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還是不爲所動，侯爵看着翻滾的大河，有些急了，再次說服我：“龍三，聖階難求，如果我們三個聖階聯手，别說小醜刺殺協會，就算是刺客聯盟，也能想辦法插手的！”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回答她：“姐姐，你的建議是不錯。可是，我并不想和你聯手啊。”
安娜侯爵一時噎住，随即有些奇怪的問我：“爲什麽？”
這時候，一股意念，傳入了我的腦中。
在神性的觀察下，水中，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骨已經一刀斜斜劃開了審判天使的胸膛，摘下了她的心髒。
随着心髒的摘落，天使臉上的表情也完全定格，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她的軀體、盔甲，甚至手中的那把金劍，都紛紛碎裂，支離破碎，變成道道金色斑點，融入了四周的河水中。
很快就完全消融不見。
我笑了笑，指了指水中：“你很快就知道了。”
随着我的話音落下，隻見黑影一晃，一個身影，已經從水中躍起，落到岸邊。
正是小骨。
隻是黑暗鬥篷下，小骨本來是半金半玉的骨骼，已經完全發生改變。
不是變成玉骨，而是生長出一些血肉來，黏糊糊的粘在骨骼上，零零散散的。
看起來，就像一具剛剛被開腸刨腹、活剮過的屍體。
血腥到了極點。
它來到我的面前，單膝跪地，伸手往胸口一掏，一顆沾滿金色血液的心髒，便被它掏了出來。
本該被放置在命匣中的巫妖之心。
小骨一隻手捧着巫妖之心，舉過頭頂，獻給了我。
意識海中，同時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主人。”
這個聲音，與當初大骨發出的聲音，幾乎一般無二。
在我旁邊的安娜侯爵，見到小骨的這一幕，幾乎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我伸出手，接過小骨的巫妖之心，往胸口一塞。
五色龍焰騰起，火焰一閃間，這枚心髒，便消失了。
它已經被我送入了書心，封印到裏面。
如果能夠翻開書心的話，就能夠見到，在後面的一頁上，出現了一枚金色的心髒。
正是巫妖之心。
不光這樣，這顆巫妖之心的裏面，還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邪惡的存在，快放我出去！”
咦？
審判天使？
她居然還沒死？
“啪！”的一聲，我懶得聽她的叫喚，在胸中合上了書心，将她封印起來。
在我收起巫妖之心後，小骨站起來，身影一晃，已經消失在了空中，失去蹤迹。
它發動黑暗鬥篷的效果，隐身了。
“原來……是這樣。”
直到這時候，安娜侯爵才反應過來，明白我爲什麽不和她聯手。
她讪讪一笑，似是好意的勸了我一句：“天使之心，雖然是個好東西，但千萬記住，她的身後，可站着整個教宗。
特别，以教皇的實力……，即便是我們這個級别，也隻能高山仰止。”
說着，她雙手一擺，身後亮出黑色雙翼，就要飛走。
“等等。”我連忙喊住她，雖然這吸血鬼侯爵就是想引我問她，但她把話隻說到一半，我明知道她的意圖，還是得上鈎。
“侯爵，能把話說清楚麽？”我問。
“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關于教宗的事情，就來吸血迷情找我吧。”她笑着，展開雙翼，不忘提醒我一句：
“對了，老斑鸠這個大巫，他更趨向于中立，對于教宗的了解，遠不如我們。而且，他這人，膽小如鼠，太過于明哲保身了。
但是，我們吸血鬼，屬于黑暗勢力，與教宗一向是對立的存在。用你們東方的話說，那是‘知己知彼’。與誰合作，我相信，你的心裏，肯定有定奪。”
說完，她雙翼一展，不等我多問，便離開這裏，飛走了。
是這樣麽？
我望着吸血鬼侯爵離開的身影，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去找老斑鸠再說。
至少，他是我明面上的盟友。
至于審判天使被擊殺、天使之心被奪的這事情，我也沒打算瞞他。
畢竟小骨和審判天使的那一場戰鬥，光華璀璨，而且最終審判天使用出了“神說，要有光”這種級别的大殺-器。
那種聖光滿天的場景，隻要這裏還有高手，即便不到僞神境，隻是巅-峰高手，都能感覺出來。
更别說，這裏還是強者環繞的巴黎城。
根據安娜侯爵的說法，這個巴黎城裏，類似僞神級别的存在，還不止她一個。
果然，在安娜侯爵離開不久，一輛車停在了前方。
從車上下來的人，是老斑鸠。
他見到我，臉上帶着種奇異的表情：“龍三老弟，剛才的動靜……是你與天使在戰鬥？”
在得到我的确認後，他的神情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那天使……怎樣了？”
仿佛，他很怕知道答案。
我有些想笑，咧了咧嘴，直截了當的回答：“被我殺了。”
“唉！”
老斑鸠歎息一聲，一拍腿，搖了搖頭：“老弟，你可攤上大事了，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吧。”
“哦？”我有些奇怪：“爲什麽？”
“教宗一向很記仇，你殺了天使，教宗肯定要找你的麻煩。西方世界可不比東方，這裏教宗的勢力，可是很大的。”
就爲這個？
我挑了挑眉毛：“你覺得，我怕麻煩？”
“不！老弟，你不知道，教宗不但有聖階級别的天使，傳說中，教皇更是到了【領域】的級别，高我們一階！是這個世上，最強的存在。你我，遠遠不是對手啊！”
我見老斑鸠擺出一副很惶恐的樣子，終于明白吸血鬼侯爵離開時候說的話了。
沒錯，老斑鸠是有僞神的實力，但他的年齡太大，他已經老了。
太過于明哲保身，說白了，就是怕死。
【領域】麽？
老斑鸠說領域高着聖階一個級别，既然聖階是僞神，那麽領域，就是半神。
教皇是半神？
世間的最強者？
我有些想笑：大家都是半神，我用得着怕他麽？
更别說，我的手中，還有死神之鐮。
半神對半神，有意思。
隻要教皇背後的【神】不插手，區區一個教皇，我覺得，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