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槍縱馬,還沒去到金兵營帳的面前,就被金兵發現,一員戰将,生得膀大腰圓、面目兇惡,提着一柄大刀,騎馬沖到我的面前,将我攔住。
“吾乃大金四狼主麾下,大将鐵骨都是也。哪裏來的花子小将,連盔甲都穿不起一副。”這貨駐馬橫刀,嘲笑于我。
額……
我的那身銀甲,早就被萬箭射了個支離破碎,再加上軍醫給我包紮傷口,就将它脫了。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經驗還是有些不足,這上戰場,可是要穿盔甲的。
怪不得那嶽十九要攔住我呢。
不過麽,正好拿這家夥,試試六合梅花三十六式的威力。
我想着,也不答話,抖手一槍,使出一招“毒蛇出洞”,就向那鐵骨都刺去。
鐵骨都大吼一聲:“好個南蠻子,看某家殺了你領功。”
說完,一提戰馬,架住我的金槍,就要錯馬而過。
見他錯開,一種類似于身體的本能反應,當即讓我将金槍倒過來,斜斜往旁邊一紮,一招“丹鳳朝陽”,就刺在這鐵骨都的胸口,将他刺落于馬下。
丹鳳朝陽是三國時期,趙雲的成名絕技,被楊家槍融彙貫通,又有改動,威力果然大。
我收起金槍,見這鐵骨都已經被一槍刺穿胸膛,死了。
見我殺死鐵骨都,那些小兵發一聲喊,連忙左右退開,又有三員金兵大将,從營寨裏沖出來。
“那南蠻,吾乃四狼主帳下大将銅骨都,你殺我兄弟,速速獻上人頭受死!”其中一人大喝,舞着一支狼牙棒,向我沖來。
鐵骨都,銅骨都……
這金國人的名字,好奇怪。
見他沖來,我想也沒想,手起一槍,使出一招“鳳凰點頭”,就将這人一槍刺落于馬下。
這一來,惹怒了另外兩将,也是一個提斧,一個掄錘,沖上來。
“你倆是金骨都、銀骨都?”我笑問。
“你這個南蠻子,怎麽知道某家的名字?”那其中一人愣住,問。
這很好猜的好不好?
“哥哥,管他作甚,砍了他就是。”另一人吼道,揮動鐵錘就砸來。
我挺槍架住,和他倆戰到一處。
這兩人的本領,也是稀疏平常,兩合之後,我槍式變化,手起槍落,挑開那大鐵錘,槍尖如蛇,點在了銀骨都的咽喉處。
那咽喉上,頓時多了一個“梅花”的圖案。
果然不愧帶着“梅花”這兩個字。
銀骨都翻身從馬背上栽倒,死了。
還剩一個金骨都,見情況不妙,四兄弟被我挑死了三個,也不敢和我打了,連忙一拉馬頭,就往回逃。
我把金槍往地上一插,取下震天神弓,從旁邊的箭囊裏取出一支普通的羽箭,彎弓搭箭,一箭就将那金骨都的腦袋給射了個對穿,跌落馬下。
看來,這些金兵的實力,也很一般嘛。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楊家的六合梅花槍太過厲害。
我想着,當即抽起金槍,一提戰馬,沖了進去。
令我沒想到的是,古時候的戰鬥,小兵雖然人多,确實沒什麽較大的用處。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體弱。
大多數的小兵,普遍就是身材矮小,體型瘦弱,和“我”這種體格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别。
按照我的估計,這些小兵的身體素質,還比不過後世那些據說天天沉迷于網絡打遊戲、形容枯蒿的“宅男”呢。
我一槍下去,挑飛一個,能撞翻四五個。
怪不得嶽十九告訴我,四個先鋒大将不帶一兵一卒,就自行踹營來了。
這樣看來,也不是沒可能。
我揮動手中金槍,在這金軍大營中,猶如進出無人之境,手中槍起槍落,就好像“推土機”一般,向着前面那喊殺聲起的地方,推了過去。
這一殺過去,每走幾步,就有幾員大将再度攔住我。
我也不管他們叫什麽名字,提槍就上,手起槍落,六合梅花三十六式展開,猶如金花漫天,幾分鍾的時間,就把這幾人給解決。
驅馬一直沖到那大帳的深處,隻見前方人頭湧動,果然有四員宋軍大将,正在和金兵厮殺。
那四将裏面,其中有一人,就是之前我見過的嶽雲。
一見到我,嶽雲大喊:“楊叔父!這邊!”
我拍馬沖過去,就見到裏面除了嶽雲外,還有兩個用錘的,一個用槍的,都是少年将軍。
那個用槍的套着一件紅色戰袍,面色淡紅,座下一匹棗紅馬,手中提着一杆酒杯粗細的湛金槍,一見到我,就喊:“大哥!”
大哥?
我有些蒙頭:這人是楊再興的弟弟?
可他用的槍法,好像不是楊家槍啊。
不對,雖然不是楊家槍,确和楊家槍,有幾分相似之處。
對了,正是六合槍裏面的槍術之一,隋唐時期羅成的“羅家槍”。
“羅叔叔,楊叔父受傷嚴重,失憶了,不記得你是誰啦。”說完,嶽雲一邊揮錘将金兵殺散,一邊給我介紹:“這位是名将羅成的後人,人稱湖廣羅延慶,和楊叔父,乃是八拜之交、義結金蘭的。”
然後又一指身邊的那個手使擂鼓甕金錘、和嶽雲年齡相差無幾,身穿金甲的年輕人:“這是我的義弟,嚴成方。”
又介紹另一個穿黑鐵甲、手握一對八卦镔鐵錘、年紀三十來歲的大漢:“這是叔叔何元慶,父親的結拜兄弟。”
金、銀、銅、鐵,評書裏嶽家軍中、最爲出名的四猛八大錘?
據說,在宋軍奠定勝利的“朱仙鎮”一戰中,這四猛八大錘,就名揚天下了。
現在有金有銀有鐵,那傳說中的四猛八大錘,就差個銅錘就齊了。
聽到嶽雲的介紹後,那嚴成方、何元慶,又來與我打招呼。
“你們幾個,爲什麽要單槍匹馬,沖入這金軍大營中?”我有些奇怪問道。
這時候,我腦中依稀回憶起之前聽過的評書:嶽雲他們幾将,孤身沖擊金兵大營,本來是因爲楊再興被射死在小商河,爲楊再興報仇去的。
可現在,“我”明明還活着啊。
那他們沖擊金軍大營,又是爲了什麽?
一聽到我的話,嶽雲指了指前方:“叔父湯懷,護送新科狀元張九成去金都見靖康二弟,在歸來的途中,被金兵殺了,我們這是替他報仇。”
湯和?
我忽然發覺,有句話說的好:“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本來楊再興死了之後,嶽雲爲楊再興報仇,幾路先鋒殺入金軍大營;但現在,楊再興活着,反而有一個湯懷死了,“頂替”了楊再興的位置。
難道說,這也是一種“規則”?
我擡起頭來,望了一眼天空,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和原來世界的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