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神識後,酒勁有些上頭,感覺迷迷糊糊的,我便索性倒在床上,睡了一覺。
畢竟我現在法力被封住,單純從身體狀态來看,隻是個普通人,沒辦法利用僵屍之軀和赤龍之軀去解毒。
一旦神識關閉,我便會受到身軀的影響,如果身軀醉酒,靈魂同樣會跟常人一樣,進入沉睡狀态。
而神識這種東西,就好像人的思想一樣,可以理解爲“神”的思想,如果過度使用,同樣會令人疲憊。
這幾天裏,我一直在利用神智練習劍術,也覺得有些疲憊了。
所以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隻覺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有人在推我。
恩?
我心中一動,猝然驚覺,猛地坐起來。
房間裏的燈,并沒有打開,屋裏黑漆漆的一片,隻能隐約可見。
隻見在我的床頭,站着一個女人。
一個身穿輕紗、隐隐若現的女人,長得很漂亮,漂亮裏面帶着一絲魅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見我睜開眼睛,那女人對我微微一笑,二話不活,就開始脫衣服。
她的一舉一動,皆充滿着魅惑的意味,舉手投足間,撩人至極。
這是……
“你是誰?”我坐起來,看着她。
“長夜漫漫,先生就不想找個人幫你暖床麽?”那女子笑着,用莺莺細語說道。
暖床?
莫非,是之前那個船員的情.婦,在聽說我很有錢後,過來投懷送抱的?
這時候,我有些頭痛欲裂的感覺,一個是飲酒,還有一個神識消耗有些過度。
看來,悟出那第六劍,也是挺費神的。
“你出去吧,不然我可要喊船長把你轟出去了。”一邊說着,我一邊伸手去開燈。
但按了一下,卻發現燈根本不亮。
恩?
有意思。
看樣子,這女子,不像是我想象的那種,隻怕,還是個女鬼。
那女子聽說我要喊船長,果然沒有懼怕的意思,這時候,她身上的衣服,隻剩下一層淺淺的薄紗,基本相當于什麽也沒穿。
“先生,美人相約,向月舞羅衣,你就這麽薄情?”她說着,婉婉而來,就要摟我的脖子。
我心念一動,伸手對着遠處的桌子一招:“劍來!”
“锵!”
遊龍劍脫鞘而出,寒光閃爍,被我握在手中。
這不是禦劍訣,而隻是單純人與劍之間的感應。
如果能夠把這種感應培養到極緻,即使不使用禦劍訣,也能夠和劍九一樣,将手中劍化作滿天飛劍。
我二話不打,一劍就刺了出去。
在遊龍劍飛過的一瞬間,女子頓時臉色大變,見我一劍出手,身影一晃,便消失了。
果然不是人類。
我仗劍出去,發現船隻早已離開碼頭,正在海面上行駛。
而雨,已經停了,天空露出一輪清晰的紅月。
我就說呢,哪裏來的微光,原來是月光。
但除了天空外,船的周圍,卻很朦胧,看起來極不清晰。
仔細一看,才發現在船隻的不遠處,散着微微的薄霧。
這時候我頭痛欲裂,神性也沒辦法使用,無法去掃視遠處,隻能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前方是駕駛艙。
打開門,發現在駕駛艙裏,船員們橫七豎八的躺着,鼾聲如雷。
包括船長。
地上擺着幾個酒瓶,看樣子,他們在這裏大醉了一場。
我還劍入鞘,走到船長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将其拍醒。
船長掃了一眼,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然後過去給一個船員一巴掌,想要将他打醒。
但那船員卻紋絲不動。
船長急了,又給了他幾巴掌,他還是沒醒。
不光這樣,整個船上,除了船長以及一個廚子外,還剩一共18個船員,全都陷入了無法喚醒的沉睡中。
“起來,都給我起來!”船長大怒,一個個大耳光扇了過去,想要将他們打醒。
有個船員,甚至被他一巴掌扇出血來。
“船長,别打了!”那個體格瘦小的廚師,畏畏縮縮的在一邊開口。
這個廚師與大多數的廚師不同。
正常情況下,廚師那大多都是“腦袋大、脖子粗”的類型,他卻很瘦小。
主要還是跟船上的飲食有關。
畢竟海上航行,不像在陸地上,可以随時補充瓜果蔬菜什麽的,也沒那麽多的肉類,除了魚肉外,就隻有罐頭了。
船長喘着粗氣,問:“這都怎麽回事?不是讓你們少喝點酒麽,怎麽全部醉了?”
“沒有啊。”幹瘦的廚師很惶恐:“不是喝酒的問題,我都沒喝酒。”
“不是醉酒?”船長也覺得有些奇怪:“那你給他們看看。”
“好像……”廚師低頭走到一個船員身邊,伸手掰開他的眼皮看了看:“是感冒型昏迷,估計是在上岸的時候,被傳染到了流行感冒。”
沒想到,這個廚師,居然還兼職船上的醫生。
流行感冒?
糟糕!
我瞬間就想到了“帕特”。
可如果是那種傳染性屍毒,爲什麽全部人都倒下了,這船員和廚師居然沒事?
而且,“帕特”難道發生了變異,怎麽會令人陷入昏迷?
“你們上岸,都經曆了什麽?”我問。
船長也不扭捏:“兄弟們憋久了,上岸就去快活了。”
“你呢?”
他搖了搖頭:“我沒有找女人,我在這裏剛好有個老友,過去找他喝了一杯。”
哦?
我的腦中,靈光一閃。
看着那個廚師剪醫師,我問他:“你找了女人沒?”
他先是點點頭,随後又搖搖頭,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堪,不知道怎麽回答。
倒是船長,在一邊替他回答了:“這小子有病,隻能看隻能摸,沒辦法真槍子彈的爽。”
原來他有生理疾病。
經過船長這麽一說,我隐約猜到一個可能:莫非,這帕特,是通過男女關系而傳播的?
這時候,全部船員陷入昏迷,船長隻能親自去駕駛。
可當他一走到駕駛台前,望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迷航了,咱們迷航了!”
我走過去一看,隻見駕駛台上的儀表盤,一直在打轉,根本就無法确定方位。
或許,是那隻女鬼搞的鬼。
海上迷航?
我猛地想到了《異物志》中記載的一種生物: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