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的遺骸,就在洞窟的後面。
這隻蛟龍,已經被萬蠍窟的蠍子,給吃的隻剩下了一副骨架,而龍骨的骨架,也堅韌至極,所以蠍子沒辦法下嘴,隻能将其留下。
我感知了一下,果然,眼前的這副蛟龍骸骨,确實就是三靈九妖中的蛟魔王。
準确的說,這蛟魔王的運氣,應該是三靈九妖中,運氣最好的一個。
畢竟,它找到了一副蛟龍的身軀。
隻可惜,它想要“逆天而行”,強行沖出沙漠。
如若不然,隻需要在那水潭中修煉個幾十年的,等化出人形,那還不是天上地下,大江大河,随處都可以去得?
原來,在這個世界,還是存在着龍的。
龍肉大補,蛟和龍差不多,而那蛟魔王也不知修煉了多少年,肯定早就擁有了化龍的實力,隻是不知道爲什麽一直沒化龍。
所以說,萬蠍窟的蠍子,吃了蛟魔王的屍體,紛紛化妖,也不奇怪。
也就是說,五十年前羅梭國之所以滅亡,最根本的原因,其實就在于蛟魔王破壞了水源。
望着眼前的蛟魔王遺骸,我歎了口氣:眼下蛟魔王和千眼魔君,都已經現身,便隻剩下了朱雀、牛魔王、覆海八頭蟲、八部天龍廣力菩薩這四人還沒動靜。
蛟,肯定也是有内丹的,蠍母之所以能夠在五十年的時間裏,就能夠化形并将武功練到這種程度,甚至可以化出九個分身,估計跟蛟魔王的内丹離不開關系。
……
等到黑風暴停歇之後,蠍母派了兩個蠍妖護衛給我們帶路,将我們送離了萬蠍窟。
對于這沙漠中的黑風暴,蠍母比人類可了解太多了,她明确的告訴我,這次黑風暴可以停止七天,七天以後,就會肆虐一個月,到時候,就連它們蠍族,也都不敢輕易出去。
我、張遠山以及他爺爺,三人騎着駱駝,在蠍母派出手下的帶領下,隻用了三天的時間,就離開了沙漠,到達人類的城市——西遼國的一個邊陲小鎮。
西遼國,即以前的大遼國,因爲和金人戰鬥,被大金國攻城掠地,将接近中原的城池盡數打下,他們隻能退縮到了西北區域。
而西北多沙漠,雖然地域無邊版圖遼闊,但大片的區域,卻根本就不适合人類居住。
我們進入的這座城市,人煙稀少,整條街上,甚至見不到幾個人影。
整條街就五個店,一個飯店,一個雜貨鋪,一個客棧,一個鐵匠鋪,一個皮匠鋪——這地方穿衣服大多都是皮襖子,絲綢之類的極少。
進入飯店,飯館的老闆,是一個獨眼的肥胖婦人,也是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裏,愛搭理不搭理的。
旁邊一個彎腰駝背、幹瘦如猴的漢子,對我們點頭哈腰,居然用漢話問我們:“幾位客官,想要吃點什麽?”
老頭兒問:“你們這裏有什麽?”
“羊,隻有羊。”瘦漢子嘿嘿的說着:“烤全羊、炖羊肉,都可以。”
額。
我們三人對望一眼,老頭兒又問:“那一隻烤全羊,多少兩銀子?”
“百兩銀子一隻。”瘦漢子回答。
這……
看來,這地方,秉承了某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傳統,一隻羊不過二三兩銀子的事情,他居然把價格賣高了四五十倍!
這就好比出去吃碗麻辣小面,本來十塊錢一碗的,結果主人告訴你,五百塊一碗,不吃拉倒,是一個道理。
不過嘛,在後世的一些旅遊景點裏,或者什麽機場火車站裏,五百塊一碗的面,倒不是沒有可能。
我心中想着,伸手從囊中摸出一枚金豆子,交給那瘦漢子:“烤十隻羊來。”
一顆金豆子,相當于一千兩銀子,我身上,帶了不少。
“十……十隻?”那瘦漢子先是訝然,随後連連點頭:“好,沒問題,客官稍等。”
“師父,十隻烤全羊,我們吃的完麽?”張遠山在旁邊舔了舔嘴唇,問。
“當然可以。”我笑了笑。
我們找老闆讨了點水,簡單洗了一下滿臉的灰塵,略微休息,老闆就烤來了一頭羊。
我們三人也不客氣,狂吃起來。
“老弟。”張遠山的爺爺,一邊吃一邊舉起酒杯,對我敬酒:
“真沒想到,老弟居然是鼎鼎大名的九陰宮宮主,怪不得連那蠍妖,都要對老弟敬讓三分。
這次如果不是老弟,我爺孫,就得和八羅漢一樣,交代在那裏了,來,老哥敬你一杯。”
“多謝老哥。”我飲了一杯,忽然想起來,一直還不知道,張遠山爺爺的名字,便問:“對了,看老哥似乎頗爲精通觀星望鬥的本領,不知道老哥,是從何處,在江湖中用的什麽名号?”
“名号?”老頭兒笑了笑,搖了搖頭,一臉滄桑:“老弟,實不相瞞,老哥我的門派,是不入流的門派,喚作‘天機門’,門中所學,盡是一些風水相術,爲帝王家所用,占星相蔔。
十多年前,因爲沒有算出天機,導緻靖康之難,我天機門首當其沖,被朝廷怪罪,也被江湖遺棄。所以一.夜間,天機門在江湖除名。
老哥我無能,隻能帶着天機門的門主遺孤離開,躲藏在白駝山莊裏,也就是遠山了。”
哦?
原來,張遠山,不是老頭兒的親孫子,而是那什麽天機門的遺孤。
天機門,後世也有。
我記得,有個魚夢兒和魚老頭兒,兩人都是天機門的,甚至能夠算到十二煞星降世的時間、位置,其天機之術,幾乎相當于大天尊境界的“未蔔先知”之術了。
我笑了一聲,問眼前的老頭兒:“你原本姓……魚?”
聽到我的話,老頭兒大驚:“老弟怎麽知道的?”
果然。
眼前的這個老頭兒,果然是後世裏傳承的“天機門”一脈。
我搖了搖頭,問:“你有子嗣麽?”
老魚重重歎息一聲:“倒是有一個兒子,不過靖康之時和他們母子失散,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放心,活着呢。”我笑着告訴他。
“真……真活着?”老魚大喜,一把跳了起來,抓住我:“老弟,你知道他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