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了一件極其糟糕的事情。
我的身上,一定發生了巨大的變故!
這種感覺,是從左手上傳來的。
我迅速轉過頭去,目光落到左手的一瞬間,我就呆住了。
原因無他,因爲我的左手,竟然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隻“骨手”!
沒錯,就是骨手,一絲血肉也沒有的那種白骨。
哦不對,是青骨。
青骨手。
骨手的骨骼上,由手背的一個眼睛圖案開始,布滿了一種詭異的黑色-圖案,一直蔓延到手肘處。
是饕餮的圖案。
隻是經過上次的不可控後,饕餮好像就自動進入了沉睡狀态,根本沒辦法喚醒。
或許與這地底世界的規則有關吧。
伸手活動了一下,并沒有什麽奇異的感覺,收放自如,也有觸感。
骨手的尖端位置,依舊長着五厘米來長的尖銳屍爪。
或許之前,我還可能會質疑,這骨手在沒有筋肉的情況下,是怎麽可能活動的。
但在見識過地底世界的這些骷髅後,這種問題,早就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了。
仔細想想,我估計這骨手的出現,應該與那團青骨留下的寒芒有關。
在我晉階的時候,那團寒芒被我壓入了左手,沒想到因此發生了變化。
而這隻骨手,讓我愈發的猜測起白骨夫人來。
她的手臂,不也是這樣的骨手麽?
難道她真的與這地下世界有關系?
試着由僵屍形态恢複到人形後,這隻青幽幽的骨手,依舊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形狀。
并沒有生長出血肉來。
這可大條了。
如果這隻手再也沒辦法恢複,我豈不是……
正如我所料,現在的我,确确實實的晉階了,進入碧魃的等階。
因爲最明顯的,就是我的頭發。
一片碧綠色……
有句話怎麽說的:想要人生過得去,頭上就得挂點綠……
我想了想,實在沒辦法忍受這種顔色的頭發,果斷将右手變化成赤龍爪,往頭皮上一鏟,就将所有的頭發盡數鏟落。
然後拉過蛇鱗鬥篷的罩帽,罩在了頭頂上,掩蓋着光溜溜的腦袋。
說實話,我覺得,我現在如果再套件道袍在身上的話,還真有些像紫玄。
等等!
現在一想,紫玄之所以要把頭發弄掉,莫非就是想要掩蓋自身的等階?
很有可能。
伸手輕輕往那塊已經失去火焰之力的火岩上一拍,将其拍成粉碎後,我已經大體明白了碧魃的力量。
如果用赤魃的力量,來形容一個三四歲的小孩,那麽碧魃的力量,便相當于一個已經完全長大的少年,二者之間,有着十倍的差距。
正好符合黑骨與青骨之間的實力差距。
現在再對上那隻手持骨弓的青骨骷髅,我覺得,我應該有與它一戰之力。
伸手緩緩推開石門後,我見到,門口站着一個地底人,手裏拿着骨矛,正在給我充當護衛呢。
見到我打開門,地底人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并不敢直視我的雙眼。
我對他哇哇了兩句,讓他把艾薇兒喊過來。
我想,艾薇兒既然把他安排在門口,一定交代過他,等我開門後,就去通知她的。
果然,不到兩分鍾,艾薇兒就出現在了石屋裏。
“我睡了多久?”我問她。
她晃了晃兩個手掌:“十天。”
什麽!
這眼睛一睜一閉的,竟然就過去了十天?
這還真是歲月如梭……
“幫我找點食物和水,以及……衣服。”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
沒辦法,在火岩石上那一躺後,我全身上下的衣服,早就被燒毀一空了。
我現在,隻是靠着蛇鱗鬥篷裹着身體,實際上,身上是什麽也沒穿的。
還好,屋子裏的火岩石已經變成了普通的石頭,處于一片黑暗中。
“好,我這就去安排。”艾薇兒點點頭,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她就帶來了食物和水,以及一套看起來很笨重的衣服。
抓起那件衣服,仔細伸手摸了摸,覺得料子有些熟悉。
再細看之下,這才發現,這衣服,不正是用那件熔岩鳄的皮制成的麽?
倒是沒想到,艾薇兒居然把它制作成了一件外套。
将外套穿在身上,袖子正好有點長,掩蓋住左邊的手骨,然後抓起食物就大口啃了起來。
食物是一種不知名的肉,好像是用小火烤出來的,除了缺點鹽外,其他的都還好,味道不錯。
艾薇兒坐在我的旁邊,問我:“我親手烤的,味道不錯吧。”
“恩,不錯,咕噜。”我抓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問她:“這是什麽肉?”
“地底世界特有的一種小野豬,也是最容易捕捉的一種肉類了。”艾薇兒歎了口氣:“多吃點吧。不論咱倆出不出的去,也就這幾天能吃到它。過了這個時間,想吃也沒得吃了。”
她說的倒是實話。
能出去的話,肯定是吃不到這種肉了。
就算不能出去,一旦進入“黑暗日”,萬物沉寂,整個世界隻剩下骷髅,隻能蜷縮在部落的聚集地,靠着蘑菇度日了。
她不說還好,她這一說,我也感覺到,想要離開這地底世界,隻怕還真是一件難事。
之前我以爲,隻需要将經脈修複,然後化身赤龍,就能夠飛離這裏。
但現在這麽一看,隻怕經脈完全修複,也沒辦法化赤龍。
因爲經脈已經修複超過百分之50,我還是隻能龍爪一隻右手。
更别說,還有一隻左手,變成了青骨手,沒辦法恢複,也不知對化龍有沒有影響。
不論如何,總得試試,總不能半途而廢。
實在不行,那再想其他的辦法。
又不一定非要龍才能飛,或許在這個地下世界裏,還有其他能夠飛行的動物呢?
到時候抓一個馴服就行。
實在不行,就用屍血改造成屍仆。
退一萬步說,那些骷髅群中,會不會出現能夠飛行的骷髅?
活人,總不能被尿給憋死。
吃飽喝足,我站了起來:“我再去試試。”
“好。”說着,艾薇兒頓了頓,似乎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但張了張嘴,卻又有些猶豫。
我見她的舉動,有些奇怪的問她:“你有什麽事,想跟我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