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候,白竹跟着我的目的,才終于表現了出來。
他的目的,就是借助我“劊子手”的實力,在我斬殺散仙的時候,幫我完成最後一擊。
原來他也想獲得神位封神,成爲天庭衆神中的一員。
不論是人,還是仙,其實都是有“私心”的。
理解到白竹的想法,我也就坦然了,當即點頭,答應他的要求:“好,你去殺了它吧。”
然後伸手召回饕餮。
白竹得到我的許可,過去擊殺了黃風怪。
黃風怪雖然沒有形體,物理攻擊無效,可用法力殺死它,還是能夠辦到的。
當黃風怪被擊殺的時候,一縷魂識,從它的身體裏飄飄蕩蕩的飛了出來,飛入白竹的身體裏。
地上,隻留下一顆青色的珠子。
白竹将這顆珠子拾起,握在手中。
這珠子,也就是黃風怪的金丹,估計也是煉制法寶使用的東西。
現在火龍罩裏,還剩一個黃沙怪被關着。
白竹還是有幾分本領的,他很快就拿出寶劍,從那片金銀闆的上面,斬下一片,然後布陣。
将那片金銀闆用法力捏碎,捏成了一根根的簽子,按奇門之術,插在這黃土的周圍,并以黃風怪的那顆金丹爲陣眼,布了一個法陣。
當陣勢布成後,他對我表示:“師尊,可以打開火龍罩,将它放出來了。”
我當即放開了火龍罩。
火龍罩這一放開,裏面的黃沙怪身體暴漲,席卷而起。
但這時候,那陣眼之中,那顆青色的珠子微微一轉,黃沙怪暴漲的身軀,就弱了下來。
人都說“劇毒之物,十米之内,必有解藥”,也就是說,劇毒和解藥,基本都是生長在一起的。
這話對于妖魔鬼怪,同樣适用。
這黃沙怪和黃風怪是這沙漠裏誕生的怪物,但黃風怪的屬性,明顯克制黃沙怪。
所以這金丹旋轉,黃沙怪的威勢,當即被壓制了下來。
白竹法力灌注,催動法陣,黃沙怪已經被困得死死的。
剩下的,就是按照剛才的套路,由饕餮和我動手。
一切水到渠成。
黃沙怪最終也隻是留下一枚金丹。
我想不通的是,黃沙怪和黃風怪又是有形無實的怪物,又是從哪裏來的金丹?
這生物的進化,可真是奇妙。
饕餮在吃掉這兩個家夥後,一連打了一連串的嗝。
倒不是說它吃飽了,這家夥的肚子,本身就是個無底洞,根本就吃不飽。
它打嗝,是因爲沒有吃到實體,隻吃了一肚子的風。
白竹獲得兩個仙魂,主動将這兩個妖怪的金丹,交給了我。
剿滅黃沙怪和黃風怪之後,我們終于能夠騰雲駕霧,穿過這沙漠離開了。
至于那團金銀融合而成的闆子,我想了想,還是将它收入了黑戒中。
說不定以後有用呢。
穿過沙漠之後,在經過一片草地後,前方出現了一座城市。
一座巨大、荒涼的城市。
當然了,荒涼隻是表象。
之所以說它荒涼,是因爲地廣人稀産生的錯覺。
城市修建的很大,但主要還是各種空曠的道路,以及成片的綠化草坪,真正的建築,并沒有多少。
我和白竹降下雲霧,往裏面走去。
這時候,天色已經很黑,我倆需要找個地方過夜。
城市裏有人,僅有一棟高樓亮起燈光,其他大多數的高樓,都是漆黑一片。
或者說,偶爾有幾間屋子,有隐隐的微弱光芒。
城市裏面的道路,偶爾還能見到幾輛汽車經過。
白竹常年累月在深山裏修行,對于“汽車”這種玩意兒,也是隻有耳聞,沒有親眼見過。
我帶着他:“走,追上那輛車。”
“追他做什麽?”白竹奇怪的問。
“追他,肯定就能追到人聚集的地方。”我給他解釋。
人是群居團體,即便是白竹這種法力高強的修士,那也要拉幫結夥,更别說凡人了。
白竹當即施展出法力,帶着我跟上了那輛汽車。
正如我所料,汽車在一個“鬧市”裏停了下來。
現在的人,畢竟絕大多數的人,不說吃穿不愁,至少都能夠吃飽飯,穿暖衣裳,不至于跟以前一樣,有凍死、餓死的情形發生。
吃飽穿暖,是物質享受,物質享受之後,自然就會想着精神享受。
眼前的這個鬧市,其實也就是夜市,裏面男男女女的還是有不少的人,四處擺着各種小攤,坐滿了人。
我有些奇怪:世界各地都在動蕩,這些人,還有心情飲酒作樂?
先不說别的,單憑糧食,應該早就斷了啊。
不過我注意到一點,這些人吃東西付賬,居然不再使用紙币,而是使用金銀之物!
而且都是先付款再上菜。
一顆顆約莫小拇指大小的銀錠,或者金錠。
難道說,人類的紙币制度,已經廢除了?
有句話說的好:“亂世黃金、盛世古董”,說的就是亂世和盛世裏,人對于财富觀念的理解。
紙币這種東西,是服務于政權的,而且還有個金融體系控制着,要不然的話,銀行隻需要不停的印錢,然後不停的發行紙币,就足以令經濟體系完全崩潰。
就比如說曾經炒得很兇惡的房價,如果所有的土地上都蓋滿房子,當供大于求的時候,如果一個國家隻有一百個人,卻蓋了一萬套房子,還有幾個人願意花高價去買?
可黃金白銀不同,這都是貴金屬,産量隻有那麽多,就算你是開金礦的,那也得采礦、選礦、分礦、提純等,沒辦法跟印錢一樣簡單。
既然這草原邊緣的城市,都已經使用黃金白銀來交易,隻怕這種交易方式,已經在整個世界流通起來。
這我就放心了,畢竟黑戒裏别的不多,但金銀,卻是堆積如山的。
我從黑戒裏選出一塊銀錠,交給白竹,讓他用法力将其分開,做成和那些人手中完全一樣的模樣,這才過去,挑了個位置坐下來。
我和白竹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老闆的口音有着濃濃的草原腔,但起碼我能夠聽懂了。
我讓白竹把銀錠給他,然後點了些亂七八糟的食物,開始聆聽周圍人的談話。
我想要聽聽,現在各地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