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
靈鹫來回踱步:“既然三天後,國主要在黔江邊祭祀,那咱們直接對國主出手,先把他擒住再說。”
“不。”我否決了她的這個說法:“我倒是覺得,咱們應該兵分兩撥——我在黔江邊觀察,尋找機會制服國主,你則和鬼蠱女屍一起,前往鬼國皇宮,看看能不能找到九陰真經。”
“皇宮?”靈鹫轉念一想,立即明白了我的想法:“不錯,國主祭祀,皇宮中的高手,必定傾巢而出,而九陰真經,他很可能放在皇宮中。
隻是,你一個人前去黔江,能行麽?不如,你帶着女屍?”
我笑了笑,指了指我的身軀:“你看,我一個‘小孩’,混入人群中,根本就不會太顯眼。而這鬼國皇宮中,肯定蠱蟲橫行,你不懂蠱,隻有帶着女屍,才能讓她破蠱。”
靈鹫想了想,同意我的說法:“也是。那好,那我就帶着女屍,去鬼國皇宮,你一個人小心。”
我倆當即着手準備,三天後祭祀的事情。
……
三天後。
我和靈鹫分頭行動,我前往黔江邊,而靈鹫,則前往鬼國皇宮。
今天,在這黔江邊上,是人潮湧動,數萬鬼國的百姓,擁在江邊,等着鬼國國主的到來。
我裝成一個小孩,潛伏在人群中,靜靜等着鬼國國主的到來。
這一等,便等到了正午時分,鬼國國主,這才姗姗來遲。
和大多數的國君一樣,鬼國的國主,也很講究排場,侍衛甲士如林,将他護在中間。
當然,和中原地區不同的是,這羅氏鬼國,似乎根本就不注重禮儀,所以在見到國君後,百姓也不跪拜,隻是山呼高喝,紛紛呼喊着“鬼主!鬼主!鬼主!”的字樣。
羅氏鬼國,是個實力爲尊的地方,這裏人人養蠱,國主的蠱術,甚至應該是全國上下、最強的一個。
所以有個人崇拜,也不奇怪。
眼前羅氏鬼國的國主,全身上下,籠罩在一襲紫袍中,看不清容貌。
在百姓歡呼之後,國主走到高台之上,開口說:“千秋萬載,鬼佑羅國!”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應該是個五十來歲的男子。
但聽到他的聲音後,我覺得有些奇怪:這羅氏鬼國的國主,單純從聲音來聽,絲毫沒有中氣十足的感覺,根本不像是武林高手,他是怎麽殺死王重陽的?
在國主喊出那八個字後,下方的百姓,也跟着喊了起來:“千秋萬載,鬼佑羅國!”
“千秋萬載,鬼佑羅國!”
……
聲音此起彼伏,響徹震天。
在百姓歡呼完之後,有一個祭司模樣、穿着白色長袍、面目慈祥頗有仙風道骨風範的白發老人,手中拄着一根木杖,站在高台之上,開始朗誦起一種古怪的語言。
想必,是祭祀所用的祭文。
奇怪的是,在他朗誦的時候,所有的百姓,都不再說話,擺出一副虔誠的模樣,全都靜悄悄的聽着他誦讀,一時間,鴉雀無聲。
在這種奇異的狀态下,就連我,似乎也受到了其氣息的感染,從心底泛起一種默默地敬畏,似乎站在那高台之上的,是某個擁有主宰之力的鬼神。
不對!
我猛地醒悟過來:這祭文,似乎帶着某種“催眠”的力量,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裏,就沉醉其中,受到它的影響,被其左右情緒!
這羅氏鬼國的東西,感覺都挺邪門的啊。
我想着,心中暗中戒備,同時運轉九陽神功,護住心神。
等到祭司念誦完祭文後,他向着西南方向,緩緩跪下。
他這一跪,緊跟在他身邊的鬼國國主,也跟着跪下。
随後,便是所有的百姓,都跟着向西南方跪下。
然後,所有的人,都開始念誦起一種奇怪的語言,一時間,數萬種聲音交織到了一起。
在這種萬民祭祀的聲音中,異象出現了。
隻見江水翻滾,波濤迅速洶湧起來,浪花席卷,一時間,大浪滔天。
而大浪之中,一件事物,緩緩從裏面沉浮出現。
那是一口黑色的箱子。
我看得仔細,箱子并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而是被一隻約莫有雙人床闆大小的老鼈,給馱着上來的。
老鼈的身上,布滿青色的苔藓,也不知有多少歲了。
等到這老鼈從水中浮現之後,立即有幾個皇宮護衛,帶着老祭司,撐了船過去,來到它的身邊。
老祭司站在船上,念叨了幾句咒文之後,伸手在那黑箱子上面一按,将其打開。
然後,那些護衛,便從黑箱子裏面,擡出來一個約莫一米來高、半米來寬的青色壇子。
見到這個壇子,那些岸上的百姓,又歡呼了起來。
護衛們擡着青色的壇子,回到了高台之上,那鬼主又開始發話了:“感謝鬼母,賜予衆生靈藥。”
“感謝鬼母,賜予吾等靈藥!”
“感謝鬼母,賜予吾等靈藥!”
……
一個個的百姓,狀若瘋癫,再次呼喊起來。
我看着這些百姓,忽然覺得很可怕。
就算,到時候大明國能夠打下這羅氏鬼國,隻怕這些百姓,也沒辦法真正的讓他們臣服于大明國。
怪不得一直以來,不論是唐,還是宋,都沒辦法對這片區域,做到真正的統治。
這民風的差異,實在是太明顯了。
那麽,想要真正的統治這片區域,估計隻有一個辦法:将這裏的百姓,盡數驅逐,然後分散同化!
隻有這樣,經過時間的潛移默化,才能改變他們的想法。
這時候,那個白發祭司,也回到了高台上,但水中的老鼈,并沒有離開,而是繼續馱着那口箱子,靜靜浮在水面上。
似乎,它在等待什麽?
白發老祭祀緩緩開口:“鬼母賜予吾等靈藥,吾等也将回報鬼母。按照慣例,今年,也将選出一對童男童女,送入河中,祭奠鬼母!”
祭祀的話說完,國主在旁邊對着他微微一鞠躬:“還請大祭司,代表鬼母的聖意,當場挑選一對童男童女,獻給鬼母。”
哦?
當場調選?
我的心中,忽然浮起一個荒謬的念頭:該不會,選到我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