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爲所動,七皇子有些急了:“楊再興!你是嶽飛嶽元帥的部下,難道眼睜睜看着嶽飛被奪取兵權?”
“目前兵權,還在嶽元帥的手上吧?”我有些奇怪:七皇子是怎麽知道後來嶽飛會被奪取兵權的?
七皇子見我還不信,當即大喝:“當今皇帝趙構,已經派出使者,前往黃龍府議和。隻是那使者忠良,趁機通知了二帝,二帝這才寫下血衣聖旨,讓我暗中帶回了大宋國!”
原來是這樣。
“你怎麽看?”我問李青青。
李青青嗤笑一聲,目光看向七皇子:“你真以爲,嶽飛拿了聖旨,就能行軍?大宋國,現在還活着三個皇帝,到底該聽哪個的?
而且,嶽飛大軍行兵,全靠後方糧草供應,如果朝廷不供給他糧草呢?”
“糧草無妨!”七皇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隻要嶽飛動兵,我保證,能夠給他提供一大筆糧草。”
哦?
聽到他的話,李青青給我使了個眼色,告訴我,七皇子口中的糧草,隻怕正是汴梁城裏的那大宋國皇室寶庫。
看來,不光我們倆惦記那寶庫嘛。
“那好,七皇子既然帶來了血衣聖旨,就表示,你已叛出金營,那就請七皇子和我們一起回宋營吧。”
“好!”七皇子大喜:“我早就不想呆在金營了。”
當即,七皇子拍馬而行,和我一起,返回了金陵。
回到金陵城,七皇子一看這配置,大喜過望,哈哈大笑:“好城,好城!好兵,哈哈哈哈!本王決定,就将我的洛王行宮,建到這金陵城了。
這位女将軍,我看你容貌秀麗,不如,你當我的王妃吧。”
說這話的時候,七皇子舔着臉,一副豬哥的模樣,伸手就要去摟李青青的肩膀。
我皺了皺眉:這家夥,有點搞不清局勢啊。
還真把自己當成主人了,這一來,就要建設洛王行宮的。
不過這個天下,貌似還真是他“趙家”的天下。
不過嘛……
李青青是宋微宗和李師師生的女兒,而眼前的這個七皇子,也不知是宋微宗還是宋欽宗的兒子。
但不管怎樣,要麽是李青青的侄子,要麽是李青青的兄弟,反正是三代以内的宗親。
我心想:他這想要泡李青青,不是***麽?
“锵!”
李青青反手拔出寶劍,一劍搭到了七皇子的脖子上:“你再不規矩,我一劍殺了你。”
七皇子的目光在李青青手上劍一轉,“咦”了一聲:“父王……哦不,金兀術的劍?你手上,怎麽會有金兀術的寶劍?”
這把寶劍,是當初我從金兀術手中奪來的,後來我拿給李青青防身,也就一直被她帶着了。
李青青掃了他一眼:“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說完,她一揮手,手中劍光凜冽,一閃之下,七皇子的一隻胳膊,便被她一劍斬落!
金兀術的這把劍,說是削鐵如泥、吹毛立斷,一點也不爲過,即便是甲胄,也能随手切開,更别說血肉之軀了。
“啊!”七皇子疼得臉色大變,一把按住傷口,大叫起來:“賤人,你!”
李青青一抖手,手中的寶劍,再次落到他的左肩上:“你再罵一句,這左手,也别要了。”
七皇子再也不敢羅嗦了。
李青青當即吩咐一個女兵過來,給他包紮好傷口,并讓金摩力把他看押起來。
等金摩力抓起七皇子,将他送走後,我看着李青青,問她:“你打算怎麽處置他?”
“把他交給嶽飛,同時還用一出‘苦肉計’。如果不斷手,沒人信他的。”李青青歎了口氣,從地上拾起那條斷臂,以及那血衣聖旨,笑了笑,目光看向我:“他既然被封作洛王,那我就在這聖旨上填一筆,幫你封個汴王吧,反正血是現成的,不用白不用。”
額,這也行?
不過看樣子,這時所謂的“血衣聖旨”,對于使用者的血液,肯定也有講究的,估計也有某種檢測鑒定的手段,隻有老趙家的血脈,才能夠通過檢測。
“随便你弄,但這家夥不老實,希望你别被他壞了大事,我要出去準備迎戰山獅駝了。”我笑了笑,說。
“也好,你今天這一戰,連殺大金國八員大将,大挫金兵士氣。山獅駝爲了重整軍威,定然會親自出手對付你。”
“我也覺得。”
又和李青青商議了一下細節,我當即離開了金陵,催動獨角火馬,返回大營。
……
然後,我把這件事情,與萬俟卨、張從龍二人講了一遍,讓他倆分析一下。
我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李青青雖然聰明,但她用兵,絕對不如張從龍。
兩人聽完之後,萬俟卨立即給出答案:“這好辦,隻需要主人修書一封,射箭射入汴梁城中,約山獅駝明日淩晨一戰。然後将五萬大軍,向着後方分散布置,山獅駝就一定會出動玄甲鐵騎。”
“爲什麽?”我覺得有些奇怪。
“交戰的時候,如果士兵聚在一起,容易被鐵浮屠擊打,但士兵分散的話,鐵浮屠效果不大,隻有玄甲鐵騎來回沖殺,才最有殺傷力。到時候,主人隻需詐敗逃走,就能引他過去峽谷了。”
“好。”
當即,我讓萬俟卨以我的名義,寫一封挑戰書,然後将五萬大軍分散布置開。
這一戰,五萬大軍,估計要覆滅大半吧。
我想着,親自出去,将寫好的信,一箭射到了汴梁城裏。
不得不說,萬俟卨确實是個人才,怪不得後來能夠當上宰相。
他的這封挑戰書,以極其高姿态的語氣,狠狠辱罵了山獅駝一番,說他太慫,隻敢躲在汴梁城裏當縮頭烏龜。
并表示,即便我大軍長途跋涉而來,隻需要休息一個晚上,就能和他決戰,隻要他敢出城,定能頃刻間全滅他的隊伍,等等。
果然,山獅駝在收到信以後,沒用多久,就回了一封信,裏面隻寫了一個字:戰!
好吧,他答應了。
我連夜将張從龍調往金陵,聽從李青青的指揮,同時讓士兵埋鍋造飯,能吃多少煮多少。
反正是最後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