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那血玉飛出,馬面也顧不得在黑雲之中隐蔽身軀了,大吼一聲,從裏面沖了出來,伸出手,就要去抓那血玉。
但這個時候,就見到綠珠的嘴角浮起一絲邪魅的笑意,然後身影一晃,已經攔在馬面的面前!
縮地成寸!
然後,她伸出手,對着馬面一指,吐出一個字:“定!”
隻見随着她這個字一出口,馬面的身形頓時被定住!
我去!
綠珠好厲害!
居然連馬面都能定住!
照這樣說,豈不是黑白無常,也能被她輕易收拾掉?
她的本領,到底有多強?
我這個念頭才完,就見到馬面僅僅隻是一愣的功夫,随即醒來,然後伸手在袍子下一撩,就摘下了那隻鐵鈎,對着綠珠就鈎了過去。
看來,綠珠并不能完全定住馬面,估計效果隻有一秒鍾的時間。
但這個時候,綠珠已經身影一晃,轉瞬即逝,又用出縮地成寸,回到了之前出現的地方。
就是這麽一秒鍾,那塊被青魃擲出的血玉,已經堪堪落在了那道黑石地獄之門的上面。
“叮”的一聲輕響,好似金鐵交擊發出的聲音。
随後,就見到一縷紅芒,從那血玉之中飛出,飛入了地獄之門裏。
一瞬間,從那地獄之門中,傳來了震天的鬼哭之聲,整座石門,都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一見這個情況,馬面當即急了,往前一步,也顧不得追趕綠珠,伸手就扶住了那石門。
見到這個情況,綠竹身影一晃,再次出現在馬面的面前,張了張嘴,又說出了一個字:“虛。”
随着她這個字一說出,隻見馬面雙腳一軟,四肢猶如無力一般,本來穩穩扶住石門的雙手,立即垂了下來。
這麽一來,就見到石門發出“咔咔”的聲音,已經開始裂出道道縫隙!
“快幫忙!”馬面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大聲喊道:“這石門之下,是十八層地獄的阿鼻地獄,裏面有十萬惡鬼,一旦放出人間,後果不堪設想!”
我呢個去,這麽牛逼?
雖然我不是人類,但要是十萬惡鬼來到人間……
其後果,想想也覺得可怕。
而且,這事情與我有直接關系,畢竟綠珠應該是來找我的,然後碰巧遇到了馬面……
我縱身跳了起來,一躍而起,已經施展出最強的饕餮屍身,向着綠珠撲了過去。
可還沒等我撲到,眼前血影閃過,青魃已經将我攔住。
與此同時,綠珠也說出了第三個字:“禁!”
馬臉滿臉驚駭,聲音裏竟然帶着一絲顫-抖:“令出法随——神魔五絕,你到底是誰?是神,還是魔?”
隻有我知道,綠珠既是神,也是魔。
在擔任井龍王的時候,她就已經身具神職,再加上主導一方風調雨順,受到百姓香火拜祭,可以算得上“神”了。
而後來,因爲受到魔血的影響,産生心魔,分化出分身,既是魔。
故才有一個水晶棺中的美人魚綠珠,一個槐樹村的槐樹精小白。
再後來,水晶棺打開的一瞬間,小白和綠珠神魔合一,變成了一人,也就是現在的“綠珠”,身具兩份記憶,也不知她現在到底是神,還是魔了。
當然了,從容貌來看,顯然是魔性更強大一些。
也不知道這【令出法随——神魔五絕】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居然能夠令馬面都感覺到害怕。
綠珠隻是笑了笑,從嘴裏說出了第四個字:“封!”
這個字一出口,隻見馬面的臉色瞬間灰暗了下去。
他再也不猶豫,大喝一聲,吐出一口黑霧,身影一晃,根本就不再管這黑石獄門,而是裹着這團黑霧,向着遠處逃去。
看來,這所謂的神魔五絕,是從口中說出五個字,意思是,在第五個字出口的時候,不論是神是魔,都能殺掉?
感覺牛逼轟轟的樣子,簡直厲害爆了。
綠珠最終沒有說出第五個字,而這個時候,那石門,也在一聲輕響之中,轟然倒塌!
一道道的黑煞鬼氣,從裏面沖出,一時間,将整個天空都染成了一片黑色!
就連星月的光芒,都無法穿透這層黑色。
鬼哭鬼嚎,随處可聞!
阿鼻地獄的十萬惡鬼,還是被放出來了!
綠珠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十萬惡鬼,而是笑了笑,伸出手,在黑石獄門上一拍。
隻見微光閃過,這本來兩米來高的石門,居然迅速縮小,然後變成了一面黑漆漆、約莫巴掌大小的“鏡子”。
她彎腰拾起這面鏡子,肉眼可見的,鏡子的表面,有一道裂隙,深深延伸了出去。
而趙鈴兒的那塊血玉,卻沒有變化縮小,反而猶如一顆寶石,鑲嵌在了這鏡子的上方,被那顆骷髅頭含在了嘴裏。
看來,她攻擊馬面,就是爲了這面奇異的鏡子。
綠珠将鏡子拾在手中,身影一晃,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時候,我和青魃,才僅僅隻是交手了一招而已。
我雖然變化成僵屍饕餮,但手爪上附帶的幽冥獄火,卻根本對青魃無效——沒辦法,這獄火能傷人傷鬼,卻傷不了僵屍。
“好了,”綠珠對着青魃揮了揮手:“這裏交給我,你去收拾那些家夥。”
她指了指遠處。
我擡頭一望,就發現判官和魚家爺孫,正被這漫天的鬼氣所驚動,從鬼市裏面出現。
也是,這裏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不發現。
青魃嘿嘿笑着,縱身飛了過去。
她已經到達魃的第二階,能夠短暫的飛行了。
我有心想要去阻止她,但綠珠站在我的面前,又對我說了一個字:“定!”
這一個字出口,我才發覺,周圍的空氣,好像瞬間就被一種奇異的填充物塞滿,猶如鋼鐵,讓我的手腳四肢,連半點都動不了!
我這才明白,剛才馬面所承受的壓力!
難道說,綠珠要用這“令出法随、神魔五絕”的功夫,對付我?
我的想法才落,就覺得周身的力量,瞬間被抽空,眨眼之間,力量就已經完全散去。
倒不是說,我被這令出法随的神通給散了功,而是饕餮之軀的消耗實在太大,需要以身體裏的全部力量爲燃燒代價,我這幾天裏連續使用,這時候,已經油盡燈枯!
劇烈的頭痛,如潮水般襲了上來,令我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