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奇怪的看向善财龍女,心中忽然升起一個極爲荒謬的想法:難道她和南觀音,有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你到底是誰?”我停止了手中的吸收,看着眼前的善财龍女,一隻手,已經有炎神咒的法力在吞吐。
從荷花塘中無數遊魚攻擊她就知道,她的身份,不止是僞裝觀音那麽簡單。
虛空行者笑了笑,點破善财龍女的身份:“她是界神。”
“界神?”我頓時明白了:“你就是荷花塘裏的界神?”
“是……”善财龍女怯生生的回答,不敢看我。
根據虛空行者的說法,界神在界中,擁有類似于“造物主”的力量,女娲不就是可以造人麽,怎麽善财龍女這麽慫,進入自己管轄的界中,還怕裏面關押的生物?
“那你怎麽這麽弱?”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個荷塘,是由菩薩手中的淨瓶化成,已經被菩薩煉成了法寶,我這個界神,對荷塘,并沒有太大的掌控力。”善财龍女低聲說着。
難怪。
原來荷塘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淨瓶化成,怪不得能夠關押衆神和群魔呢。
看來,界的運用,并不是之前我所理解的那種,除了融入其餘的界、讓自身與天地同壽,或者成立“信仰神國”外,還可以煉制成法寶。
“那你身爲荷塘的界神,職責是什麽?”我又問。
善财龍女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負責幫菩薩捉捉魚什麽的。”
額……
“如果我把觀音的界給吸收掉,你會怎麽樣?”我問她。
“我可能,會回到淨瓶中。”善财龍女回答。
淨瓶?
這個荷塘,不就是淨瓶化成的麽?
似是看到我有疑惑,龍女解釋道:“淨瓶被菩薩帶在身邊,這個荷塘并不是完整的淨瓶,隻是其中的一部分,當初被菩薩留在了潮音洞,但二者之間,是互通的。”
看龍女的意思,她并不想回到淨瓶中。
“那淨瓶在哪裏?”
龍女搖了搖頭:“不知道,菩薩在哪裏,淨瓶應該就在哪裏。”
龍女荷塘界神的身份,對我的行爲,并沒有影響。
我繼續吸收北嶽大帝的界。
……
界中無歲月,也不知過了多久。
我隻知道,整個北嶽大帝的界,已經完完全全的被我吸收,讓我的界,變得無比的巨大。
而我的界中,則又重回混沌一片的狀态。
金、木、水、火、土五行各自分開,揉合在這片混沌中。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除了這五行之外,在界中,還出現了另外的一種東西。
肉。
血肉。
一團巨大的血肉,出現在界中,緩緩蠕動,血肉之上,有陰氣凝聚環繞,将其包裹在裏面。
是之前那些被我吸入界中的生靈。
在虛空獸的攻擊下,界中的生靈,悉數死亡。
當然了,同樣死亡的,還有無數的虛空獸,以及在界中生長出來的玄蜂。
當界發生變化的時候,這些生靈的屍體,并不屬于五行之中的任何一種,要不然,僵屍也不會被稱作“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了。
這些血肉獨立在外,被之前由鬼氣化成的陰氣給包裹住,另外單獨形成一團。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虛空行者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不急不躁,直到這時候,我把北嶽大帝的整個界都吸收一空,這才開口。
說完,他走到我的身邊,伸手将我一拉。
下一刻,我和龍女,已經出現在外面的荷塘中。
隻見頭頂巨螯揮舞,北嶽大帝化身的大螃蟹,甩着兩隻大鉗子,對着我迎頭砸下。
這時候,我避無可避,身上再一次出現那種法力壓制的波動,讓我無法施展法力。
來不及反應,我唯一的動作,隻能是本能的伸出手,往上面微微一擋。
我本以爲,這次,我鐵定要被北嶽大帝給抓住的。
卻沒想到,意外發生了。
在我手掌,堪堪接觸到北嶽大帝的瞬間,整個大螃蟹,便當即消失。
下一瞬裏,他已經出現在界中。
被我吸入了界。
北嶽大帝一進入界,身軀當即發生了變化,體型開始拉長,肢節盤錯,由螃蟹的模樣,變成了一個巨人。
猶如山嶽般的巨人。
他恢複原形法身了。
想必,因爲是我吞噬了他的界,這二界合一,才導緻他的法力恢複。
“哈哈哈哈!”北嶽大帝在我的界中狂笑:“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我能夠恢複法力!”
不過他沒猖狂多久,就見到我的界中,忽然血肉翻滾,那個巨大的肉血球,向着他卷了過去。
很快,肉血球中,就現出無數的觸須來,一把裹住了北嶽大帝法身。
這是……屍參的特性?
我沒有忘記,當初我在十萬大山之中,抓住了屍參,将它種到了界中,倒是沒想到,它居然也融入了這片肉血球,形成其中的一部分。
不光這樣,那肉血球的觸手上,瞬間綻放出無數的巨口,獠牙遍布,猙獰異常,在裹住北嶽大帝的法身後,拼命吞噬起來。
這肉血球畢竟是萬千妖獸化成,保留了之前妖獸的攻擊力。
好像,肉血球對于北嶽大帝的入侵,感覺很是不滿,展開了主動的防禦。
北嶽大帝打算反抗,可肉血球瘋狂湧上去,頃刻之間,就連他的聲音都堵回了胸腔裏。
兩者纏鬥到了一起,在肉血球的侵蝕下,北嶽大帝的法身,漸漸被融入其中。
我能夠感覺到,這肉血球中蘊含的恐怖力量。
北嶽大帝本身是太乙金仙的實力,但被觀音用玉淨瓶關押千年,實力大跌,實際上現在能夠發揮出來的,最多不過大羅金仙級的實力。
而界中的肉血球,本身就融入了好幾個金仙級的高手,以及無數散仙級的妖獸,算下來,這個肉血球的法力,并不比北嶽大帝弱。
不過北嶽大帝畢竟是太乙金仙,天庭中三山五嶽的正神之一,法力強大,即便是被肉血球包入其中,一時半會兒的,也隻是處于下風,并沒有完全落敗。
二者的戰鬥力,應該在伯仲間。
不行,我必須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