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幾人執意要作死,而且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更大的内幕了,我也懶得管他們,索性在旁邊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
他們以爲我是在監督他們呢,那個大漢連忙又是打開包,從裏面拿出幾包東西來,塞到我的手上。
我一看,哎喲我去,居然有罐裝啤酒、熟雞大-腿、牛肉幹、鹵雞蛋等等,一堆吃的玩意兒。
還别說,這一折騰,我也确實有點餓,便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吃了起來。
“你放心,”我吃着,拍了拍他的肩頭:“如果晚上出事,我盡量救你,也算償還你的因果。”
這人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我說什麽,習慣性的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拿人錢财、與人消災。
這是鬼市裏,大多數的鬼,與人類的交易。
對于人類來說,“僵屍”也應該算鬼的一種,自然也是可以與人類交易的。
我總不能白吃他的東西不是?
反正盡力吧,能救下他就救,救不下,那也沒辦法。
不論這裏的惡鬼,知不知道鬼市在哪個方向,那都得問問,反正我屍變之後,對于鬼來說,防禦力很強。
說真的,這村子裏的人,确實很怪異,一群外地人在這裏瞎折騰,愣是沒一個人出來制止的。
陰氣很盛,我索性找了塊石頭躺下來,睜開手中的饕餮屍眼,任由其吸食。
一縷縷的陰氣被饕餮屍眼吸入其中,轉化成屍力,很快就讓我存儲夠了能屍變的屍力。
其實,從風水學的角度來看,這地方本身就是藏兇納煞的地方,這個村子就算不出那件事,也是不适合人居住的。
陰氣入體,充滿力量的感覺回到了身上,讓我覺得很是舒暢。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吸食的陰氣,已經讓我的力量完全恢複。
而這時候,頭頂上的最後一縷陽光,也完全消逝,真正的沉入了大山的背後。
陰風怒号,整個村莊裏,一片鬼哭之聲,頓時響起!
我去,來的這麽快?
我連忙站起來,隻覺得整個村子猶如百鬼夜哭,聲音飄浮不定,有幾個地方,甚至燃起了鬼火!
這一下,那幾個來搞直播的年輕人,頓時傻眼了。
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
本來那兩女的,還在帳篷裏縮着呢,這時候一把跳了出來,其中一個膽子大的,連忙對着攝像頭說:“各位朋友,大家快看,這地方真的很詭異,你們看我的身後,還出現了鬼火……”
令我沒想到,這群人的膽子,倒當真是大。
也不知是不知者無畏,還是相信科學,反正眼前這陰風激蕩、鬼火橫飛的一幕,他們看在眼裏,居然很快就平靜下來。
其中一個攝影師過去望了一眼,開口說:“好了,别錄了,沒信号了,直播發不出去。”
那女的一聽火大,氣得跺了跺腳:“這該死的中國移動,關鍵時刻掉鏈子!那就先錄成視頻,回去傳網上。唉,本來靠着這次直播,可以吸好大一波新粉的。”
“咦?”那個攝像師擺弄了一下攝影機:“機子出故障了。”
那女人一看就是個暴脾氣,當時就跳了起來:“我靠,怎麽回事?!另外那台機子呢?”
那個攝像師擺了擺手,語氣有些無奈:“也壞了。”
沒等她再次發脾氣,之前的那個稍白些的保镖,就拉住了她:“等等,機子剛剛還好的,怎麽可能說壞就壞?這裏面,隻怕有蹊跷。”
“怎麽?”那女人翻了個白眼:“難道真的跟傳言中一樣,有鬼不成?連你也信?反正老娘不……”
她的最後一個“信”字還沒說出口,隻見在她的身後,忽然就出現了一團白影!
那白影看不清容貌,約莫有一人來高,隻見它一伸手,一手一個,兩個站成一排的女人,就被一把拽起。
這兩個女人隻來得及發出尖銳的一聲驚叫,就被抓了過去,眨眼之間,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咦?
在白影現身的那一刻,我迅速将手中的屍眼對了過去,我看得清清楚楚,白影的身上,浮現着一層灰白色的氣息!
屍氣!
鬼有鬼氣,鬼氣是黑色,屍有屍氣,屍氣是灰白色。
那白影,竟然是一隻僵屍!
莫非是白僵?
它的身上好像還罩着一點東西,所以我看不太清楚,無法确定其真實身份。
天地有三煞,分别爲黑、白、紅,又稱陰、兇、喜。
白僵又叫白煞,爲大兇之氣所化,如果凝聚在死屍的身上,就會讓其詐屍,就會形成白煞。
難道這個鬼夫村中,一直都是這隻白煞在作亂?
我剛想着,那個面色稍黑、自稱是茅山俗家弟子的男子,已經帶頭追了上去。
在他的身後,其中一個攝像師從帳篷裏拖出一根短棍,也跟了上去。
而另外的兩個男子,剩下的那個攝像師,以及之前皮膚稍微的保镖,這時候卻把目光對準了我。
那個攝像師也抄起一根短棍,指着我:“是不是你在搞鬼?别以爲仗着點破傳說,就可以裝神弄鬼的搶人,你們這是違法的,知不知道?”
好吧。
聽他的口氣,顯然是把剛才的那白煞,當成這村子裏的人了,還認爲是我一夥的。
直到現在,這些家夥還是不信真正有鬼。
我是該說他們膽子大呢,還是說他們頑固呢……
至于追白煞的那兩人,隻怕要兇多吉少了。
而按照之前那婆婆的說法,以及這村子裏的傳說來看,白煞搶走那兩個女子,是拿去結鬼親的,而這些男的,則都會被殺死。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兩個男的才追沒多久,遠處就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那個拿着木棍的男子一聽到這聲音,當時就急了,一揮手裏的木棍,就向我的肩頭打來。
這麽沒禮貌?
我伸出胳膊一橫,“咔”的一聲,他手中的木棍,就被我震成兩段。
我挑了挑眉毛,冷盯着眼前的男子:“别人村子裏的禁忌,就是不能有男人過夜,犯了禁忌出了事,又能怨誰?”
“你不也是男人麽?”那人嘲笑一聲:“難道你不是人,或者說,你不是——男人?”
“不好意思,我确實不是人,而是僵屍。”我回答着,擡起頭笑了笑,露出了嘴角的獠牙,然後,指了指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