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他們還會繼續動手呢。
第二天一早,晨光透過樹林的縫隙,穿透過來,驅散了整個晚上徘徊在四周的陰氣。
我們本來是将汽車調了個頭,往回開的,但往回的路沒走多遠,就見到前方地面開裂,跟後方的道路,出現了一模一樣的變化。
這可就坑爹了,前後都沒法動。
怪不得他們晚上不動手呢,感情都忙着拆路來了。
判官觀察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看來,這竹三更和白猿的關系不小啊,這樣的動靜,那估計隻有本地的山神土地,才能夠弄出來。”
山神土地?
我去,這不應該是正規公職人員、跟黑白無常是一個性質的存在麽,怎麽也跟這野鬼山妖勾結起來、狼狽爲奸了?
“還好,他們畢竟公職在身,也隻敢偷偷摸摸弄這些小動作,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咱們動手,要不然,可夠咱倆受的。”
好吧。
我對山神土地并不是很了解,不管怎樣,反正如果他們對我動手,那我可不管他們是什麽公職人員,該打就打。
和判官吃了點幹糧,在車載導航裏确定了一下自己的大概位置,決定改變方位,舍棄了汽車,繼續往前走。
畢竟活人總不能被尿給憋死,路再什麽損毀,車過不去,人還是可以走的,隻要我們速度快點,一個白天的時間,或許就能夠走出這山林。
打開汽車,從裏面拖出棺材,又從汽車裏面找了兩段酒杯粗細的麻繩——本來是用來汽車出事後、拖車用的,用這麻繩捆住棺材,将它背到了背上。
當然了,在這種負重下,我不得不屍變,用以維持這份重量。
判官找了個背包,收拾了一些食物進去,又把莊曉月給我們的銀行卡和手機都收起來,這才很可惜的拍了拍這輛汽車,歎了口氣:“這車起碼二十萬,太浪費了。”
“别可惜車了,趕緊趕路吧。”我說着,當先走去。
有着蛇皮鬥篷阻攔陽光,再加上這一路都是林森樹茂,倒是讓我省力不少。
這口棺材加上裏面的黑鐵盔,以及呂霞本身的體重,全部在一起,約莫有四百公斤左右,再加我本身的體重,一腳下去,如果周圍的泥土稍顯松軟,就能令我的腳陷入好深。
但這樣的好日子,僅僅隻持續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正當中午時分,太陽最烈的時候,我們前方的道路兩邊,本來濃郁的樹木枝葉,忽然變成了一顆顆“光杆樹”,一眼望去,光秃秃一片!
兩種樹木,形成兩個極端,出現了明顯的分界線。
在這種情況下,從樹木之中穿過去,不論哪個地方,都會受到陽光的直照。
看樣子,這是特意用來對付我的。
我以屍變之軀,一旦暴露在這陽光下,身上的屍力,用不了多久,就會耗個幹淨。
除非我恢複人軀。
但那樣的話,要搬這麽一口四百公斤的棺材,那可就費力的很了。
我和判官對望了一眼,判官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來:“怎麽辦?”
這确實是個難題,要麽不往前走,要麽就得舍棄這口棺材。
但要說讓我舍棄呂霞,這絕對不可能。
“既然這樣的話……”我想了想,做出一個決定:“他們以天時地利來對付我,那我也就反過來,同樣以天時地利對付他們。”
将背後的棺材往地上一放,我收起僵屍之軀,向着前方的烈陽走去,任憑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
然後,我雙手劃動,畫出幾個太極圖,向着兩旁打去。
在太極玄清道的力量作用下,兩旁的樹木一連斷了好幾棵。
打斷樹木後,我再次運起赤龍訣,對着那斷裂的樹木,拍出了兩巴掌。
“轟!”的一聲,火焰騰飛而起!
在赤龍訣二昧真火的作用下,那被我拍斷的樹木,立即熊熊燃燒了起來。
沒錯,我就是準備放火燒山。
要知道,木生火,在大火下,即便是濕木,也很容易就燃燒過去,引起漫天的火勢。
在森林裏,一旦引起火災,除非是老天爺開恩,降下大雨,否則一般很難熄滅。
火焰開始還很小,但是很快,随着幾顆樹木的燃燒,火勢很快就大了起來,向着四周漫延開。
判官見到這一幕,臉色有些微變:“這樣下去,如果火勢真的控制不住,那咱倆可能也出不去這火海了。”
我嘿嘿一笑,告訴她:“如果那樣,咱倆就死在這裏算了,多少還可以相互陪葬。”
其實,要是火勢真的到了那一步,對于我反而是好事,我可以直接借助赤龍訣的力量,護着她和呂霞離開。
出乎我意料的是,判官居然沒有反駁我的話,而是笑了笑:“真要那樣,你先殺死我吧,我可不希望被燒死,那死後多難看啊。”
“好,殺死你以後,我就自殺。”我笑着和她瞎掰。
就在這時候,隻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咆哮。
緊跟着,就見到一頭約莫小房子大小的水牛,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舞開牛角,對着那些燃燒起來的樹木就挑。
看它的樣子,竟然是打算滅火。
隻是,幾棵樹木雖然被它挑飛,但很快又落到了遠處,從而又引起了其他地方的火焰。
這水牛似乎也發覺情況不對,馬上改變策略,改用蹄子踩。
它體型大,一段燃燒的樹木,隻需要踩個五六下,就能将其踩熄。
判官也見到了這一幕,她皺了皺眉,告訴我:“看來,這隻水牛,應該就是本地的山神了。”
山神?
看樣子,就是這家夥,在幫助白猿對付我們。
我笑了一聲,借助着周圍的火勢,運起赤龍訣,然後将黑鐵錘還原,怒吼一聲,猛撲了過去,舉起鐵錘,對着大水牛的膝蓋腿骨就砸!
讓你幫他們,先收拾你再說!
我這一現身,大水牛也看見了,伸出角就要挑我。
但周圍的火勢這麽大,赤龍訣的力量已經被我運到極緻,再加上黑鐵錘是血煉之物,心随意動,我一個側身,就改變了力道,一錘就砸到了這水牛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