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坐在金蓮之上,金蓮之下是金毛犼,身後有普陀山衆海族跟随,善财龍女手持淨瓶引領,前方守山黑熊率領金甲諸天開路,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南海龍宮。
實力看起來挺強大的。
整個普陀山,在衆仙法力的扶持下,由一隻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鼈馱着,緩緩前行。
那老鼈雖然不露威勢,但我卻能清晰察覺到,它擁有至少不弱于裂海翼龍鲸的法力。
想來也是,能夠駝起來一座山,其法力之強,可想而知。
當着普陀山衆部族的面,小紅當即宣布,收我爲弟子,頂替之前惠岸普陀山大弟子的稱号。
我倒是明白她這樣做的含義,這樣一來,她才能夠“師出有名”,好傾整個普陀山之力,以協助南海龍宮。
但老鼈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按照我的估計,以這種速度前行,起碼要三天的時間,才能趕到南海龍宮。
我本來想要離開大部隊,先行飛往南海的,卻被小紅制止了。
“難道你跟綠珠,就已經如膠似漆到這種地步?連三天時間的分别,都舍不得。”小紅用很調侃的語氣問我。
我不想在綠珠這個問題上,和她做太多的探讨,隻能表示沉默。
……
雖然小紅沒有允許我先行到南海行宮,不過她還是派出了巡海諸天,先行打探情況。
這所謂的“諸天”,雖然數量不多,隻有幾百,但境界都比較高,基本都是散仙境,遠非那些海族夜叉之類的可比。
第二天的時候,就接受到了諸天的彙報:“菩薩,打探得知,北海和東海,同時有大批水族出動,前往南海。”
我一聽急了:北海和東海?
北海真武大帝出手,我能夠理解,可東海龍王,難道也跟着湊熱鬧?
這兩海的水族聯手,南海龍宮的實力,可遠遠不夠。
“敖聽心?”小紅臉色平靜,仿佛一切都在算計中:“這一次的四海大戰,她也應該出手了。”
說着,她看了我一眼:“你放心,他們從四海龍宮的總部出兵,行軍的速度,可遠在我們之後。”
也是。
我一時急暈了頭,普陀山本來就在南海,我們雖然速度慢,可四海的距離卻更爲廣闊,他們如果單靠水族行軍,确實會在我們的後面。
我放心下來,問小紅:“你的意思是,西海龍王廣力菩薩,也會出兵麽?”
小紅見過小白龍,說不定兩者之間,就有什麽協議。
“敖烈不會動手,他被佛法壓制太久,早就變得服服帖帖,一切講究以和爲貴。”
我有些奇怪:“論佛法,你比他可精通多了。爲什麽你這麽暴躁?”
聽到我的話,圍在我們周圍的諸天、神将、水族,紛紛自行繞開,不敢和我們走得太近。
估計是擔心小紅忽然發飙。
“我暴躁還不是因爲你?”小紅對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當年我靈智未開,你天天把我當成打手,那絲暴躁的心性,就一直留了下來。”
額……
事實貌似确實是這樣,當年小紅還是幫我殺了好幾個人的。
“那對你的修行,有多大的影響?”我覺得有些慚愧。
“難說。修佛,本來講究的就是一個心性,以及無欲無求,最後達到無我無情,與天地混沌融爲一體,才能證金身,得大果。我估計,”她幽幽的看着我,忽然歎了口氣:“我估計再難回到那種境界了。”
“爲什麽?”
“因爲,在我的心裏,有了羁絆。”她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裏面,有你的心。”
那是我的屍心。
我的心裏,忽然升起一種極其複雜的感情。
“難道,”我的聲音,有些苦澀:“你不能将那顆心,給摘除掉?”
她隻要抛卻當年的那段記憶,就能夠證金身,得大果,一舉成佛了。
“當然可以。”小紅見我的表情,忽然微微一笑:“不過,你先還我一顆心來。”
我搖了搖頭:“我現在,自己都沒有心,用的是火麒麟的心髒,可沒法還你。”
“你成魑屍之日,就是你重獲心髒之時。”小紅看着我,目光中,隐隐有一種不知名的情愫在閃動:“你願意把你的心,給我麽?”
我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她的話,顯然意有所指。
……
我們終于抵達南海龍宮。
這時候,南海龍宮已經是大軍陳列,布下各種大陣,看來綠珠也得到了兩海大軍來襲的消息。
小紅将普陀山靠在了南海仙宮的旁邊,随着整個大海一陣晃動,那普陀山,就已經穩穩矗立。
然後,小紅命善财龍女放開羊脂玉淨瓶,從裏面放出仙霧來,環繞在普陀山之上。
一時間,普陀山便又恢複了之前那種神秘莫測的局面。
小紅這一現身,那南海仙宮中的各路散仙,認出她的來曆,紛紛過來行禮,口稱:“救苦救難大慈大悲南海觀世音。”
就連已經變成了僵屍的鐵拐李,以及那蠱門的青蛇,都過來行禮,不敢怠慢。
畢竟小紅的級别放在那裏,天上地下,九大天尊,她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到來,讓本來聽聞真武大帝前來攻打南海後,有些人心惶惶的局面,頓時安穩下來。
其他諸如南鬥星君、兩大天王、鐵拐李等,都達不到“鎮場子”的境界,隻有她才行。
綠珠也來了。
當然,綠珠來,可不是來拜見觀音的,而是來找我的。
“我剛剛得到消息,東海敖聽心的身後,站着一個人。”
看綠珠的表情,顯然這個人,和我有莫大的關系。
“誰?”
“花小騷。”
花小騷?
哎喲我去,這家夥,不愧是個風.流種子,先是勾搭了朱雀,現在又不知怎麽的搞上了前任東海龍王的公主敖聽心,居然還來打我?
不對。
花小騷和我之間,應該不會輕易動刀兵。
不爲别的,隻爲三清之一的花滿樓。
我倆和花滿樓的關系,就算是打,也不可能這種冒然就動手,最起碼,得坐下來談談才行。
難道,花小騷此舉,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