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嶽飛所料,三天後,朝廷的聖旨就已經下達,說後方糧草不足,又有各地賊匪橫行,讓嶽元帥在朱仙鎮屯兵五萬,等到明年開春以後,再行舉兵北下。
其餘三位元帥的兵馬,也各自被調離朱仙鎮,前往各地剿匪。
至于王俊的那支人馬,則直接押送之前繳獲的金兵辎重等物,調往京城鎮守。
當然了,除了調兵的命令外,還有封賞的聖旨。
凡是征戰中得到過功勞的,皆有封賞。
而其中,因爲我斬殺了大金國的大狼主以及軍師,算是功勞最大的一員将士,便直接封我爲“汴梁節度使”的職位,張從龍爲“汴梁指揮使”,将那些投降的五萬金兵,盡數劃到我的麾下。
汴梁節度使?
聽到這個職位,原諒我不厚道的笑了。
節度使,算是武将中官銜很大的一種了,從二品,如果放到後世,那也是一方大員了,起碼類似于一個省委書記級别的。
其他地方的節度使,都牛逼,但這個汴梁嘛……
汴梁是曾經北宋的京都,已經被金兵攻陷,現在金兀術退守,說不定就是退往汴梁,這聖旨裏封我做汴梁的節度使,還不給我一兵一卒,隻帶那金兵的降軍五萬前往,這擺明了是讓我去汴梁送死。
不但送死,還有可能給金兵歸還降軍。
也不知是趙構還是秦桧,這“借刀殺人”的伎倆,用的也太明顯了吧?
趙構畢竟還是大宋的皇帝,應該不會做出歸還金兵這種舉動,幕後出主意的,想必就是秦桧了。
一聽到這個封賞,宋軍中的一些大将,當即就不樂意了,紛紛七嘴八舌起來:
“這什麽封賞,不給官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楊将軍送去汴梁?”
“去汴梁,跟送死有什麽區别?”
“又不讓我們起兵去打,還派去那裏做官,這就是朝廷的立場?”
“丫的,肯定是秦桧那狗官從中作梗,咱們起兵回去,殺了那狗官!”
……
一群大将七嘴八舌的說,那個宣讀聖旨的官員,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
嶽飛喝了一聲:“不得無禮!”
那些大将,這才住了嘴。
“賢弟,你看……”嶽飛并沒有接聖旨,而是轉頭看向我,問。
他在征求我的意見。
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反朝廷的,但應該會放我離開。
畢竟我如果不接受聖旨,那就相當于“抗旨”,是殺頭大罪的。
我笑了笑:“這聖旨,我接。”
說完,走上前去,從那欽差的手中,接過了聖旨。
别人害怕去汴梁,我卻不怕,我有玄武甲護體,又有獨角火馬,就算五萬金兵全都反了,也不影響我。
大不了,我單槍匹馬帶着張從龍去汴梁就是了。
在汴梁的旁邊金陵城,李青青已經起兵前往,也不知能不能将其占據,到時候不行,我就和李青青合兵,先打下金陵,正好名正言順。
見我接了聖旨,欽差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松了口氣,對我一笑,遞給我一樣東西:“楊節度使,聖上封你爲汴梁節度使,特賜你一柄尚方寶劍,以及十道汴梁的空頭劄付,可先封後奏。”
空頭劄付?
這種東西,我聽嶽飛說起過。
古時候因爲交通不發達,而某某大将立功以後,是需要先行彙報朝廷,然後再由朝廷百官決議,然後才能決定封賞的多少、官銜的大小的。
這樣一來,往往一個封賞,三五個月甚至半年一年,都有可能下來。
事急從權,爲了應付特殊的功勞者,古人便想出了一個法子:即空頭劄付。
這種東西,就是封官文書的一種,上面各種印章、簽名都已經齊全,隻是沒有寫官銜和名字。
如果遇到特殊的功勞者,隻需要填上名字,就能夠立即走馬上任,封任爲官。
當然了,這樣的空頭劄付,因爲其特殊性,往往官銜也有着限制,必須幾品以下,而且限定了區域。
皇帝給了我十道汴梁城的空頭劄付,意思就是,我可以自己在汴梁城封官十名。
我接過那欽差給我的尚方寶劍,以及空頭劄付,将寶劍微微抽出來一看,目光轉動,頓時心中一驚!
隻見那尚方寶劍的劍身處,依次鑲嵌着七顆寶石,三黑四白,猶如七星一般!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七顆寶石,哪裏是什麽寶石,分明就是棋子!
道祖棋盤特有的棋子!
哎喲我去,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找這棋子我找了半天,也才找到兩顆,沒想到皇帝封賞我的尚方寶劍上,居然就有七顆棋子。
别的不說,光憑這把尚方寶劍,那也值了。
“楊節度使,你手持此劍,在汴梁城裏,有先斬後奏的權力。”那欽差提醒我,這把劍,隻有在“汴梁”才有效。
“好。”我問:“要我什麽時候動身?”
“等三軍監察史一到,立即動身。”欽差告訴我。
三軍監察史?
這是擔心我路上跑路,還特意找個人來監督我麽?
真是難爲了秦桧。
不過我這次去汴梁,在正常人的眼裏,跟送死沒什麽區别,當這個三軍監察史,那擺明了也和我一起去送死的。
除非……
除非這個監察史,與大金國有勾結,是個奸臣。
隻有這樣,才不用擔心到了汴梁,被金兵殺死。
監察史麽?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擔任這個三軍監察史。
……
當天,我便派遣張從龍過去,收編了投降的那五萬金兵。
張從龍是曾經大金國的驸馬爺,由他去統領收編那五萬金兵,居然很順利,至少暫時看來,那些金兵都很老實,沒有反叛的打算。
畢竟我們旁邊還有宋軍的二十萬大軍呢。
這一場大戰,金兵死傷甚多,屍橫遍野,正好我用來修煉陰陽兩極煉屍功。
我當晚便把那尚方寶劍上的七顆棋子給摘落,用陰陽兩極煉屍功将其轉換,變成可以控制僵屍的棋子。
兩天的時間,轉換了一黑一白兩枚棋子,第三天頭上,我終于迎來了那個所謂的三軍監察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