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羌王應該是一個面容兇狠、滿臉橫肉的家夥,但沒想到,羌王居然比我還神秘。
他坐在一把巨大的椅子上,被紗帳圍住,單純看影子,倒是高大魁梧,隻是并沒有見到他的真身。
“羌王,梁王的使者帶到。”憐花走了上去,拱手行了一禮,說。
紗帳裏,一個暴怒的聲音傳來:“那宋使,見到本王,爲何不跪?”
聽起來倒是兇神惡煞的。
我往前一步,作勢欲跪,胸中卻是屍丹流轉,猛地縱身一躍,一飛而起:“跪你大爺!”
然後五指曲張如爪,直接抓向紗帳裏的羌王。
前段時間在汴梁城閑着無事,我曾經和李青青一起,研究過一下天書鬼字卷上記載的九陰白骨爪。
并試着将九陰白骨爪,和青木道人的青木勁,以及屍力,這三者融合。
正好,九陰白骨爪和青木勁,都是屬于陰力,從力量的本質上來說,有着相似性,在我的測試下,取長補短,倒是研究出了一套攻擊方式。
即以屍力,也能夠力透指尖,施展出九陰白骨爪的招式來。
這一爪擊出,我用的,正是九陰白骨爪裏面的招式。
我這陡然出手,那紗帳中,頓時被内勁撕開,裏面現出一聲尖叫。
令我沒想到的是,隐藏在這紗帳中的,居然是個侏儒!
那侏儒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讓身體的影子,看起來高高大大的,這時候正坐在紗帳中的大椅子上,一臉驚愕的看着我。
“呼!”
我一手已經抓住了侏儒的肩膀,将他提了起來,冷笑:“羌王麽?”
就在這時候,旁邊卻傳來了一個聲音:“九陰白骨爪?”
說完,我就聽到“嗤嗤嗤”的幾聲響起,有幾道勁風,對我迎面打來!
我一手提着侏儒,索性就将他橫過來,當作盾牌,往面前微微一攔。
侏儒一聲慘叫,幾道銀光頓時刺入了他的身體裏。
然乎,一股黑色,迅速從侏儒的臉上漫起,讓侏儒變得面目鐵青,當場死亡。
咦?
好熟悉的毒素!
我仔細一看,隻見侏儒的身體裏,插着幾枚細小的銀針,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冰魄銀針!
這冰魄銀針,在之前就出現過一次,那廬江之戰中,群盜裏有個叫崇石的人,就使用過,我倒是沒想到,居然會再次遇到。
當初龔陸楊的九陰白骨爪,已經有二三成的火候,但都不敢硬接冰魄銀針,血肉之軀更是不敢。
緊跟着,那紗幔之中,飛出一個紅衣女子,全身似火,面容極美,但表情冰冷,手裏握着一把劍。
她一揚劍:“你和王九陰,到底什麽關系?”
我将侏儒的屍體往地上一抛:“你是江湖人?”
“你不也是江湖人麽?”那女子看着我,上上下下打量兩眼:“你既然闖蕩江湖,應該聽說過我赤練仙子的名頭,識相的,乖乖束手就擒。”
赤練仙子?
哎喲我去,還真是李莫愁!
按道理,真正的李莫愁,現在應該隻有六七歲的樣子,但看眼前的紅衣女子,卻看起來至少二十上下。
顯然,她的時間線,也受到了改變。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她肯定和太極圖的到來有關系。
莫非,她是三靈九妖中的一人?
三靈九妖裏,共有兩個女子,一個是東海青龍敖聽心,也就是現在的陸文龍,還有一個,便是南方之火朱雀。
她難道是朱雀?
我看着李莫愁,上上下下的看,卻感覺,她不太像我記憶中的朱雀。
見我的目光上下掃視,李莫愁頓時怒了:“賊子,看什麽看?姑奶奶這就刺瞎你的一對眼珠子!”
說完,她一揚手,揮劍就向我刺來。
單論劍術,我已經是舉世無雙,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她劍法中的破綻,所以隻是屈指一彈,運轉屍力,就将她手中的寶劍随手彈開。
我調侃她:“你是保護羌王的吧?現在不但沒保護成,還用冰魄銀針殺了他,你居然一點都不愧疚?臉皮真是厚。”
“你臉皮才厚!誰告訴你,那個侏儒是羌王了?”李莫愁大怒:“看你的功夫,有幾分彈指神通的精髓,難道你是桃花島黃老邪的弟子?”
糟糕!
中計了!
聽李莫愁的語氣,這個侏儒,顯然并不是真正的羌王!
“羌王呢?”我問。
李莫愁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揮劍攻擊我。
她一手持劍,一劍刺來的同時,另一隻如蔥白碧藕的手掌,俏生生的伸出來,一掌拍向我的胸口。
我揮手又彈開了她的寶劍,另一隻手屈指成爪,就去抓李莫愁的胳膊。
但就在這時候,卻隻見李莫愁手掌翻飛,手臂忽然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伸出來,“砰”的一聲輕響,已經按在了我的胸口。
一觸即分,她縱身後掠,跳到了遠處,哈哈大笑:“你已經中了我的赤練神掌,乖乖等死吧!”
“赤練神掌?”
“那是。”李莫愁見我一臉懵比的表情,和我解釋:“我赤練仙子,以玉女劍法、冰魄神針、赤練神掌和三無三不手這四樣絕技,成名于江湖,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這無知小兒,既然不知道赤練神掌?”
我:……!
“你看看你的胸口,就知道了。”李莫愁冷笑着告訴我。
我低頭一看,隻見在我的外衣上,印着一個赤紅如血的手掌印,猶如人血勾勒,居然還能夠嗅到隐隐的血腥味!
将外衣揭開一看,胸口的肌膚上,竟然也印上了一個紅掌印。
一陣酥麻微癢的感覺,從我的胸口傳來,隐隐侵入我的血脈,沿着我的經絡往胸口竄去。
有意思。
居然還是一門毒功。
我的胸口,當下屍丹運轉,微微一卷,就将這些侵入體内的毒掌内勁,盡數吸入。
屍丹本來就帶着屍毒,即便是在萬毒之中,這屍毒也是排列前茅的,相比之下,李莫愁的赤練神掌居然也夠毒,但還比不過屍毒。
“是不是感覺胸口開始巨癢難忍了?”李莫愁得意的笑着:“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解了屍毒後,我看着眼前很嚣張的李莫愁,忽然覺得,應該配合她演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