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剛剛完成屍變的時候,那隻木箭,就刺入了我胸膛。
還好,正如侏儒說的,這獵龍弓,貌似隻對“龍”的形态,擁有較強的殺傷力。
當我瞬間完成屍變後,憑借着僵屍的體質,木箭才堪堪刺入我的心髒,便被肌肉卡住。
即便這樣,我還是感覺到了胸口一疼,有種手腳不聽使喚的感覺。
木箭的材質很特别,明明是木頭,卻硬得離譜,而且還帶着一種極其強烈的鎮壓力量,一刺入心髒,就開始壓制我身上的屍力。
這個時候,别忘了,還有一隻雪麒麟正用腦袋抵着我呢。
雪麒麟的腦袋一揚,一口冰氣噴在我的胸口,同時翻轉過頭上的角,就來頂我的胸口。
我這時候心髒受到了那隻木箭的釘刺,身體的屍力消逝大半,眼見雪麒麟又打算使用那冰漩渦,當即急了。
雙手一探,抓住雪麒麟的脖子,我一個翻身,就撲到了它的背上,然後張開嘴,一嘴對着它的脖子咬了下去。
僵屍對于血天生就有着敏-感,所以我這一口,直直就咬在了雪麒麟脖子的大動脈上,一口甘美的鮮血,立即湧入了我的口中。
沒錯,就是甘美。
普通的血液,有着濃烈的血腥味,但雪麒麟不一樣,這種生物畢竟是與龍鳳起名,連血液都是金色的,對于僵屍來說,有着莫大的誘-惑。
兩大口下去,血液迅速轉化成屍力,湧遍我的全身,
我一隻手死死扣住雪麒麟,另一隻手往胸-前一探,握住那木箭,哼的一聲,将其拔出。
身上的壓制頓時解除,我喉頭湧動,大口吞着金色的麒麟血,隻覺得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
雪麒麟先前就被我用饕餮之首咬得差不多了,這時候我再一動口,屍毒通過屍牙傳遞過去,再透過其頸上的動脈,迅速擴散到它的全身。
僅僅隻糾-纏了兩秒鍾的時間,我就感覺到,雪麒麟的掙紮快速減弱了下去。
我趁熱打鐵,又吞咽了幾口後,再次注入一股屍毒到雪麒麟的血液中。
它終于停止掙紮,身上的力量也快速消散,再也無法保持在空中懸浮的狀态,身影一墜,我和它同時向着腳下落去。
“砰”的一聲,泥土飛濺中,我倆摔到了地上。
這個時候,嚴重失血再加上屍毒攻心,這隻雪麒麟,很快就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我正打算将牙齒從它的動脈裏拔出來,忽然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
如果,這雪麒麟是類似于“封印”的方式,将其困住的,那我現在殺死的雪麒麟,并不是它本身。
換句話說,這雪麒麟就類似于當初道門用來攻擊我那玉牌中的青龍,隻要牌子不損毀,一旦得到力量的補充,就能夠繼續使用。
如果真是那樣,雪麒麟的屍體,隻怕還會被侏儒給收回去。
不如……
把這雪麒麟,變成屍裔?
隻要在其屍體裏面種下本源屍血,就算雪麒麟被侏儒重新召喚出來,它也沒辦法攻擊我。
這麽一想,我立即拿定主意,将身體裏剩下的最後一滴本源屍血,注入了雪麒麟的身體裏。
就在此時,我的耳畔,響起了一道利刃破空的聲音。
“呼!”
擡頭看去,隻見那魯班門的侏儒,已經在自己的身上套了一副盔甲,将整個面目都覆蓋在裏面,猶如一個機械娃娃,然後手裏握着一把巨大的鋼鋸,對着我就劈了下來。
這鋼鋸在落下的同時,就見侏儒也不知怎麽弄了一下,隻聽得“嗡嗡”的聲音響起,鋼鋸的邊緣,居然飛速旋轉了起來!
有點像電鋸的感覺,但這并不是用電的,而是以班門秘術驅動。
鋼鋸還沒落到我的面前,我就感覺到,在其急速的飛轉下,空氣都被切割得左右分開,露出一絲隐隐的虛空。
好牛逼的鋸子!
我心念一動,手一擡,禦劍訣就施展了出來,“嗖”的一下,猿公劍飛到我的面前,攔住了這把鋼鋸。
隻聽得“嗤嗤”的聲音不絕,火星飛濺,一種刺耳的撕裂聲頓時響起!
不好!
我一抄手,遠處的黑鐵錘飛了過來,被我一把握住,對着侏儒就是一錘子砸了下去。
他舉起鋼鋸一架。
又是一陣火星飛濺,金鐵交擊。
趁此機會,我另一隻手抄住了猿公劍,後退一步。
掃了手中的兩把武器一眼,隻見猿公劍的劍刃三分之一處,已經被侏儒手中的鋼鋸,給鋸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不光這樣,我手中的黑鐵錘,也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兩把武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讓我好一陣心疼。
這兩把武器,材質都已是世間最佳,侏儒手中的鋼鋸材質未必比它們好,之所以能夠将其損傷,最根本的,就是因爲鋼鋸可以飛速轉動。
想必,侏儒手中鋼鋸,也是魯班門中的某件寶物,與那妖弓是一個級别的。
當然了,材質相同的情況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時候,鋼鋸的鋸齒,肯定也損傷不少。
不過這侏儒沒有半分心疼的感覺,一揚手裏的鋼鋸,對着我再次砍來。
還來?
這下我是舍不得用猿公劍了,隻能揚起手裏的黑鐵狼牙錘去招架。畢竟這劍刃太薄,阻攔兩下,很可能直接被鋼鋸給斬斷。
以黑鐵錘的厚度,哪怕擺着給鋼鋸來鋸,也夠他鋸個把小時的。
“嗤!”
“嗤!”
我和侏儒在眨眼之間,火花四濺中,就已經交手了十幾次。
這侏儒的四肢,看來與當初那侏儒一樣,也用魯班術改變過,所以力量出奇的大,即便我以半魃之軀的力量,也隻能跟他鬥個半斤八兩,不能夠壓住他。
而這時候,侏儒似乎也決定豁出去了,對着那泥潭中吹了一聲口哨,随後,一隻隻的石人從裏面沖出,向着四面夾擊而來。
它們隻需要将我簡單牽制一下,以那鋼鋸的摧力,便能切斷我身上的任何筋骨了。
雖然這些石人傷不到我,但一旦它們一擁而上,那後果就會很被動。
我當即立斷,決定硬接一記!
眼看着鋼鋸落下,我一手把猿公劍往空中一抛,用黑鐵錘一攔,抵住了鋼鋸,然後伸手一把捏住鋸刃。
一鋸之下,我的手掌已經皮開肉綻,但硬是按住了鋸刃。
同時,猿公劍在我的控制下,也從空中紮落,對着侏儒的腦袋就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