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離開這裏,明顯青魃比我更有發言權,但我還是很謹慎的問她:“你先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狴犴啊,其實就是這石鬥裏面孕育出的石靈,是這封印陣天長日久下,因爲受萬人祈禱,所以就有了靈性,以上面的圖案爲原型,才形成的狴犴。”
萬人祈禱?
對了,這裏既然是個水庫,而且面積不小,下方想必除了供人飲用水外,還起着灌溉的效果。
故每當天旱缺水,應該就有百姓開閘放水,用來灌溉農田。
這便會有人祈禱,希望這水庫裏常年有水,以便于農田灌溉。
再加上那風水羅城天生的聚氣納陰,以及萬民的念力印象,就造就了石靈的形成。
按照她的說法,這石靈狴犴也就是非妖非精非魔非鬼,而是屬于“怪”。
石怪。
“那這石靈狴犴,又與鬼玉,又有什麽聯系?”
“鬼玉,算是一把鑰匙吧,兩者之間,相互制約,但又相互影響,反正挺複雜的,我們先出去。如果錯過時間,等到石靈狴犴恢複過來,到時候想出都出不去了。”
她說着,指了指我手中的狴犴腦袋:“你仔細看看,這腦袋,是不是縮小了好多?”
我一看,果然,狴犴的腦袋正如它的身體般,化作石水,一點點的往下面滴呢。
每滴落一點,它的腦袋就略微縮小了一點。
“來吧,等我先出手,穩固住一片區域,然後用你最強的力量攻擊。”
青魃說着,把手伸到了眼前的石壁上。
我揮了揮黑鐵錘:“可以用武器麽?”
“當然可以,隻要你的武器,能夠比僵屍肉軀還要強硬的話。”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從她的手掌中,泛出一絲血色,迅速蔓延開去,猶如水波,一圈圈的擴散。
就好像鮮血一樣,影響了約莫飯桌大小的範圍。
于此同時,青魃的臉上,皮肉消散,眨眼之間,又恢複成血肉模糊的樣子。
“動手!”她喝道。
我迅速出手,将手中的狴犴腦袋往遠處一丢,然後雙手握緊黑鐵錘,吐氣開聲,一聲大喝,一錘砸到了那片血色牆壁上。
“轟”的一聲,這牆壁動搖了一下,裂開一絲裂紋。
毫不猶豫,我繼續揮出第二錘。
一連三錘下去,就将眼前的石壁打的石屑紛飛,轟然碎裂。
“走!”
青魃一收手,縱身就向外面跑。
僵屍雖然會一些法術,卻沒辦法跟鬼一樣,進行自身身軀的變化,所以隻能硬沖。
我雙-腿一用力,縱身一躍,緊跟在青魃的身後,從這破碎的石窟窿裏跳了出來,跳入外面的水中。
在我們的身後,那石壁隻碎裂了一秒鍾的時間,就已經完全愈合。
同時,傳來了狴犴的一聲震天-怒吼!
緊跟着,就見到水下的那石棺花紋處,現出一顆猙獰的腦袋,正是狴犴,對着我和青魃就咬了過來。
沒等我動手,青魃伸出五指,一團血色就從手掌中飛了出去,将狴犴的腦袋給包裹住。
狴犴頓時沒了動靜。
就在這時候,我的耳中,聽到了一種尖銳的聲音,好似男高音一般,在這水中清晰可聞!
恩?
這應該是老魚發出的信号,有敵人來了?
要知道,老魚雖然沒有太多的真本事,但零零散散保命的玩意兒可不少,這種聲音如果陡然聽到,确實能吓走好些水生物。
而這個時候,青魃在水中一縱,翻身飛了上去。
很快,她就躍出了水面,身體懸在半空,哈哈大笑了起來,語氣中,說不出的喜悅。
确實,不管是誰,被關押了不知道多少年,這陡然被放出來,那都會很高興。
但就在此時,青魃這縱身出現的瞬間裏,隻見空中光華閃動,一道靈符已經出現在青魃的身邊,“啪”的一聲,貼到了她的額頭上。
緊跟着,就見到符文飛舞,一連串的符貼向她的身軀,然後符紙爆裂,或化作電光,或變成火焰。
其中一張符,甚至變成了一張巨網,将她牢牢包裹在裏面。
青魃陡然受到這一連串的攻擊,仰天大喝了一聲,迎聲跌落入水中。
水庫的岸邊,傳來了一聲歡呼:“快,得手了!把它拉過來!”
然後,裹着青魃的巨網就緩緩被扯向岸邊。
青魃措不及防下,被數道符咒擊中,再加上她本身被關押了不知道多少年,屍氣損傷過重,這一下子,根本就沒辦法掙脫。
我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暗道:這是早有預謀啊。
看樣子,是來對付我的。
正如老魚猜測的那般,這些家夥,是來抓僵屍的。
剛才的那些符,我都認識,全是茅山的玩意兒,而這麽多的符同時發出來,估計是來了個茅山道士,一般人可玩不轉。
主要啊,還是怪這青魃太高調,你說你才從封印裏出來呢,就迫不及待飛到半空,目标這麽大,别人不弄你弄誰?
反正她現在差不多已經喪失了戰鬥力,我也沒把她救出來,這時候我身體裏的屍力也已經所剩不多,先看看局勢再說。
将黑鐵錘收起來,我潛伏在水下,順着上方被拖走的網,跟着遊了過去。
隻見水庫的岸邊,一時間燈火通明,站着十七八個人,都是舉着手裏的手電筒。
先前我下水的位置,已經不見了人的蹤迹,估計老魚已經帶着魚夢兒藏起來了。
這十幾個人裏面,我認識四個。
其中就有魏婆婆和她的兒子,那個蠱子。
至于剩下的兩個人,則是兩個道士,當初在大漠裏有過一面之緣的道士。
張純陽的兩個弟子,一高一矮,根據當初張純陽的說法,他倆,那都是茅山新一代弟子裏最出色的兩人,據說還在争奪茅山下一任掌教的名額呢。
我就說,肯定有茅山道士出手,原來是他倆。
這個魏婆婆,還真是暗藏禍心啊!
我暗暗想着,握住了猿公劍的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