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刀砍來,腳步虛浮,我揮動手中的蟠龍湛金槍,微微一攔,一槍就挑飛了他手中的大刀。
大漢兵器被挑飛,頓時一呆,有些愣住:“好……好……厲害……的宋将。”
我用蟠龍湛金槍指着他,問:“你就是黑水沙王?”
“是……是又如何?”大漢說着,這時候終于從眩暈中醒來,有些心虛的看着我:“那宋将,你有本事……的話,就放本王離開,等本王重新換上一匹戰馬,再來和你戰。”
“好啊。”我笑着,收回了手中的蟠龍湛金槍:“本王就放你一馬。”
“本王?”大漢有些疑惑:“你是誰?”
“本王乃是汴梁城的梁王。”我告訴他。
“原來,你就是大宋第一猛将。”黑水沙王釋然,随即拍了拍胸.脯:“既然這樣,本王今日一定要将你打敗。”
“盡管放馬過來。”
……
很快,黑水沙王就選了一匹上等戰馬,馳馬沖了出來,與我再戰。
這家夥的本領倒是不弱,功夫有着一股子剛猛的勁道,大開大阖,如果真要勝他,我起碼要兩到三百回合才行。
但現在不用,這家夥摔了個頭暈腦脹,所以隻用了七八回合,我就一刀挑飛他手中的大刀,然後掉轉槍頭,一槍杆把他從馬背上掃落下去。
“馬……馬不行。”黑水沙王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說:“你等我換馬再戰。”
哦?
這家夥,倒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好,你盡管去。”我告訴他:“本王在這裏等你。”
聽到我的話,黑水沙王連忙三步并作兩步,當即逃回了銀州。
然後,他就有模有樣的學着宋人的樣子,在銀州的城牆上,挂起了一面免戰牌,随即派人向我傳話:“沙王今日疲乏,不宜再戰,梁王千歲,請明日再來約戰。”
說話倒是變得客氣起來了。
我笑了笑,吩咐夏安營紮寨,就在這銀州之外,駐紮下兵馬。
至于他的一千隻犀牛坐騎,不好意思,我隻能笑納了。
剛好我軍中的那些馬夫,是汴梁城的馬夫,有之前飼養犀牛的經驗,所以這一千頭犀牛,很快就被控制住。
在經曆過獨角火馬的大兇之威後,這些犀牛一見到獨角火馬,就戰戰兢兢,已經是完全的服從。
我索性就讓獨角火馬和它們相處到一起,隻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砺,這些犀牛,必然能夠爲我作用。
到時候,組成一支麒麟血騎兵,正好彌補麒麟血軍沒有騎兵的短闆。
第二天,黑水沙王并沒有出戰。
我派夏出去問話,過了一會兒,夏回來告訴我:“黑水沙王說,他今天偶感風寒,不宜再戰,明日再來。”
額。
好吧。
第三天,黑水沙王又說,自己吃壞了肚子,表示一連三天都不能出戰。
連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梁王,咱們不如攻城吧,這銀州在我看來,根本就不堪一擊。”
我搖了搖頭,問她:“憐花的大軍,什麽時候到?”
“預計還有兩天。”
“好,那咱們就再等她兩天。”
……
但結果顯然超出了夏的估算,足足用了四天的時間,憐花這才率領着一群“烏合之衆”,浩浩蕩蕩的,就從都城殺了過來。
之所以說他們是烏合之衆,是因爲這群人裏,既有白馬羌族的人馬,也有都城的禁軍,以及各處勤王之後,加入憐花大軍的士兵。
然後就出現了亂哄哄一片熙熙攘攘的場景。
怪不得他們多花費了一半的時間,才來到這銀州呢。
不過這也不能怪憐花治軍無方,治軍這種東西,短時間裏,是很難出成效的。
而且這些人馬,基本都是被憐花的名氣所吸引,并不是她的本部人馬,她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憐花的大軍,很快就在麒麟血軍的遠處駐紮下來。
見此情況,我當即揮軍左右移開,給她讓出一條路,讓她的大軍,順利進入了銀州城。
銀州城的守軍,還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城門,然後就被憐花手下的将士一喊,當即乖乖打開了城門,讓她的大軍,順利進入其中。
現在,就看憐花的本事了。
如果她能順利接管黑水沙王手下的十萬騎兵,那她就是鐵闆釘釘的,西夏國的新國王。
隻是,黑水沙王這家夥老奸巨猾,倒是有點難辦,估計必須得殺了他,才能讓他手下的十萬騎兵,成功歸順憐花。
令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憐花居然率軍出城,然後要和我單獨搭話。
我倆當即在兩軍陣前見面。
一見面,憐花就向我報告了一個好消息:“主上,黑水沙王,已經投靠我了。”
“哦?”我大感興趣:“他怎麽忽然想到要投靠你?”
憐花随即開始解釋:“前幾日主上舉兵攻城,黑水沙王在主上的手中連敗兩陣,而且損失了最爲依仗的犀牛騎兵,銀州城中的軍民,士氣大跌。
然後我昨日進城,振奮了銀州城的全軍百姓,所以當場就有幾位将軍,表示願意加入我軍。
直到昨晚,銀州城的大部分士兵,都加入我的麾下。
見大勢已去,黑水沙王自己也過來投靠了我,表示願意加入我麾下,爲我效命。”
原來是這樣。
我想了想,很快就明白其中的緣由。
百姓總是愚昧的。
黑水沙王之前在銀州城,那基本相當于“神”一般的存在,一旦從“神”的位置跌落泥潭,變成了“人”,那麽,原來信奉他的百姓,自然也就不再信奉于他。
就好比後世的明星,一旦過氣,不搞出點大風頭大新聞什麽的,根本就沒人關注了。
其實,現在憐花的處境,也和當初的黑水沙王一樣。
一旦她從高處跌落,神話破滅,那麽分分鍾,她建立起來的威望,就會一掃而空。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不過現在嘛,在黑水沙王投靠之後,就是她聲望到達巅.峰的時刻,我隻要退軍,她就能頃刻之間,登基爲帝。
想着,我告訴她:“既然這樣,我這就撤軍,西夏的一切,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