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那麽眼下,我有兩種選擇:第一,相信大白猿的話,判官和呂霞,确實被搶走了;第二不信,是眼前的大白猿在騙我,判官和呂霞被他藏到了其他的地方。
當然了,第一種情況下,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楊山騙了他。
說實話,我倒是覺得,大白猿不太可能騙我,畢竟這貨給我的感覺,并不是很精通算計,而且看起來和小白猿是親兄妹,感情很好,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妹妹陷入危險而不顧。
“你先跟我說說,楊山到底怎麽和你說的。”我說。
大白猿用粗壯的手臂抓了抓腦袋:“楊山告訴我,他搶走了一口棺材和那個姑娘,但沒走多久,半路上就殺出來一個人,灑出一張網,差點把他給網住。他隻能放棄,然後回來。爲此,我還特意帶着我珍藏的酒,去陪他喝了一杯呢。”
開始一聽,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但随後想想,我就覺得不對了:楊山除了掠走判官、搶走棺材外,他明明還搶了一樣東西——山神的妖丹!
那顆妖丹上,可是還凝聚着神威的。
然而現在大白猿根本就沒有提這事兒。
要麽是楊山沒告訴他,要麽是大白猿在撒謊!
于是我問他:“那攔截楊山的那人,是什麽模樣?多大年紀?男的還是女的?”
大白猿搖了搖頭:“誰關心這些啊,隻是聽說,那網是由藤蔓組成,一釋放出來,遮天蔽地,連楊山的速度,都差點沒能跑出來。甚至楊山還說,哪怕是我,被困住,也沒辦法離開的。”
哦?
聽他這麽一描述,我立即想到了一件東西:天羅地網符!
沒錯,正是杜江使用的茅山六神術之一。
這天羅地網符,連鈎蛇都能夠困住,大白猿再厲害,那也比不上鈎蛇的。
畢竟單論體型來說,鈎蛇都勝過他們太多。
難不成是杜江出手了?
要說杜江出手,還真有可能,誰讓判官是杜江的女兒呢。
“那,”我問出心中的疑惑:“山神的妖丹呢?難不成也那人被搶走了?”
“妖丹?”聽我一問,大白猿臉色一變,反問:“什麽妖丹?”
看來,他是不知情,又或者在裝。
我直視着他的眼睛,他毫不畏懼的望着我:“好了,事情該說的,都給你說了,你該放了我妹妹吧?”
“好,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爲什麽要攻擊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竹三更,以前幫過我,我一個愛妃的魂,就是他幫忙找回來的,他請我幫忙,我自然不能推脫。”
果然還是竹三更請的幫手。
而竹三更,則明顯又是竹劍門請來的了。
這關系網,挺複雜的嘛。
想着,我從身上取下黑鐵錘,現出原形,将黑鐵錘丢了過去,丢在大白猿的身邊:“拾起它,紮你自己幾下,先放掉你身上一半的血再說。”
大白猿掃了黑鐵錘的頂端一眼,臉色有些難看:“這珠子沾血就無法甩脫,我怎麽去相信你?到時候遺失一半的鮮血後,你要殺我,隻怕是易如反掌。”
“信不信睡你。”我看着他:“你妹妹不是有火眼金睛麽,我說的是不是真話,有沒有騙你,她看一眼便知,又何必多言?”
我這話一說完,注意到,大白猿和小白猿交換了一下眼色,似在确認什麽。
然後,大白猿咬了咬牙,果然拾起我的黑鐵錘,對着自己的身上就錘了一錘。
以他的力量,自己攻擊自己,并沒有用任何防禦的手段,所以隻是一擊,他的肩頭就出現了一個口子。
随即,血煞之氣蜂擁而出,被噬血珠吸出。
與此同時,整個黑鐵錘,在這股血煞之氣的影響下,也隐隐浮現出一層紅光,特别是頂端的鐵球,倒刺上幾乎已經可以滴出血珠來。
大白猿咬着牙,握着手裏的黑鐵錘,任由其吸噬自己身上的精血。
我左手手背上的饕餮屍眼睜開,對着黑鐵錘一招手,由于血煉的關系,兩者之間就産生了一種冥冥的聯系。
然後,一股極度濃郁的血煞之氣,便直直飛來,飛入我的掌心,然後盤踞在饕餮屍眼的上方。
饕餮屍眼動了動,想要将這股血煞之氣給吞噬掉。
但我沒有給它機會,而是一擡鼻子,就湊到了血煞之氣的上方,搶先一步,将其吸入。
普通的僵屍,是以吸**血爲主,用來補充自身的屍氣。
而心屍,卻是靠着吞噬陰氣或者鬼氣,以及煞氣,用來補充屍氣。
至于魂屍,則是以靈魂爲食物。
我現在是心屍中的醒屍,自然能夠以噬血珠轉化出來的血煞之氣爲食物。
血煞之氣快速被我吸入胸腔,然後被心髒轉化,變成一股股的屍氣,擴散到我的全身。
……
正如我所料,在吸收了大白猿半身的血液後,我身體裏的屍氣,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态。
說話算話,我一揮手,将架在小白猿脖子上的越女劍往腋下一夾,然後把小白猿抛了出去。
然後五指一抓,施展出禦劍訣,控制着大白猿身上的黑鐵錘飛了回來,落到我的手中。
大白猿這時候已經怏怏的,渾身上下本來壯鼓鼓的肌肉,也凹陷了下去,甚至就連毛發都不似先前光澤雪白,反而有些泛黃。
估計他要徹底恢複,得需要一段時間了。
小白猿被我一抛,在空中翻了個跟鬥,穩穩落在地上,滿臉怒氣,就要沖過來跟我拼命。
不過她沒有寶劍在手,越女劍在我手中,猿公劍在洞窟裏,我根本就不怕她。
還是大白猿明白局勢,伸出手,一把就攔住了自己的妹妹,然後看着我:“好了,現在你吸了我的血,算是償還了我攻擊你的代價,咱們兩不相欠。把寶劍還給我,你可以離開了。”
還劍?
我搖了搖頭:“現在,你帶我去見楊山,見到他後,我自然會把寶劍還給你的。”
我一定要見見那隻山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