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獅駝被擒住了。
我二話不說,先塞給他一顆白子,讓後讓金摩力押着他。
至于張從龍那邊的戰鬥,很快也結束。
張從龍畢竟是大金國的驸馬爺,對于玄甲鐵騎的配置,一清二楚。
在他殺死了幾名玄甲鐵騎中的首領将官後,汴梁城裏,也出兵了,幾千名梁紅玉手下的紅鸾軍,将這些玄甲鐵騎,團團圍了起來。
見局勢不妙,特别是主将副将紛紛陣亡,剩下的幾百名玄甲鐵騎,士氣跌到極點,在又累又餓的情況下,紛紛表示投降。
大局已定。
……
進入汴梁城,我見到了李青青。
汴梁城很大,比起金陵和洛陽來,還要大上一倍。
畢竟曾經是大宋國的京都。
其中最顯眼的,自然就是皇宮了。
大金國攻陷汴梁城,擄掠了徽欽二帝以及後宮所有嫔妃、宮女,空餘一座規模浩大的皇宮,被金兀術當作了屯兵之所。
雖然裏面已經面目全非,但金殿等區域,還是保留了下來。
李青青帶着我,進入皇宮中,隻見整個皇宮裏,“屍橫遍野”,到處都是金人。
一個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偶爾也有幾人身上流血,看起來像被殺死的。
哦不對,他們都沒有死。
這時候是夜間,我能夠感覺到他們身上的生命氣息,這些金兵,都還活着。
隻是陷入了“昏迷”狀态。
在他們的身邊,一個個女兵手持兵器,極爲警惕的嚴加看守着。
這些昏迷的金兵,估計就是那守城的二十萬金兵了。
我有些奇怪:“你們到底怎麽攻破汴梁城的?”
李青青笑而不語。
“别賣關子了,城都破了,你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我無奈的問。
“好吧。”李青青帶領我,來到皇宮中的一口井裏,指了指裏面的水:“你看,這水有什麽不同的?”
我低頭看去,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同。
旁邊有個水桶,裏面裝了一桶水,我抓起木瓢,試着舀了點水,放到鼻尖嗅了嗅。
然後,我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水看起來很是甘甜啊。
我剛好有些渴了,正準備喝一口,李青青卻按住我的手,搖了搖頭:“這井水不能喝。”
哦?
我頓時明白過來:“你們在井水中下毒?”
“沒錯。”李青青點點頭:“你聽說過,在這個世上,有一種花,叫作‘血曼陀羅’麽?”
哎喲我去!
血曼陀羅!
我何止聽過啊,我還親自見過,還和一支千年血曼陀羅,交過手呢。
“怎麽,你用的,就是血曼陀羅的毒?”
“是的,當年大宋國還兵強馬壯、四方朝貢的時候,西域某國的國主,曾經獻上了一朵粉色的血曼陀羅花當作貢品。後來,這花瓣,就被當時的皇帝,送給了我的母親。”
原來是這樣。
李師師一代名妓,深受當時宋微宗的.寵.愛,能夠得到皇帝贈送的血曼陀羅,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一朵花,就有這麽大的威力,能夠放翻二十萬金兵?
“這血曼陀羅的花,分兩種,一種紅色,一種粉色。”李青青看出我的疑惑,跟我解釋:“這其中,紅色的花,男人隻需要嗅一嗅,便能夠血氣翻騰,雄偉精壯;粉色的花,女人隻需要嗅上一嗅,便能夠容光煥發、豔光照人。”
這麽厲害?
李青青說的很含蓄,但我還是聽明白了:這玩意兒,說白了,那就是男女專用的催情藥。
怪不得宋微宗要送給李師師血曼陀羅花呢。
說到這裏,李青青目光看着我,嘿嘿一笑:“不過,如果搞反了,男人嗅了粉色的花,就會渾身無力,昏迷三天三夜;女人嗅了紅色的話,就會氣血攻心,下.體流血不止。”
“也就是說,這些金兵,都是被那朵粉色的血曼陀羅,給毒倒的?”
“沒錯。”
“可是,”我還有個疑問,有些想不明白:“皇宮這麽大,肯定不止一口井吧,你是怎麽讓所有金兵,全都中毒的?”
“這個皇宮裏所有的井,實際上,都是相互貫連的,隻需要其中一處被感染,所有的井水,也都會被感染。”李師師指着井,告訴我:“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大宋帝王寶庫糧倉吧,這些井,其實都連通着那寶庫。”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把事情理清楚。
“那你打算,怎麽處置這二十萬士兵?”我目光落到那些昏迷不醒的金兵身上,問:“殺,還是招降?”
這時候,想要殺他們,簡直不要太容易,猶如屠豬宰牛般,就能殺個精光。
李青青搖了搖頭:“招降很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殺的話,又有傷天和。我想要用這二十萬金兵,找大金國,換一個人。”
換人?
“宋微宗?”
“沒錯,宋微宗,我的父親。”李青青這次沒有回避,坦然回答了這個問題:“當年,他能夠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我母親一介風.塵女子,迎入皇宮中,甚至冊封爲李明妃,也是真心待我母親。
而今日,又是用他送我母親的血曼陀羅,擊敗的這二十萬金兵。我便用這二十萬金兵,把他換回來,以償還他的恩情。”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我們後方傳來:“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二十萬金兵,已經是大金國一半的人馬,如果冒然放回去,這世上,可沒有第二朵血曼陀羅了。我覺得,還是全部殺了,更爲妥當。”
是梁紅玉的聲音。
我回頭看去,見梁紅玉帶着紅鸾軍,身着铠甲,腰懸寶劍,緩步而來。
“姐姐,你也知道眼前的局勢。如果不贖回二帝中的一人,隻怕很快,高宗皇帝就會和金人議和了。”
“議和,是建立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如果這二十萬金兵,不歸還大金國的話,大金國必然勢衰。
隻需要等待一年,大宋糧草充足,嶽元帥便能揮軍直上,迎回二帝,又何須交換?”
好吧。
她倆一個主張交換俘虜,一個主張殺了,意見相左。
兩人争論了一會兒,對于這處置二十萬金兵的事情,都無法妥協,便同時把目光看向我:“楊元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