰”的一聲。
打開燈一看,就見到那個花狐式神,全身上下,什麽也沒穿,直直沖了出來……
額。
她這是?
她一出來後,就橫沖直撞,在房間裏跳來跳去的,四處亂竄。
“抓,抓住她。”我連忙吩咐魔铠。
很快,魔铠就将赤身果體的花狐式神,給抓到了我的面前,用一種“少兒不宜”的姿勢,把它擺到我的前方。
我一看,這花狐式神滿臉潮紅,眼神迷離,顯然是嚴重醉酒的症狀,正在發酒瘋呢。
好吧。
我有些無奈:“把它關起來吧,把門守好。”
……
花狐式神這一醉,足足醉了一天一晚,直到第二天傍晚,它才醒過來。
當然了,醒過來的時候,它發現自己全身衣物不見,還以爲我對它做了什麽呢,裹着條床單沖出來,就要對我展開攻擊。
還好它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被魔铠兩三下就将其降服。
“喂,是你自己發酒瘋啊,不管我的事。”我讓魔铠把它抓住,和它解釋。
解釋了半天,花狐式神這才終于理解了我的意思。
哎。
見它的衣服,被自己撕了個粉碎,我隻能把我的衣服拿給她穿着。
好在我這兩天在這裏四處轉悠,也買了兩套換洗衣服,剛好拿給它。
等花狐式神收拾妥當,我這才問她:“喂,你這幾天,沒去找你的主子麽?”
花狐式神穿好衣服,把之前剩下的小半瓶酒找到,一口悶了下去,這才在紙上,唰唰唰的寫了出來,說明了原因。
原來,她在離開我這裏後,本來是打算去找陰陽師的,但随後,她發現,當體内的力量,被九幽十天縛神魔咒給困住後,不但沒辦法動用法力,甚至就連她和陰陽師的聯系,也随即消失了。
要知道,式神是因爲鬼玉,和陰陽師産生的聯系,陰陽師身上帶着鬼玉,便能利用鬼玉,和式神心意相通,從而下達命令。
而現在,花狐式神失去了和陰陽師的聯系,在城市裏晃蕩了一圈,但又不會說話,找不到吃的,晚上隻能睡在天橋下,差點被混混給欺負了。
好在她多少懂些武技,在逃脫了混混的包圍後,想了想,覺得還是隻能回來找我,于是就回來了。
我看了看花狐式神,還真别說,這式神的容貌,也算是美麗動人,如果真一個人睡在天橋下,被“好.色之徒”看到,還真會對她動歪想法的。
“那怎麽辦,我也聯系不上你的主子。”我看着式神,搖了搖頭:
“況且,我也沒辦法解開你體内的禁制。那個禁制我隻會釋放,不會解。當然了,如果你主子來了,我也未必會放掉你,别忘了,你主子還偷了我一塊鬼玉呢。這筆賬,我還沒有和他算。”
花狐式神低着頭,不言不語——她本來也不會說話,隻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不忍心把她再趕出去。
我想了想,告訴她:“算了,你先留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