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即将黑下來的時候,我們終于走出群山,出現在一個已經廢棄的城鎮中。
城鎮看來也受到了屍潮和獸潮的影響,已是支離破碎。
地上并沒有見到屍體,隻能從牆壁上的血迹和彈痕,能夠看出這裏曾經經曆過的慘烈戰鬥。
我甚至見到,有兩隻貓一樣的生物,正在啃食一隻僵屍。
貓科動物行動敏捷,而且一擊斃命,是僵屍的天然克星。
而且還有很特别的一點:明明僵屍的身上,全是屍毒,但這些妖獸,卻全然不懼,不論怎麽吃都沒事。
動物的抗病毒能力本身就強過人類,再這麽一妖化,低級的僵屍,宛然成了妖獸的食物。
這樣一來,倒是幫了人類的大忙。
因爲那些僵屍的屍體,如果不處理的話,一旦積累,風吹日曬下,必定會屍毒蔓延,在人間傳播瘟疫。
而妖獸的現身,正好解決了這個煩惱。
看來這天地間,還是遵循着最基本的生克之道。
我們進入小鎮後,車輛依次擺放好,上面的人,陸陸續續跳下,然後忙碌起來,分工明确,生火的生火,做飯的做飯。
這個小鎮,顯然不是他們第一次來。
至于車上的幾個人,各自下車,去招呼自己的人。
我這才明白,原來和尚、大漢和美女,分别是三方不同的勢力。
他們三個,就是首領。
小鎮位于山窪的中間,周圍有着成片的水田,隻是經曆過這半年的劫難,早就已經荒蕪,雜草叢生。
裏面隐隐見到各種動物活動的迹象。
白竹也來到了我的身邊,不言不語。
“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啊。”我無奈的說。
雖然我和白竹的氣息被衆人隐藏,但這夥人也不是吃素的,本身戰鬥力就強橫,但凡有點神志的妖獸,都不會輕易招惹他們。
動物對危險的本能,遠遠勝過了人類。
白竹想了想:“不如這樣,我騰雲在空中,先去打探一下情況,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妖獸。如果找到,我能夠降服,那我就直接降服了帶來。”
這倒是個好辦法。
“好。”我當即同意了白竹的建議。
我現在雖然變得十分沉重,但白竹不受影響,他騰雲在空中找,範圍可就比我們現在沿着一條路走大得多。
實在不行,隻能跟着這群人到達下一個城市,然後借一輛車。
白竹說完,便對我點頭:“那師尊自行保重。”
然後便離開商隊,向着遠處走去。
金鏈大漢這時候來到我的身邊,見到白竹的舉動,有些奇怪:“兄弟,你師父是不是瘋了,天色馬上就黑了,正是妖獸出沒的時候,他居然還敢進山裏?”
這家夥看起來兇暴,反倒是這幾個人裏,最熱情的一個。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他:“這裏,你們之前來過?”
“來過四五次了。”金鏈大漢倒是毫不忌諱的回答:“前面就是樂山市,我們的目的,就是那裏。”
原來是樂山。
“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達樂山市?”
“如果不出意外,還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趕到。”金鏈大漢回答着,指了指遠處:“看你小胳膊小腿的,也沒辦法幹重活,就去幫忙做做飯吧。畢竟咱們商隊裏,可沒有人閑着。”
他口中所謂的“重活”,其實就是布防。
将一些大型武器,從車上擡下來,又拆除一些水泥塊,布置在村落四周,約莫一米來高,形成一個簡單的防禦圈。
這些人,很有戰鬥經驗。
我有小黑蠱力的加持,單論力氣,雙手已經有千斤之力,堪比十個凡人。
隻是他沒說,我也不好意思顯露,當即點點頭:“好,我去幫廚。”
我注意到,在我答應的時候,金鏈大漢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獨特的笑意。
那好像在說,有好戲看了。
……
廚房,是由那個黑色皮衣皮褲的美貌女子負責。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手下,居然是清一色的女子。
這些女子,有兩個極端:要麽極美,要麽極醜。
其中,極美的女子占少數,極醜的女子占多數。
說她們“醜”,其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醜。
這些女子的身材、體型都很好,符合當下的各種審美觀念,唯一的缺點,就是臉。
因爲她們的臉上,全都遍布各種各樣的傷痕!
或刀痕,或燒痕,反正猙獰至極,常人看一眼,都會覺得十分驚怖,不敢看第二眼。
這就像是極其完美的一幅山水畫,被人用紅筆打了個大大的叉一樣,整幅畫,也就毀了。
物以類聚,物以群分。
女人這種生物,特别是漂亮女人和醜陋女人之間,絕無可能共存。
即使有所謂的“好閨蜜”,那也是貌合神離,很少有單純的有意。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防火防盜防閨蜜嘛。
所以憑我的直覺,我覺得,這些“漂亮”女人的身上,肯定也隐藏着某種秘密。
這種秘密,足以讓面目極醜的女人,與她們共存。
甚至讓那些商隊的男子,也對這些女人,失去了男人該有的欲.望。
很快,我就見到了這個“秘密”。
因爲那個身穿皮衣的女子,正脫掉外套,低垂着頭,在那裏切菜。
而她的黑色皮衣外套下,是一件背心,背心裏露出的肌膚,同樣遍布各種傷痕!
最主要的是,這些傷痕,看起來竟然渾然天成,根本不像是後天形成的。
我注意到,不但是她,其他女子的身上,也都是這樣的傷痕。
這種情況下,即使再漂亮至極的臉蛋,也無法勾起男人的欲望。
顯然,這樣的傷痕,她們所有人的身上都有。
她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見到我,那個女子“咦”了一聲,擡起頭,問我:“你過來做什麽?”
女子的聲音沙啞,聽到口中,第一時間,就讓我想起了當初的紫影。
她帶上木面具後,就是這樣的聲音。
當然了,她絕不可能是紫影,她的聲音,明顯跟身上的傷痕有關。
我笑了笑:“他們讓我過來幫忙,看有沒有什麽我能做的,總不能跟着你們白吃白喝。”
“幫忙?好啊。”女子指了指遠處的稻田:“咱們隻帶了米,其他的菜,都需要現取,你去幫咱們抓幾隻魚炖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