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對鐵木真,還是有一定的影響,我相信,他會考慮我的建議的。
接下來,我便在汗城中,等待着華筝的歸來。
作爲永夜君主的代言人,整個大元國,隻有華筝一人,能夠進入永夜之地。
而所謂的永夜之地,就是我第一次追擊夜鬼的時候,所進入的那片區域。
也不知,當初侏儒利用石油倒灌入火山中,引爆的那塊地方,現在如何了。
華筝這一去一來,并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三天後,她便已經返回汗城,同時也帶來了永夜君主的消息。
一見到我,華筝便開口:“日帝,永夜君主答應了你的要求,同意你去極夜之地見他,希望你能夠即刻随我啓程。”
我點點頭:“走吧。”
就這樣,華筝剛剛從極夜之地返回,便又帶着我立即啓程,再次前往極夜之地。
華筝的坐騎,是一匹渾身漆黑、四蹄冒着黑煙的大黑馬,想必是夜鬼族的某種靈物,其速度之快,正好和獨角火馬,不分上下。
我倆一路奔行,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便進入了極夜之地。
極夜之地,之所以叫作“極夜”,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漆黑,唯一的光亮,就是那些遊蕩在寒冰荒原上的夜鬼族的雙眼。
好在我這時候,已經是主體,恢複了僵屍的視角,雙眼可以夜間視物,能夠看清眼前的這一切。
隻見這些遊蕩的夜鬼族,對于直奔而來的華筝,均是視而不見,反倒一個個的,攔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一個個猶如山嶽一般的巨人,豎立在面前,怎麽看,都有種雲霄巨人的味道。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體型,說是“移山”,都完全能夠做到。
如果拿來攻城掠地的話,隻怕攻下一座城,隻需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在這些巨大的夜鬼,向着我靠攏的時候,華筝的口中,發出一種類似之前我聽過的、裂冰的聲音,很快,這些圍過來的夜鬼族,便又散開了一條道路。
哦?
我倒是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看來,永夜君主,是确确實實,将你當作了代言人啊,連他本族的夜鬼,你都可以指揮。”
華筝搖了搖頭:“我隻不過是告訴他們,你是奉了主上的命令前來的。”
好吧。
“對了,”我問她:“你見過永夜君主麽?”
“沒,主上神秘莫測,無形無态。”
無形無态?
看樣子,永夜君主,跟那個光明主宰,應該差不多啊。
光明主宰是一團白光,永夜君主,想必就是一團黑光。
我之前還以爲,這個永夜君主,是以夜鬼族的形态出現的呢。
我又問了幾個華筝的問題,但華筝都表示不知道。
好吧。
……
我們很快就經過了之前被我讓摩卡族人引爆油井、然後“炸裂”過的那片區域。
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猶如漆黑水晶般的所在,遍地都是黑色的晶石,連接成片。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些石頭的來曆:黑曜石!
黑曜石,也就是火山裏的熔漿,冷卻後變成的産物,如果放在前世的話,其擁有驅鬼辟邪的能力,往往被用來制作各種護身符之類的東西。
眼前的這片黑曜石之地,很明顯,是因爲那次火山被石油澆灌進入,然後引起了大規模的火山噴發,最終冷卻形成的産物。
黑曜石之地的中間位置,有一個巨大的深坑,一眼望去,深不見底。
這深坑,想必大爆炸之後所留下的區域了。
華筝從馬上跳了下來,跪伏在了深坑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然後對着我開口:“主上,就在這下面,等候你多時了。”
哦?
我之前還以爲,永夜君主,還要往裏走呢,卻不想,他居然來到了這裏。
也好。
我當即跳下獨角火馬,将饕餮往肩膀上一放,不再理會華筝,縱身一躍,跳入了下方的深坑中。
這個天地的規則,已經被我勘破,已能夠簡單的飛行。
眼前,越來越黑,愈發的濃郁。
即便是【魃】的視力,也有些看不透了。
“砰”的一聲,我落在了地上。
在我的腳下,盡是黑曜石,連綿成片。
除此之外,就隻有濃如墨水的黑暗了。
黑暗中,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要,見我?”
這個聲音,忽遠忽近,忽大忽小,即便是我,也聽不出,它到底,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吼!”饕餮呲牙咧嘴,對着眼前的黑暗,發出了一聲咆哮。
“别裝神弄鬼了。”我站立不動,看着眼前的黑暗:“你,就是永夜君主吧?這團黑氣。”
我這話一出口,那聲音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隻見眼前的黑暗,盡數凝聚,最終,變成了一團黑到了極點的事物,其中有聲音發出:“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爲,我見過光明主宰。”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光明主宰的形态,和你一樣。隻不過,他是白色,而你,是黑色。”
“原來如此。吼!”永夜君主,猛地咆哮了一聲:“這樣說來,你已經和他結盟了?”
随着他的這聲咆哮,隻見黑暗凝聚,席卷而出,空中浮現出一隻巨大的黑手,向着我猛然壓下。
看來,這永夜君主,和那光明主宰之間,确實有着一定的聯系,就連這攻擊方式,都是一模一樣,
當初,光明主宰正是利用這一招,擊敗陸文龍的。
我任由他咆哮,不爲所動:“好了,收起你的小把戲吧,眼前我們的敵人,不是你,也不是他,而是女娲,你知道的。”
我相信,他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麽。
果然,在我這句話一出口之後,空中之前出現的那隻巨大黑手,猛地停在了的頭頂。
沒有繼續攻擊下來。
我沒有動。
過了好一會兒,永夜君主才再次開口:“女娲,她……她,來了。”
他的聲音,居然有幾分顫.抖的感覺。
這永夜君主,并不是那種沒有情感的生物,他在害怕。
害怕【女娲】這兩個字。
“她當然來了。”我笑了:既然他知道怕,那我的這趟,就沒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