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一真的出自蓬萊門下,那肯定和東王公,有着一定的聯系了,畢竟蓬萊,是東王公的地盤。
即便是這個世界沒辦法修仙,但隻要他東王公的宮中,随便得到一部分修煉功法,也能夠在人間橫行了。
就好比我的【歸虛功】,是由【陰陽六合大神魔功】轉變而來,而陰陽六合大神魔功,其實也算是一門仙家神通了。
我看着眼前的陸文龍,想到了一個問題:按照她的說法,太一和她交手,卻被她反震擊傷,難不成,陸文龍和東王公之間,也存在着某種獨特的聯系?
我沒有忘記陸文龍的真正身份:東海龍王敖聽心。
這東瀛所處的位置,按照四海來分,好像正是東海。
而蓬萊島,也是處于東海之上。
或者說,陸文龍的前身敖聽心,和東王公有某種關系?
當然了,關于蓬萊的猜測,目前僅僅隻是猜測,我還沒有任何辦法去驗證。
當務之急,還是解決太一的事情。
我想了想:“如果按照時間來算,那些死士,還有六七天,就能抵達東瀛東邊,如果太一真有傳說中那麽厲害,估計肯定要對姜一動手,我必須攔住他。”
“這個簡單啊。”陸文龍給我出了個主意:“不如現在,我幫你寫封信,以高麗國‘神夢一刀’的名義,去挑戰天皇太一。”
“好。”我想了想,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陸文龍當即安排手下精通東瀛語言的人,寫了近百封信,然後派遣手下士兵,快馬而出,将這些信,四散發出。
信中約定,在三天後,在京都之外,和太一決戰。
信發出的第二天,我們就收到了太一的回信,他答應了我的挑戰。
陸文龍當即幫我挑選了一匹快馬,然後我倆也不帶衛兵,僅僅隻是帶着那二十名侍女,從“明城”出發,前往京都。
所謂的明城,就是陸文龍打下的這片區域,其實就是東瀛後來的“九州區域”。
東瀛的闆塊,以海陸來劃分,共分作五塊,即九州區、沖繩區、本島區、四國區和北海道區。
現在我們占據的區域,即九州區,也就是後世長崎所在的位置,隻不過,被陸文龍給改成了“明城”。
即大明國的城。
東瀛的京都,和高麗國都差不多,并不算繁華,但這時候,京都城外,已經有不少的武士彙集在那裏,一個個手持長刀,三三兩兩,盤膝而坐。
顯然,我和太一約定的一戰,足以在東瀛的江湖中,引起轟動,而這些武士,就是來看熱鬧的。
陸文龍讓那些侍女準備好花籃等物,以備明天使用。
我本來不打算那些侍女的,陸文龍卻非要讓我帶。
不但如此,她自己居然也換上了女裝,看起來英姿飒爽的。
我苦笑:這是打算讓我當某部影視作品中的“空虛公子”麽?
“哎,好久沒穿女裝了,覺得自己真醜。”陸文龍照了照鏡子,嘻嘻一笑。
在解下戎裝之後,她不再是那個軍令如山的女元帥,而是一個巧笑嫣然的大美女。
當然了,她的眼神中,還是帶着殺伐之意,令普通人不敢直視。
“挺漂亮的。”我笑了笑,由衷的說。
“當真?”
“當真。”
“嘿嘿,等下我跳舞給你看,我跟那些東瀛女子,學了幾支舞,一直沒時間跳。”
“好啊。”
我們當晚,就在這都城之外,支起營帳,然後展開了一個“笙歌之夜”。
這也是陸文龍特意安排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帶着二十個美貌婢女,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頓時被表現出一種“荒淫無道”的模樣。
我相信,那些東瀛武士,也是這樣看待我的。
隻不過,在那些東瀛武士的眼中,我這跟找死沒什麽區别:決戰前夜,居然不調息打坐、養精蓄銳,反而笙歌無度。
按照陸文龍的說法,這是對太一的輕視,是一種兵法戰術。
如果這一戰,我勝了,那就是完勝;就算我和太一打成平手,在東瀛國人的眼中,那也算是“略勝”太一一籌。
好吧。
不得不說,陸文龍的舞還跳的真不錯。
……
第二天,就是我和太一約定的日子。
一大早,就聽到人聲鼎沸,顯然是太一到了。
出門外,就見到一座軟轎,被千名衛兵保護着,緩緩從都城中出現。
在他的身後,一面大旗上,寫着一個“天”字。
那些武士,一見到這頂軟轎,紛紛以武士的标準,向其行禮。
一個武士揭開軟轎,從裏面,走出了一個男子。
一個标準東瀛武士打扮的男子。
他模樣冷峻、面無表情,并沒有穿多麽華貴的衣服,就是簡單的一件武士袍,一雙木屐,懷中抱着一把烏鞘長劍。
在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痕,從臉頰挑到眉梢。
“那傷痕,是我留下的,他當初和我交手,被我刺了一槍。”陸文龍在旁邊答。
她的臉上,故意帶着輕紗,将面容遮蔽起來。
按照她的說法,這也是一種戰術,畢竟按照她的推測,太一應該是很怕她的,隻要她措不及防揭開面紗,肯定能吓太一個措手不及。
我的目光,并沒有過多停留在那傷痕之上,而是看向他手中的長劍。
那把劍,應該就是莫邪劍了。
不得不說,東瀛武士的素質,确實不錯,即便是這種猶如“粉絲見面會”一樣的場景,那些武士,也沒有狂歡或者高聲呐喊什麽的,現場依舊安靜至極。
太一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緩緩邁步,向我走來。
“你們留在這裏。”我用高麗語告訴那些侍女,然後也是将冰魄劍抱着,緩緩走向太一。
“神夢一刀?”令我沒想到的是,太一居然也會說高麗語。
“天皇太一?”
我倆同時看着對方,都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含而不露的殺意。
是的,他也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看起來,猶如一個普通人,隻有到我這個境界,才能夠感覺到他的恐怖。
他也在打量我。
我倆的目光,猶如利劍,在空中交織,微微一接觸,空中竟是傳來了“嗤”的一聲。
良久,太一率先開口:
“請。”
“請。”
我倆,并沒有說别的,各自握住懷中的劍,緩緩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