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純陽加入白骨冰宮,那估計絕大多數的道門術法,都會被白骨冰宮知曉。
而且張純陽既然之前是茅山掌教,而茅山又是明面上的道門正統,那他對于江湖中的格局,諸如青龍、白虎等組織,也肯定很清楚。
所以李瓶兒能夠知道玄武的金光旗門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唉!其實犯不着這樣的。”我歎了口氣:“既然你知道他準備了金光旗門陣對付你,那你還給他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雖然我不贊成李瓶兒破壞水電站,但我也不想因爲人類,而站在屍族的對立面。
因爲對于我來說,不論是人還是僵屍,其實本質上來說,都有本能,都有善惡。
其中僵屍的本能是爲了生存,而人類在遇到僵屍之前的本能,大多數則是欲.望。
所以我并不想參與二者的戰鬥,脫身戰鬥之外,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這或許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畢竟随着兩族戰鬥的加深,我想要脫身事外,是絕無可能的。
“無妨。師兄放心,這件事情,我的心中,自有對策。”李瓶兒微微一笑:“他的金光旗門陣,正好可以幫我一個大忙,師兄隻需要看着就是了。”
哦?
……
沒過多久,太陽光就真正的從雲層中顯露出來,光芒灑遍大地,一時間,刺眼至極。
當然了,以李瓶兒現在的層次,陽光也已經傷不到她。
隻不過她依舊很厭煩陽光,将那片折紙變成了一頂紙傘,遮住頭頂的陽光。
我伸出手,曬了一下太陽,覺得手掌暖洋洋的,很舒服。
這些天,不是在水下,就是在地底,已經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見到這樣的陽光了。
遠處,成列着上萬的跳屍屍身,一片屍山血海、人間煉獄的景象。
陽光灑落,落在這些跳屍的身上,讓它們的身上,頓時泛起了陣陣黑霧,彌漫出來。
頓時,一股股污.穢的黑水,從僵屍身體裏流出,一股惡臭,從屍山中飄出。
級别不夠的僵屍,隻需要被陽光暴曬一定的時間,就會“塵歸塵、土歸土”。
在神性的注視下,我發覺在那陽光裏面,帶着點點金光,一落到屍身上,便直接消融了屍身裏的屍氣。
失去了屍氣的支撐後,原本已經僵化的屍身,就再度異變,開始腐化。
那些黑水,就是屍體腐化後的液體。
猶如人的屍體埋在土中後,最終會腐化,是一個道理。
隻不過跳屍的身體裏,已經淤積不少的屍氣,兩個小時的時間,按照我的估計,最多隻能融化這些跳屍的外表肌膚。
至少需要一整天,才能完全融化它們。
遠處玄武布置的防禦法陣金光大勝,顯然又在進行着其他的變化。
兩個小時,說快不快,眨眼即過。
天空中的那輪烈日,一閃之間,就被烏雲給籠罩了起來。
“吼……!”
李瓶兒擡起頭來,仰天發出一聲怒吼,面目之間,獠牙畢現。
受到她的呼喚,遠處那些藏匿在陰影或建築中的僵屍,紛紛發出回應之聲,沖了出來。
李瓶兒将手中的小紙傘往空中一抛,伸手一指,隻見陣陣黑氣,立即從她的指尖湧出,卷入了那小紙傘的裏面。
不光這樣,從她身後,那數萬僵屍的身上,也發出了陣陣屍氣,卷入小紙傘中。
受到兩股氣息的填充,小紙傘迅速變大。
她這是想要做什麽?
隻見李瓶兒伸手連指,那紙傘似乎吸收了足夠的屍氣,就從空中飄了過來,飄到眼前那遍地的僵屍屍體上面。
然後,紙傘再度發生變化,變成了一根帶子一樣的東西。
我正不理解李瓶兒爲什麽要這麽做,就見她另一隻手一擡,施展出白骨鬼手,一抄手,就抓起了幾具地上的屍體。
白骨鬼手揮動間,那跟帶子就盤旋飛舞,猶如繩子一般,将她抓起的幾具屍體,捆縛到了一起。
與此同時,在她的身後,那些跳屍,受到她的召令,也紛紛趕了過來,出現在那些屍身的下方。
紙繩飛舞,将它們全部捆在了一起。
隻見屍體不停的被李瓶兒甩起來,與後方加入的僵屍捆在一起,一時間,就好似包粽子一般,包出了一個四五米高的巨人。
說是巨人,其實隻是有手有腳的樣子而已,巨人的身軀,全是頭頭手手的,就是一堆屍體混合物。
這……
看着這由“活僵屍”和“死僵屍”結合到一起的龐然大物,我心中泛起一個古怪的念頭:木乃伊?
傳說,埃及有一種和僵屍差不多的屍體,叫作木乃伊,就是用繃帶纏起來的。
而現在李瓶兒使用的這種法術,難道就是木乃伊的技術?
李瓶兒手中不停,僵屍的屍體,也越來越大,直到變成十米的高度,她這才停下。
我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兩千具的屍體,才能制成這麽個龐然大物。
一千具活僵屍,一千具死僵屍。
這讓我目瞪口呆。
居然……可以這麽玩?
李瓶兒拍了拍手:“師兄你看,這僵屍怎麽樣?”
“不錯。”我能夠感覺到,在融合後,這種僵屍身上強大而濃郁的屍氣。
雖然還隻是行屍走肉,但先不說别的,單憑這僵屍龐大的軀體,一拳砸下去,那也怕有萬斤之力了。
李瓶兒得意的笑了:“這叫肉山屍,是夫人結合着茅山法術,研究出來的,厲害吧?”
我點點頭:“恩,厲害是厲害,但我感覺,這種肉山屍最大的弱點,就是那繃帶,隻要繃帶一斷,它也就廢了。”
在與我對話的時候,李瓶兒又開始制作第二具“肉山屍”,而第一隻肉山屍,已經帶着無數的僵屍,撲了上去,對着玄武他們,再度發起攻擊。
怪不得,李瓶兒要同意玄武的要求呢。
很明顯,這種肉山屍的制作,必須要僵屍被擊斃後,屍身還要受到陽光的照射,産生屍液,才能夠制作成功。
原來一切,早就在她的算計中。
這讓我有點失落:我本以爲,這個小師妹還真是看在我是大師兄的面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