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爲所動,顔子豪還要再求,遠處卻響起了一聲歎息。
随後,一個人,從虛影之中,走了出來,來到我們的面前。
是酒劍仙。
“起來吧。”酒劍仙拉起了顔子豪:“事情已經敗露,無需再演戲了。”
顔子豪當即站起,站到了酒劍仙的身邊。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酒劍仙苦笑着問我。
我也笑了笑:“就在剛才。”
“那你,知道我爲什麽要這麽做?”他又問。
我點點頭:“你不是酒劍仙。”
酒劍仙訝然:“哦?我不是酒劍仙的話,我又是誰?”
我抽了抽嘴角:“你,就是你,你即是酒劍仙,也是邪劍仙。外人以爲你倆的容貌隻是一模一樣,其實你倆,就是同一個人。”
“呵呵。”酒劍仙笑着,臉色卻有些變了:“爲什麽這麽說?”
“因爲,”我指了指黑白鐵鏈:“是它,告訴我的。”
我的手指,劃過黑白雙色鐵鏈,其實真正讓我下定決心不動手的,還是這鐵鏈。
因爲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缺口,上面帶着殘留的火焰氣息。
是火麟劍留下的氣息!
很顯然,這兩條黑白雙色鐵鏈,被火麟劍砍過。
而火麟劍,就在邪劍仙的手中。
不得不說,邪劍仙的這一招棋,真的很妙。
他以容貌完全相同的“酒劍仙”身份出現,倒反而讓我的心中不生疑惑,以爲“酒劍仙”和“邪劍仙”,其實是有故事的“孿生”兩兄弟。
酒劍仙一直沒說自己和邪劍仙的關系,看他擺出一副“很有故事”的樣子,我也一直沒問。
所以,我也沒有懷疑過酒劍仙的身份。
直到剛才。
“沒錯。”酒劍仙仰頭喝掉了手裏葫蘆中的最後一滴酒,雙眼之中,精光爆閃,再也不似先前醉眼熏熏的模樣:“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邪劍仙。”
我看着眼前的“酒劍仙”,彈了彈手中的噬血刀,隻說了一句話:“火麟劍在哪裏?”
一切都已明了。
我就說,江湖之中,邪劍仙居然能夠名列十大高手,而“酒劍仙”,作爲蜀山掌門,卻根本沒有聽說過。
現在看來,其實蜀山掌門,本來就是邪劍仙。
我與火麒麟的誓約,就是幫它奪回火麟劍,并将火麟劍送往湯谷。
“火麟劍?”邪劍仙重新恢複了之前那種桀骜的氣息,聽到我的話,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火麟劍,不就在你的眼前麽?”
我的眼前?
我一時還沒有理解邪劍仙的意思。
卻隻見顔子豪的雙眼之中,赤芒爆閃,屈指一彈,南明離火劍已經出手,指向了我:“火麟劍,就在這裏!”
原來,這把劍根本就不是南明離火劍,而是火麟劍。
他這一伸手,劍上的“火焰”頓時消失,現出了裏面一把纖細的劍刃來。
劍刃細如筷子,薄如蟬翼,整體呈赤紅色,上面傳來與我一種“血脈相連”的氣息,果然是火麟劍!
先前之所以感覺不到這股氣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上面的那層“火焰”。
那應該是一種禁制,将火麟劍的本身給封印了,所以照成了一種假象。
我看着顔子豪,問他:“你,應該是四大妖王之一吧。”
顔子豪哈哈大笑:“哈哈!沒錯,我正是四大妖王之一的血蛟王!要不是以大局爲重,我早就一劍殺了你,還容你在我面前放肆?”
“那這位,”我看着狐月,問:“她也應該是四大妖王之一的銀狐王了?”
邪劍仙歎了口氣:“除了她。她确實是我的女兒。”
在我們對話的時候,我見到,邪劍仙的身後,光影一閃,一個面容剛毅的黑甲武士,緩緩現出身影。
他身上的氣息告訴我,他,就是先前與我交手的四大妖王之一:鐵狼王。
“看來,你們的四大妖王,除了金虎王外,其餘三個都到了。”我說着,一隻手握着噬血刀,另一隻手取下打仙鞭,施展如意神通,将其變化成紫金槍。
一手持槍,一手持刀,準備迎戰。
“你錯了。”鐵狼王一邊帶上尖刺拳套,一邊說:“金虎王,就在你的身邊。不論如何,今日,我們四大妖王,必将迎接妖皇回歸。”
金虎王,就在我的面前?
我的目光,在身邊一掃,并沒有見到什麽蹊跷的地方。
忽然,我恍然大悟。
因爲在那口寶石金棺之上,我見到了“虎形”的圖案。
金虎王,其實就是那口棺材。
寶石,本身就鑲嵌在金虎王的身上。
看樣子,當年妖皇被封印的時候,忠心耿耿的金虎王,居然以身護主,化身棺材,替妖皇抵禦了一部分的攻擊。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那我,要是不願意幫你們呢?”我問。
“你會答應的。”邪劍仙忽然笑了,然後問我:“難道,你就不好奇,《下策》,是怎麽出現在我手中的麽?”
我去!
這家夥,居然用花滿樓來威脅我!
難道,花滿樓已經落到了他們的手中?
所有的一切,都猶如霧裏看花,顯得撲朔迷離,不知道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不對!
花滿樓,絕無可能落到邪劍仙的手中!
我相信,花滿樓真的精通“未蔔先知”之術,他絕無可能失策。
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是十大高手之一的“算無遺策花滿樓”了。
他肯定能夠算到今日!
邪劍仙知道“将計就計”,花滿樓同樣知道“以逸待勞”,邪劍仙想要利用《下策》奪取我的信任,花滿樓正好就趁機讓邪劍仙把《下策》給我!
我苦笑:也不知花滿樓,有沒有算到今日,我獨自面對三大妖王加一個邪劍仙的局面。
“來吧。”我不願多說,催動體内的炎神咒,長身而起:“想要我幫你們破除妖皇的禁制,先問問,我手裏的噬血刀,答應不答應!”
“嗡!”
顔子豪(血蛟王)早就看我不順眼——隻怕最主要的,還是因爲給我磕了好些頭的原因,這時候見我開口,當即一震手裏的火麟劍,就向我刺來。
“乖徒兒!”我用紫金槍挑開他的劍,笑道:“對師父動手,你這可是欺師滅祖的行爲。”
“别占嘴皮子的便宜,先吃我一劍再說!”顔子豪大怒道,一劍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