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性的觀察下，我看見了剛才發生的經過。
安琪兒——哦不，應該說，是小骨，她拔出蟬翼刃，以瞬移迅速出現在尼古拉侯爵的面前，一刀斬開了他手中的酒杯，然後再瞬移回來。
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這讓我覺得很奇異：發覺自己還是沒有理解安琪兒和小骨的關系。
我本以爲，安琪兒已經徹底取代了小骨，成爲新的靈魂，而之前的小骨，永遠消失的。
但現在看來，“小骨”似乎還存在于這副身體裏，而且還是單獨在外的。
給我的感覺，有點類似于左詩和小薇，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身軀的狀态。
這怎麽可能？！
看來，我這個鑄魂術，用在艾薇兒的身上，貌似用正确了，但用在小骨的身上，可能有點不對。
現在的小骨，應該是安琪兒與以前小骨的結合體。
類似于雙重人格。
而目前掌控身軀的，變成了小骨。
見到小骨露出這麽一手，尼古拉侯爵的臉色變了一下，還好旁邊的安娜侯爵打了圓場。
她揮了揮手，示意那幾個伯爵退下：“好了，你們全都退下，把這裏收拾掉。尼古拉侯爵，這事情，不賴龍三先生的。”
聽到她的話，那幾個伯爵躬身告退，其中一個，伸手抓起那兩個少年少女，将他們帶離此地。
這種吸血盛宴，看來在這個大堂裏經常舉辦，所以我也沒有說救他倆什麽的。
弱肉強食，适者生存。
東方有東方的規則，惡鬼害人，必須有因果循環。同樣的，西方也肯定有他的規則。
吸血鬼，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大街上抓人來吸食。
等到一群吸血鬼伯爵離開，安娜侯爵這才對尼古拉侯爵開口，假惺惺的解釋了一下關于昨晚的事情。
尼古拉這才臉色稍緩，但依舊闆着個臉，表示“本寶寶”很不開心。
當然了，這裏面，幾分真正的情緒，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們三人分别在金椅上坐了下來，小骨就站在我的旁邊，負手而立。
我并沒有讓她隐身，算是我的誠意。
不過即便這樣，尼古拉侯爵還是對小骨很戒備。
安娜侯爵咳嗽了一聲，打開話題：“龍三先生今日前來，想必已經拿定主意，要和我們密族合作咯？”
我點頭：“本來有這個打算。不過，鑒于你們剛才的舉動，我覺得，你們得先拿出點誠意來看看。”
“誠意？”
安娜和尼古拉兩個對望一眼，安娜笑了笑：“好。”
她的目光，落到小骨的身上，問我：“不知道，龍三先生是否知道，這位天使的身份？”
“聖階七騎士中的犧牲聖騎士，名叫安琪兒。”我如實回答。
“身份沒錯，而且，天使既然保留神智而不回歸天堂，想必是龍三先生，讓她完成了堕-落？”
看來，安娜也看出來，安琪兒變成了堕-落天使。
但給我的感覺，她好像并不覺得奇怪。
難道讓天使堕-落，有那麽容易？
我沒有細想這個問題，承認了安娜的猜測：“安琪兒現在确實是堕-落天使。”
“可是，龍三先生，”安娜的嘴角泛起一陣意味深長的笑意：“你要知道，每一個天使，他們的信仰，都是無比的堅定。
哪怕聖潔的身軀已經不再聖潔，但隻有靈魂完成堕-落，天使，才會真正的變成堕-落天使。否則，教皇随時可以拯救她的靈魂，讓她重獲新生。”
重生麽？
我從安琪兒的記憶中得知，她是從小在教廷長大的，對于自己的一切，一無所知。
看來，她的靈魂，便是在之前重生的。
“教宗裏，一共七位聖騎士，即四翼天使，統領14位兩翼天使，即大騎士。他們21人，在世上已經存在了千百年。
我們想過無數的方法，想要讓聖騎士堕-落，或者殺死他們，但不論什麽方法，他們最終，都會在教皇所在的大教堂裏重生。
所以，龍三先生，僅僅隻是讓聖騎士的身軀堕-落，遠遠無法真正的控制她。”
聽完安娜說過的這段話，我才明白，原來還有這麽個過程。
沒想到，這些個天使，居然這麽難纏。
連殺都殺不死。
意思是，必須讓安琪兒的靈魂堕-落，才能夠真正的讓她變成堕-落天使？
怪不得直到現在，即便心髒已經被我封印在書心裏面，安琪兒雖然已經身不由己，但思想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有些好奇：“他們的靈魂，就這麽堅定？”
安娜搖了搖頭：“一千年來，我們也曾經犧牲部分同類，抓住過這些聖騎士，試過各種各樣的方法，但都失效了。”
這樣啊……
不應該啊，他們不像小紅，能夠恢複三世的記憶，哪怕教廷給他們洗腦再嚴重，千百年來，那總也有那麽一兩個受不了引誘吧？
莫非，與他們沒有天魂的特殊情況有關？
似乎有可能。
我覺得，應該找某個精通靈魂法術的聖階探讨一下，自己這麽瞎捉摸，實在是舉步維艱。
見我沉默不語，安娜侯爵指了指我身邊的小骨：“龍三先生，即便這位巫妖已經将天使之心制成命匣，但時機成熟的話，我相信，天使的靈魂，一定會逃脫巫妖軀體的束縛，重新回到大教堂，被教皇複活的。”
随着她這句話說完，我就見到，小骨的面容一陣扭曲，随後，她就變成了安琪兒。
安琪兒咬牙切齒的說着：“邪惡的蝙蝠，總有一天，我們教宗，會把你們全部淨化的！”
對于這種威脅，安娜和尼古拉兩個，顯然早就習慣了，根本就不屑一顧。
我看着安琪兒，有些擔憂：“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她最終會回到大教堂，我們今天商議的一切，豈不是要被教皇知道了？”
“不。”安娜笑着解釋：“聖騎士肉身盡毀，就算回到大教堂重生，也不會保留現在的記憶，大可放心。
比如眼前的這位犧牲聖騎士安琪兒，這一千年中，我可殺死過她三次呢。”
原來是這樣。
那倒不用擔心了。
聽到安娜侯爵的話，安琪兒當時就怒了，她氣急敗壞的大罵：“該死的蝙蝠，你們将永墜地獄，承受無盡的痛苦！”
“聖騎士大人，”安娜斜了她一眼：“托聖光的福，吸血鬼死後，是不會進入地獄的。龍三先生，可否讓她閉嘴？”
我點點頭，揮了揮手，安琪兒立即身不由己的住口。
“那麽接下來，說說合作計劃吧。”
“很簡單，”安娜侯爵敲了敲椅子：“我可以出動本地的吸血鬼，幫你把小醜刺殺協會完全掌握，但你得幫我殺一個人。”
“誰？”
“巴黎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