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烈火噴出,火中帶着一種獨特的幽藍色,正是從那劇毒蛤蟆身上獲得的劇毒。
“呼”的一聲,烈火透過那金色光網,席卷而入,卷向極樂老祖的全身。
但就在此時,隻見旁邊的那兩顆頭骨幽燈,卻猛地一閃,上面幽光大放,也是發出朵朵火焰,将我發出的烈火盡數攔住。
“嗤嗤嗤嗤嗤!”
空中響起了兩種火焰交錯融合的聲音,悉數抵消。
我的這一招,把極樂老祖給吓了一跳,連忙跳開,喊道:“什麽邪功?”
我身化麒麟之後,模樣大變,五指如爪,以爪代掌,一掌拍出。
在不化身麒麟之體的時候,我的功夫,應該和極樂老祖不相上下,但這一化身爲麒麟,招大力猛,當即将他給壓制了下來。
那兩顆頭骨幽燈不停轉動,發出幽火,替極樂老祖攔住我掌中夾帶的毒火。
一時間,居然和他倆鬥了個平手,不分上下。
“小子,挺猛的嘛。”湘西鬼王一邊打,一邊陰慘慘的說着:“原來你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妖。”
我沒有搭話:主要是種族不通,麒麟說出來的語言,人類根本聽不懂。
“不錯。這小子,正是仗着這副妖軀,才闖入了我的極樂谷,将其占據的。”極樂老祖咬牙切齒的說:“要不是他,我至于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麽。”
“和尚你不要急。”湘西鬼王又開口了:“這妖的軀體,需要妖力的支撐,他這樣強大的妖,支撐不了多久的,等他妖力散盡,便是他葬身之時。”
哦?
聽起來,這湘西鬼王對于“妖”,很了解嘛。
對于湘西鬼王口中的“妖力”,靈鹫也沒有和我說過,我也沒有長時間的使用妖軀,所以并沒有特别的了解。
按照我的想法,妖就是妖,一種很獨特的存在,妖現出原形,用的還是本身的力量,哪裏還需要什麽妖力?
就好比靈鹫,化身爲蒼鷹之後,連續飛個幾天幾夜的都沒問題,如果有妖力,隻怕她早就從空中掉下來了。
隻是,湘西鬼王說的話,似乎還真沒錯。
在我們交手差不多一個時辰後,我漸漸感覺,自己的動作,不再如之前那般行雲流水,而是拖泥帶水的感覺。
好像在這空氣中,有着一種獨特的阻力,而且随着時間的加深,這種阻力越大!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又是這個時間的規則?
可不應該啊。
如果有這樣的規則,那當初白駝佛窟裏的大白猿,冰蜈蚣王,以及大漠中的蠍母,它們的本尊力量,都不比我弱,爲什麽他們沒有受到限制?
除非……
我心中一動,想到了這三個大妖,和靈鹫的不同之處。
靈鹫化身爲原形,力量很普通,就是會飛,除此之外,對于攻擊什麽的,并沒有直接的幫助——一隻臉盆大小的老鷹,攻擊力再強,能強到哪兒去?
而另外的三者,都已經是天地間的強者,如果丢到天機榜上,絕對能占據一席之地。
但天機榜上,并沒有它們,卻有靈鹫。
這似乎說明了一點:生活在地面的妖,是不入天機榜的。
因爲無論是大白猿,還是冰蜈蚣王或者蠍母,都是生活在地下,或者洞窟中,沒有來到“人間”。
瞬間,我就想通,爲什麽我會被這種特殊的阻力給影響了。
很明顯,這種對力量限制的阻力,隻有在地下,才不會出現。
而這種阻力,似乎也是規則的一種:當發出的妖力越強,随着時間的加深,則阻力也就越大。
比如我上次在極樂谷的時候,并沒有如今日這般的瘋狂使用妖力,則當時根本沒有受到這種影響。
既然這樣,那眼前的這個湘西鬼王,顯然也是一種“獨特”的存在,那他,應該也會受到這世間某種規則的限制。
鬼,隻敢在黑夜中行走。
那豈不是說,如果我能夠熬到天明的話,這湘西鬼王的實力,同樣會大跌?
不行。
現在距離天明,起碼還有一個多時辰,我必須另想辦法,對付這兩個家夥。
想着,我心中一動,猛地兩掌拍出,将湘西鬼王和極樂老祖給拍退。
然後腳尖一點,向着後方躍去。
極樂老祖首先反應過來:“快追,這小子想跑!”
兩人随後追趕過來。
單論輕功,這個湘西鬼王,簡直就是鬼魅,那兩顆頭骨幽燈,直接如飛一般。
我不可能跑得過它。
但我也沒打算跑。
這一退之下,我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在我的後方,獨角火馬立即嗚鳴了一聲,沖了過來。
我趁勢躍起,跳到了獨角火馬的背上。
“快,快,攔住他!”
極樂老祖大聲喝道。
而我的身後,那兩盞頭骨幽燈,已經橫飛了過來。
我坐在馬背上之後,迅速從馬鞍之上,取下震天弓和金箭,彎弓搭箭,目光瞥向飛速追來的極樂老祖,一拍獨角火馬。
獨角火馬一躍而起的瞬間,我便一箭出手。
金光一閃。
極樂老祖正以爲我逃跑呢,沒想到,我居然反身一箭,他大叫一聲,連忙舉起手裏的金花,就來攔我的箭。
“叮”的一聲,我發出的一支金箭,頓時被他給一手掃落。
但我發的,卻是兩支箭。
他雖然掃落了其中的一支箭,卻沒能掃落第二支箭,金光閃動,第二支箭,已經射中了他的肩頭。
兩箭出手之後,我趁勢而起,一把抓起馬鞍旁邊懸挂的寶劍,铿锵一聲,寶劍應手出鞘。
劍氣如虹,一劍斬落。
這一下,動作連貫到了極點,極樂老祖根本就沒辦法防禦,便被我一劍給斬中。
“唰”的一聲,他的一條胳膊,當即被我斬落在地。
同時,我身後的那兩顆頭骨幽燈,也向我打來。
我轉身揮劍,劍尖斜挑,彈在頭骨幽燈之上。
“嗤、嗤!”兩聲,我手中的劍,頓時被這頭骨給熔斷,隻剩下了一截劍柄。
好厲害的幽火!
隻可惜,噬血刀被主體不知帶到什麽地方去了,如若不然,我一定用噬血刀,把這兩顆頭骨給毀了。
這時候,我目光一瞥,發現地面上的那支金花,便一股掌力,将其吸了過來。
然後以金花爲武器,迎向頭骨幽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