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丘處機大笑,手中劍法猶如狂風暴雨,一劍快過一劍,向我刺來。
這次,他的劍刃之上,灌注有内勁,所以劍刃破空,我抓了幾次,居然都沒能折斷。
隻是,他的劍勢再快,對于我來說,也是徒勞,單論劍術,我已經是世間第一人。
所以三十招之後,我就看出他劍法中的破綻,屈指一點,“嗤”的一聲,九陰白骨爪正好擊中丘處機的肩頭,将他肩上的道袍,撕下一片來。
“梁王果然好功夫,貧道不是對手,連三十六式全真劍法,都被梁王随手破去,隻好請師兄弟們幫忙了。”丘處機說着,大喝一聲:“師兄們,還請布一布那天罡七星北鬥陣,讓梁王不要空手而歸。”
他這一聲喝,隻見遠處的人群中,又出來了五個道士,四男一女,再加上之前的馬钰,正好七人。
看樣子,這七個人,就是全真七子了。
七人同時喝出聲,拔出寶劍,攔在我的面前。
“得罪了。”馬钰說了一聲,揮劍便攻。
這……
怎麽說打就打?
我心中想着,揮手從腰間拔出噬血刀。
陸文龍也從旁邊“锵”的一聲,拔出寶劍,站到我的身邊。
“你先别插手。”我看見陸文龍的寶劍,心中一動:“把你的寶劍借我用用。”
陸文龍挑了挑眉毛:“真不要我幫忙?”
“等我不支,你再出手吧。”我告訴她。
“好。”陸文龍伸手将寶劍抛了過來。
我接住她的寶劍,将噬血刀插回鞘中,然後一抖手中的劍:“早就聽說全真七子的天罡七星北鬥陣,爲這世間一等一的劍陣,七人聯手,甚至能夠困住五絕。今日,正好領教領教。”
說着,我也不羅嗦,揮劍便刺。
全真七子同時發出一聲嘯,七把寶劍交錯過來,形成一個圈子,前後不一,各自出劍。
我揮動手中劍,隻守不攻,目光落到七人的陣勢上,觀察起他們的變化。
天罡七星北鬥陣,聽名字,就是暗含天罡之術,又對應北鬥七星,其中必然蘊含生克變化之道。
恰好,這些東西,我不但從小就會,而且是從道祖的手中學來的,全真七子在我面前擺弄天罡之術,七星變化,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所以一眼望去,第一招,第二招……
第三招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他們劍勢中的變化,揮劍出手,輕輕一挑,刺向了全真七子中唯一的女性,清淨散人孫不二。
他們七劍聯手,如果都是七個男人,或者七個女人,這劍陣的威勢就更強,現在六男一女,陽盛陰衰,孫不二的所在位置,正是這天罡七星北鬥陣的破綻所在。
孫不二見我一劍刺過去,揮劍攔住。
我劍走輕靈,微微一抖手,刺出七朵劍花,往上一攔,“咔”的一聲,斬斷了她手上的束發玉簪。
七星劍陣頓時破了。
然後大袖一揮,另一隻手施展出九陰白骨爪,同時捏住三柄刺來的寶劍,一用力,一聲輕響,三柄寶劍同時斷裂。
全真七子面色慘白,剩下的三人,同時住手,不再攻擊我。
馬钰收回寶劍,對我拱手:“梁王果然好本領,三招就破了我全真的天罡北鬥七星劍陣,我等自愧不如。不知梁王與那古墓派的林朝英,是否有淵源?”
林朝英?
我搖了搖頭,将寶劍還給陸文龍:“我不認識。”
馬钰沉思:“這就奇怪了,當今天下,能把我全真劍法,琢磨的如此透徹的人,除了林朝英,隻怕再無他人。梁王既然不認識林朝英,爲何能夠舉手投足,輕描淡寫間,就破了我們的七星劍陣?”
我笑了笑:“你們全真派的武功劍術,皆是從道門經書,演化而來。我學過《九陰真經》,那《九陰真經》乃是天下道門總綱,自然能夠随手破除你們的劍陣。”
王重陽曾經與我說起過《九陰真經》的來曆,說是其乃大宋的狀元黃裳,因校對《道藏》,從而領悟武學義理,将道宗的道義,盡數演化作武學,編寫成了《九陰真經》一書。
按照這種說法,這本書,自然就是天下道門的總綱。
那下冊裏面,記載有無數招式法門,上冊則是内功精要,我說從裏面領悟破解全真七子劍招的法門,應該能夠解釋過去。
“原來是九陰真經。”馬钰恍然大悟:“沒想到,這九陰真經,果然是天下第一武學神書。”
好吧。
随他怎麽理解,我搖了搖頭,左右一看,皺了皺眉:“完顔康呢?”
這時候,在我們的四周,已經圍了一圈的全真教弟子,人頭湧動,而完顔康,早就不見了蹤影。
居然趁着我和全真七子交手的時候,跑了。
“是我的疏忽。”陸文龍歎了口氣:“怎麽就沒有防備到這家夥。”
“不怪你。”我搖了搖頭——陸文龍見我以一己之力對付赫赫有名的全真七子,自然是擔心我打不過他們,所以時刻警惕,準備出手幫我,她沒有察覺到完顔康的離開,也在情理之中。
而全真教人數衆多,總有人看見完顔康的離開。
果然,很快就有弟子指出方位:“各位師伯師叔,剛才那個女子,從那個方向跑了。”
其手指所指的方向,正是萬壽宮的後山。
全真七子相互看了一眼,六人同時追了過去,隻留下馬钰一人。
“請梁王稍坐,待我們尋回完顔康,大家再說說事情的經過,如何?”馬钰苦笑:“這完顔康,乃是我師弟丘處機的弟子,梁王既然抓了他,那總得給我們全真教一個說法。”
“好。”我也不再和他們羅嗦,反正這件事情,是王重陽的要求,我倒也不怕和他們對峙。
這時候已經是時至中午,有童子捧上茶來,以及幾盤素菜,兩碗米飯。
我和不客氣,端起來就吃。
……
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時分,日頭偏斜。
就連馬钰陪着我們都有些坐不住的時候,才有幾個全真弟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聲喊道:“大師伯,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慌張些什麽,成何體統?”馬钰喝了一聲,問:“到底什麽事?”
“大師伯,師叔……,師叔……他們,仙逝了!”那幾個全真弟子,驚慌失措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