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号?”我覺得有些奇怪:“他們爲什麽要給咱們取綽号?”
“江湖規矩。”靈鹫與我解釋:“拜托,你好歹是堂堂的九陰宮老大,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真是的。
咱倆的這個組合,年齡、相貌,都十分詭異,江湖中人前所未見,咱倆又是心狠手辣,他們還能不給咱們取綽号?”
我有些無語:“哪裏詭異了?再說,咱們又沒殺人,什麽叫心狠手辣?”
靈鹫理所當然的回答:“你想啊,咱倆一個童子,一個少女,居然連敗八大高手的合攻,江湖能不震驚麽?
而江湖之中,有三般狠毒,咱們就占其中一樣。”
“那三般?”
“第一,殺人父母;
第二,***女;
第三,廢人武功。”
我大感驚訝:“哎喲,廢人武功,這麽嚴重?”
“那是。在江湖中,廢人武功,可比殺人狠多了。一般來說,隻有叛出師門者,才會被廢除武功。”
“好嘛。”
……
前方高山巍峨,道路崎岖,難行至極,我和靈鹫隻好跳下馬,然後牽着馬往前走。
這一走之下,日頭漸漸偏斜,周圍已是荒無人煙,叢山峻嶺一片。
這個時代的叢林,可比後世的“原始”多了,山嶺之中,猿嚎鳥鳴,處處皆是。
“看來,今晚咱倆得找個山洞什麽的過夜了。”靈鹫說着,看着我,笑了笑:“其實,我不介意随便找棵大樹,在樹上過夜的。”
我對她翻了個白眼:“你是鳥,你自然可以在樹上過夜,咱倆還是找山洞靠譜點。”
“好吧,等我看看,前面有沒有大山。”靈鹫說着,縱身一躍,化作一隻大鳥,飛起在空中,觀察了一會兒,這才落下:“翻過這個山頭,前面好像有個廢棄的茅屋,咱們去那裏過夜吧。”
我點點頭:“好。”
我們倆當即往那個方向趕去。
等繞過這個山頭、抵達前方茅屋的時候,月亮已經升起,月光灑遍大地。
但眼前的景色,卻令我倆大感意外。
因爲矗立在我們面前的,并不是什麽茅屋,而是一棟巨大的莊園。
莊園漆着朱紅色的大門,上面挂着一個牌匾,寫着兩個大字:桃園。
桃園?
果然,隻見這莊園外面的圍牆中,透出幾枝桃花來,大有“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的架勢。
靈鹫皺了皺眉:“進去看看?”
我搖了搖頭:“這莊園估計有問題。”
“什麽問題?”
“有鬼。”
“鬼?”靈鹫奇怪的問:“不是說,桃木驅鬼麽?這滿院子的桃樹,哪裏來的鬼?”
“真正驅鬼的桃木,必須幹燥過後,才有效果,桃樹可不行。而且,稍微厲害的鬼,除了雷擊木,一般的桃木,根本就傷不到它們。”我給她解釋道。
“哦。看起來,你很懂嘛。”靈鹫笑問。
“還行。就我這雙眼睛,是人,是鬼,一眼就能認出來的。”
“那麽厲害?”靈鹫笑道:“那等下,這裏如果有人出來了,你先看看,他是人是鬼,然後告訴我,是不是鬼。”
“好。”
就在我倆對話的時候,就聽到“嘎”的一聲,那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緩緩開啓。
緊跟着,一個彎腰駝背的白發老翁,拄着木杖,從裏面走了出來,開口問道:“什麽人在外面說話啊?”
我和靈鹫對望一眼,我對靈鹫搖了搖頭。
令我奇怪的是,眼前的白發老翁,除了身上陰氣顯得有些重之外,他并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年齡已經如此蒼老,常年生活在這荒山野嶺中,要說陰氣重,也并不意外。
見我得出結論,靈鹫立即回答:“老爺子,我們是姐弟倆,從大理國過來的。天色黑了,見這裏有棟房子,說是前來借宿一晚,正不知道,打攪不打攪呢。”
那白發老翁把我和靈鹫一看,點點頭:“一個女娃兒,一個小孩兒,這裏山路難行,夜間多兇險,不宜趕路,就在這裏住一晚上吧。”
靈鹫彎腰行禮:“多謝老翁。”
我倆随即在白發老翁的帶領下,進入了這宅院中。
月光很清晰,所以老翁并沒有掌燈。
宅院很大,裏面種滿了桃樹,老翁指引着我們,在繞過院子後,抵達了前方的大廳裏。
就聽到一個幽幽如同破竹般的聲音,在那大廳裏響起:“相公,你帶誰來了?”
這聲音一傳入我的耳中,我頓時覺得後背炸毛:鬼!
沒錯,這樣的聲音,正是惡鬼特有的鬼哭聲!
但令我奇怪的是,靈鹫和那老翁,似乎都不覺得異常。
不對!
難道,靈鹫被迷住了?
我想着,小心翼翼的拉了她一下,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問她:“你沒有覺得,這聲音不對?”
靈鹫看了我一眼,有些奇怪,也用傳音入密的聲音回答我:“聲音很好聽,沒什麽不對的啊。”
……好聽?
老翁回答:“娘子,是兩個投宿的姐弟,我把他們帶來了,你看弄點飯菜給他倆吃。”
“知道了,相公,我這就去弄。”那聲音又傳來。
“二位請。”
老翁将我們帶入房間中坐下,隻見房間的裏面,點燃了一盞油燈,映照着周圍的環境。
環境看起來不錯,像是大戶人家的裝扮,唯一奇怪的,就是沒人。
偌大的房屋裏,好像就隻有這兩夫妻住着。
老翁和我們寒暄了幾句,就進去端來了一個菜盒子,将其揭開,裏面盛放着一盤竹筍炒肉,一碟涼拌木耳,一碗野花菜湯,以及兩碗米飯。
“二位客人,荒山野嶺,沒什麽東西招待的,就随便吃點吧。”老翁說着,将飯菜端給我們。
我看了看,飯菜并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就是正常的飯菜,不像我當初在萬蠍窟的時候,拿什麽“人腦豆腐湯”來給我們喝。
這就奇怪了。
我心中想着,聽到側方響起腳步聲,便将目光望那邊看去。
這一看,頓時讓我無比驚異:隻見在那邊,一個衣着破爛、散發着腐臭氣息、半屍半骨的女屍,搖搖晃晃的從那邊,走了過來。
女屍的臉隻剩下一半,所以說話的時候,發出了類似破竹的聲音:“相公,這就是那二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