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時候,我已經來不及去查看這銅錢的方向,因爲在旁邊,雕蠱獸已經攜帶着勁風撲了過來,将我按倒在地。
也不知那銅錢裏面蘊含着什麽門道,這時候噬血珠被它擊落,明明就掉在不遠處,但給我的感覺,卻好像被隔絕了般,根本沒辦法感應到。
這種情況下,我再也不敢隐藏本身的實力,渾身饕餮之力吞吐,鱗甲從肌膚表面湧現出來,覆蓋了全身。
雕蠱獸的爪子已經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的鱗甲抓的“嗤嗤”作響,要不是提前變化,估計肩頭已經被它刺穿了。
一擡手,我的右手變成魃爪,捏住了雕蠱獸的雕脖。
在我的指尖,幽冥獄火吞吐了出來,沾染到雕蠱獸的脖子上,一層白霜浮現,瞬間燒了過去。
幽冥獄火本身是作用于靈魂,我抓的是雕蠱獸的雕脖,在力量的作用下,雕首發出痛苦的嘶鳴,張嘴之間,就噴出了一股火焰。
同時,那隻豹首也一口咬在我的肩頭,冰冷的寒氣從它口中漫出,讓我的肩頭瞬間遍布起寒冰。
這隻雕蠱獸,果然是兩種屬性,一種火,一種冰。
雕首裏噴出的火焰,本來是往空中噴去的,但這火焰居然會轉彎,就好像液體一樣,很快又從空中灑落,落到了四周的地面上。
我們所處的地面,有許多幹枯灌木,這火焰一落,立即将其點燃。
“轟!”的一聲,四周已成爲一片大海。
直到這時候,判官和莊曉月才反應過來,判官扶起黃一飛,問我:“姜四,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先躲避一下火焰!”我張嘴回應着。
雕首嘴裏噴出的火焰将我渾身澆燃,俨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火人,借着饕餮之軀傳來的巨大力量,我一個翻身,就把雕蠱獸給頂了個側翻。
另一條胳膊一扭,已經夾住了雕蠱獸的豹首。
我和這怪物立即纏鬥到一起,扭打成團。
雕蠱獸雖然厲害,可我在饕餮之力的作用下,即使硬碰硬,也不弱于它,更别說還有幽冥獄火的幫忙了。
所以很快,這雕蠱獸的雕首就先垂了下來。
接下來,豹首也被我扭斷了脖子。
我的饕餮之軀,在全身力量飽和的狀态下,可以持續五分鍾,五分鍾後,那就得面臨力量耗盡的後遺症了。
而與雕蠱獸的戰鬥,用了三分鍾左右。
還有兩分鍾。
我可以散去饕餮之軀,保存一點力量。
我這個想法才落,耳邊就聽到了無數的嘶嘶聲!
擡頭看去,隻見在遠處,那蛇谷花海之中,那些本來盤在花朵裏面的蛇,全都遊曳了出來,向着我狂撲而來!
與此同時,地動山搖,整個蛇谷忽然就從中間位置,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隙,從裏面傳來了一聲響徹天地的嘶吼!
那裂隙越來越大,一條尖端帶着長長鈎子、布滿黑色甲殼的尾巴,從那裂隙中伸出。
那尾巴的末端還好,但中段位置,已經變得十分粗大,乍一眼看去,怕足足有七八米的直徑!
而尾巴并沒有完全從裂隙中伸出來,隻知道光伸出地表的這一半,那都足足有近百米長!
這一瞬間,我就想到了一個生物:鈎蛇!
根據《異物志》的記載,這是一種水陸兩栖的巨蛇,是黑水玄蛇的表親,體型巨大,據說喜歡潛伏在水中,用尾巴将岸上的各種生物鈎入水中然後吞食。
單單從體型來看,不論是我在屍妖墓中遇到的犴狸,還是唐門秘境中遭遇的食金獸,都遠遠不及這鈎蛇的體型。
如果以體型論英雄的話,那我估計,隻有白骨夫人的真身,才能夠與鈎蛇的軀體有對稱的實力!
當然了,我相信,鈎蛇肯定不是白骨夫人真身對手的。
因爲鈎蛇與食金獸一樣,隻能算是個畜生。
鈎蛇的尾巴甩了甩,“呼”的一下,就甩向我這邊。
我連忙翻身躲過,隻見那大鈎子一卷,就卷起了雕蠱獸的屍體,将其甩到了裂隙裏。
雖然鈎蛇的腦袋并沒有露出,但那段尾巴就好似長了眼睛一樣,在勾掉雕蠱獸的屍體後,又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在空中伸得筆直,然後往下刺來,準備勾我。
我一把跳開,手臂一拂,反手抓住了這個大鈎子,指尖獄火飛舞,卷了過去。
但令我詫異的是,獄火落到黑色鈎子的上面,就好像水珠打在了玻璃上一樣,紛紛散落,居然沒辦法激發寒霜。
顯然,幽冥獄火,這鈎蛇無效。
又或者說,對這截鈎子無效。
從本質上來說,幽冥獄火是建立在血肉和靈魂的基礎上,沒有靈魂,就沒辦法展開攻擊。
而鈎蛇的這條鈎子,隻怕已經可以算作“非生命體”了,所以獄火攻擊無效。
我迅速跳開,一把拾起地上的噬血珠,轉身就跑。
是的,這種情況下,我沒有其他的辦法,隻有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先走再說。
趁着身體裏的饕餮之力還沒有消散……
就在這時候,我見到了一個人影,飛快從花海中竄了出來,一把抓起地上的銅錢,對着我冷笑了一聲。
一眼我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杜江!
沒錯,就是那個隐藏在沙漠裏,搶奪了火焰花、被我用馭劍術一劍斬斷了一條胳膊的杜江!
他的一條胳膊空蕩蕩的,隻剩下一隻手,這時候手裏握着銅錢,對着我冷笑了一聲:“姜四,好好迎接鈎蛇的怒火吧,哈哈哈哈!”
我靠,這小子陰我?
我身影一晃,撲到他的面前,伸手就要抓他。
但這家夥腳尖在地上跺了跺,手指間燃起一道符,就見到泥土翻滾中,他已經鑽到了地下。
并不是他真正鑽入地下,而是他使用了土遁符。
這家夥以前是茅山掌教,一身本領确實不弱,這土遁符施展起來,簡直是随心所欲。
我想,他之前肯定也是在那架飛機上的,然後使用了水遁符,這随即才和判官他們一起,落到了這蛇島上。
這家夥,就是那隐藏着的敵人!
就這麽一猶豫的功夫,鈎蛇的大鈎子又“情有獨鍾”的對着我劃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