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喜歡學劍,而且喜歡樂器,應該是個好徒弟,能夠學了王守一的一身本事再出來,那也不錯。
雖然王守一本該喊她小師姑的。
我走的時候,帶上了猿公劍,王守一也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古木制成的劍鞘,丢給我,一試,居然剛好和猿公劍配套。
守一觀看起來很神秘。
神秘到好像根本不存在于世俗中,也不知這拖拉機怎麽開出去的。
“轟”的一聲,光彩流轉,我和朱二毛兩個,又回到了之前我們見面的地方。
我擡頭看去,隻見在前方,路還是那條路,隻不過天色已經由清晨變成了傍晚。
路的盡頭,還是那片村莊,怎麽看,都不知道這拖拉機怎麽開出來的。
朱二毛對我拱了拱手:“師兄,我就送你到這裏了。”
我不清楚他爲什麽叫我師兄,我也沒有追問的打算,點點頭,問他:“王守一怎麽說?”
他既然讓我勸阻花滿樓和諸葛良,讓他倆化幹戈爲玉帛,聯手對付紫玄,那起碼得給我個準确方向才行。
要不然以軍師神出鬼沒的手段,我去哪裏找他?
朱二毛似乎早就知道我會這麽問,笑了笑,伸出手指,指向前方:“師兄,前面有個小鎮,你進去就知道了,師尊說了,一切,皆有天數。”
我去!
要不要這麽神秘?
好吧,既然王守一都這麽說了,那我覺得應該沒錯,他的兩個師弟算術幾乎通天,他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
“那你……?”
“師兄盡管去,師弟我在外面接應你,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邊說,他還很嗨的比了個肌肉很強壯的姿勢。
這……
我很無語的離開了拖拉機,向着前方的小鎮走去。
但還沒走近,我就覺得有些奇怪。
遠遠望去,這小鎮居然給我一種妖氣沖天的感覺!
咦?
我試着睜開饕餮屍眼,對着小鎮看了看,隻見小鎮的上方,隐隐有幾團黑雲飛舞,小鎮的邊緣,也能見到黑霧環繞!
果然有妖氣!
看來,這小鎮,并不是普通人類的小鎮,而是妖物橫行的地方啊。
怪不得朱二毛這小子不敢去。
那他就放心我去?
哦,對了,我不是人類,看樣子在屍變後,應該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先将罩帽給拉了下來,随後轉動了一下青玉戒指,解除氣息的壓制,進行了屍變。
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僵屍之軀了,畢竟醒屍的人類形态和僵屍形态,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一旦化身僵屍,力量、速度、眼力、耳力、皮膚堅韌度,都有着極大的提升,比起人類那孱弱的身體,可舒服多了。
果然,這就是僵屍天然的本性啊。
我想着,将罩帽拉低了一點,向着前方走去,慢慢走到了小鎮的門口。
小鎮看起來很破敗,殘磚斷瓦破柱,極度荒涼,鬼影兒都不見到一個。
這時候,最後一縷黃昏的夕陽,沿着地平線消失了。
忽然之間,眼前的小鎮,再次發生了變化。
隻見一道道鬼氣沿着地面升起,裏面猙獰鬼頭畢現,交錯縱橫,飛起在空中。
很快,這鬼氣就與妖雲融合,好似天幕一般,将這天空給遮蔽得漆黑一片,星雲皆不見。
整個小鎮,萬全被籠罩在了一層妖雲和鬼霧形成的黑幕中,如果靠着人類的視角,一旦進去,那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伸手不見五指了。
而就在這黑幕出現後,小鎮的裏面,居然很快又亮起了燈。
準确的說,不是燈,是燈籠。
一盞盞的燈籠,根本就不用竹竿挂,而是自動懸浮在半空,甚至還呈浮遊狀态,在緩緩移動。
不光這樣,這燈籠的裏面,火焰透過外面的罩傳來,居然透出了各色各樣的人臉!
我隻掃了一眼,就認出來,眼前這呈現出燈籠外觀的東西,根本就不是燈籠!
而是,燈籠鬼!
沒錯,當初在屍妖之墓的時候,裏面就有一隻燈籠鬼,施展變化之力,裝菩薩佛祖,騙得一個村莊的人團團轉。
而現在,這小鎮的上面,擡頭一望,最少有七八隻燈籠鬼。
燈籠鬼或哭或笑,神态各異,懸浮在空中,發出淡弱的紅光,照亮了小鎮的每個角落。
這時候,小鎮上,也出現了各色各樣的“人”,老人、小孩,女人,男人。
僅僅隻是人的形态,并不是真正的人。
一眼望去,鬼氣和妖氣漫天都是,這些所謂的“人”,明顯或鬼或妖。
不光是人,就連小鎮上的那些殘磚斷瓦,這時候都紛紛發生變化,變成了一棟棟嶄新而古樸的小屋,或小樓。
然後,這些鬼或者妖,就走進了小屋裏,将門打開,露出了貨攤。
原來,這裏是個鬼市。
我算了算方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地方,就是西北區域最大的一個鬼市——滇西鬼市了。
像這種類型的鬼市,一共有五個,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小鬼市,不定時出現,各有各的規律。
當然了,一般來說,不論是什麽類型的鬼市,在七月半鬼節這一天,或者清明節鬼氣最盛的時候,都會打開的。
我停住腳步,就見到在我的身後,“嘎”的一聲,居然停下了一輛汽車。
然後,從裏面走下來幾個人,臉上都帶着奇怪的面具,向着鬼市走去。
這些家夥,從氣息來看,應該是人類。
鬼市雖然叫作鬼市,但裏面絕不隻是鬼,隻要願意交易的,那都可以進入其中。
雖然與鬼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但風險大,回報自然也大,許多人類世界根本找不到的東西,或者說害人的東西,在鬼市裏,都大把可見。
比如說降頭娃娃之類的東西。
而且鬼市有鬼市的規矩,這裏面隻能交易,不能鬥毆,全憑眼色,一旦交易完成,那就一錘定音,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也不可能退貨什麽的。
這點有點類似于古玩市場,根據我現在來看,甚至還有類似的【規則】,在裏面起着約束的作用。
王守一讓我來鬼市做什麽?
難道說,花滿樓和諸葛良,都在這鬼市裏?
我拉了拉罩帽,不再多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