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陸文龍的意思：“這麽說來，這個魔族，也不受這種時間軸的影響？”
“對。”陸文龍認可了我的猜測：“傳說中，魔族，其實是上古的巫族中，蚩尤那一支巫族的後裔，演變而成。”
蚩尤？
“難道，那極冰之地，和蚩尤有關？”
“很難說。蚩尤和軒轅一戰，蚩尤戰敗，據說是被軒轅給殺了，但蚩尤死了，他還有部族，說不定，那些個夜鬼族，就是蚩尤部族的後裔。”
……
我和陸文龍繼續交談，讓我對這些“神仙”特有的知識，又有許多的了解。
按照陸文龍的說法，如果那些夜鬼族，真是蚩尤部族後裔，那本不該屬于這個世界的。
因爲他們也脫離在時間軸之外。
或許，他們之所以要藏在極冰極夜之地，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爲時間軸的關系。
寒冰和黑夜，能夠減緩生命的流逝，那些夜鬼族的體型巨大，體表都是寒冰覆蓋，怕隻是爲了延長更久的壽命而已。
有點類似于動物的“冬眠”。
人類世界中最爲長壽的動物，應該是烏龜。
而烏龜之所以長壽，這與他們平時的行動緩慢，也有着必然的聯系。
夜鬼族的人，是在學習烏龜。
當然了，除了夜鬼族的人，我還想到了被我擊殺的三靈九妖中的存在，諸如八頭蟲、如意真仙、千眼魔君，以及小白龍等。
按照陸文龍的說法，這些個存在，既然在這個世界死了，那就是徹徹底底的死了。也就是說，他們再也沒辦法，回到仙界。
“我很慶幸，自己能夠回歸大海。”陸文龍的目光，落到遠處的海面上：“我知道，大海在呼喚我，如果我不來大海，隻怕我這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然後如同一個凡人般，死在人類的世界裏。”
好吧。
這讓我想起了綠珠。
三靈九妖的其他人，我可以毫不在乎，但綠珠，如果她也這樣，死在這裏的話，那她，也就永遠回不去了。
“如果那些夜鬼族，真的是蚩尤後代，也就是說，他們就算統治了這個世界，其他世界中，也并沒有他們的。”
“對。”
“那他們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反正，他們也回不到仙神界中。”
陸文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按照蚩尤消失的情況來看，距離如今，應該是三千多年了。要是夜鬼族，真是蚩尤的後代，也就是說，他們在這裏，已經潛伏了三千年的時間。”
我去！
好像，有種陰謀論的感覺。
按照狼妖的說法，夜鬼族之所以蘇醒，是因爲，有人的力量，威脅到了天地的本身。
而這個力量，現在來看，要麽是我的主體，要麽是陸文龍。
陸文龍的可能性，甚至比我要大。
因爲我的主體，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如果用時間軸的理論來看，并不在這個時間軸上，剩下的，就是陸文龍了。
陸文龍如果處身于大海中，她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桎梏所限定的力量，所以，這個世界的天地，在畏懼她。
故喚醒了夜鬼族。
也就是說，夜鬼族的本身，就是“天地”咯？
“按照你的說法，我在這個世界，是【不死之身】？”
“不，不，不。不是你的身軀，隻是你的記憶。”陸文龍回答：“你有兩副身體，如果這副身體損毀，也就是死亡；那麽，你的記憶，就會回到之前的那副身體上。”
額。
我不由苦笑：如果按照陸文龍的說法，豈不是說，我的這具身軀完全死亡，我的意識，才會回到主體身上？
不應該啊。
之前我還嘗試過，将意識在兩個身軀之間切換呢。
看來，想要具體知道，這個時間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還得去蓬萊。
“太一的本領，就得自于蓬萊，其實，他應該算是你的門下。”陸文龍看着遠處，那大海盡頭的遙不可知之處：“咱倆現在去蓬萊，說不定，你就能夠找回‘自我’。”
找回自我？
“……你是說？”
“找回你，屬于東王公的那部分記憶。隻有擁有那部分記憶，你我，才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你不是恢複法力了麽？”我有些奇怪。
陸文龍苦笑：“隻是恢複部分法力而已。而且，大海始終還是在天地之間，部分規則，依然對我有作用。比如說，壽命的限制。”
好吧。
仙神比起凡人來，最強大的地方，并不是各種各樣的神通法力，而是壽命。
光憑着無止盡的壽命，神仙就能夠學習諸多的知識，并有着漫長的時間去領悟。
“咱倆，多久能到蓬萊？”我看着大海，問。
“我以法力推動船隻，應該一天一晚之後，就能抵達蓬萊。”
……
接下來，就是等待。
這條船上，就隻有我和陸文龍兩人，并沒有其餘的人。
船上有酒，有肉。
我倆一邊吃肉喝酒，一邊聊天，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了解我的，隻怕也就隻有她了。
其他的，李青青、靈鹫等人，雖然都對我不錯，但始終因爲不屬于一個時代的人，沒辦法真正的去溝通。
“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缥渺間。樓閣玲珑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陸文龍一邊飲酒，一邊歎了口氣，看着我：“據說，東王公的蓬萊仙宮中，仙女無數，個個都是國色天香，東王公在其中夜夜笙歌，享盡極樂呀。那樣的生活，你懷念不懷念？”
我苦笑：“我的記憶中，又沒有那樣的享受，有什麽好懷念的。再說了，估計正是因爲他享樂太多，所以我後來才變成了沒有七情六欲的僵屍，正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前世因果。”
“也是。”陸文龍笑着敬了我一杯：“如果讓你找回了屬于東王公的記憶，你會不會恢複到之前那種荒淫無道的樣子？”
我有些無語：“我的前世，很荒淫無道麽？”
“當然。”陸文龍對我眨眨眼睛：“我當年還是東海龍王公主的時候，你就曾經給東海龍王下令，讓他把我獻出去，給你當龍妃呢。”
我：……！
“好吧，那後來呢？你真當了龍妃？”
陸文龍微微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