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晃眼就過去了三天,但是在這三天裏,我和呂霞,并沒有見到哪怕半個救援機的影子。
就好像這架出事的飛機已經被遺棄,根本就沒有人關注一樣。
至于落入水裏的人,我在第一天頭上,偶爾還能見到一兩具浮屍,随後一晚上之後,就沒動靜了。
這屍體在水中漂浮,很快就會被各種肉食性魚類給拽下水,吃的連渣都不剩。
魚泡在水面上大約能夠持續一天左右的時間,所以三天的時間,我已經跳入水中,連殺了三隻不同類型的大魚。
有噬血魔珠的幫忙,其實擊殺這些大魚,根本就不用太多的力量,隻需要遊下去引起大魚的注意,大魚就自動會過來攻擊。
到時候,隻需施展出魃爪,把血煞氣息分布其上,随便刺破一點肌膚,就能讓血煞之氣侵體,瞬間殺死大魚。
三天的時間,擊殺三隻大魚後,我的身體狀态終于恢複,血肉變得飽-滿起來,不再如同枯鬼的模樣。
我白天借着太陽光修練赤龍訣,晚上再利用赤龍真力護住呂霞,免得她被凍死掉。
如果她餓了,就抓兩條魚,利用赤龍之力将其烤熟,然後給她吃。
當然了,在海上生存最麻煩的、最大的問題,就是淡水問題。
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赤龍真力将小部分的海水煮開,然後用魚泡收集煮出來的水蒸氣,最後等水蒸氣冷卻下來,就變成淡水了。
三天下來,救援機沒見到,我們前方倒是出現了一片海島。
等靠得近了,才發現那海島之上,居然還有一股股濃煙傳來。
有煙,說明有火,有火,則說明有人。
有人,就有辦法離開這海洋了。
這讓我大喜過望,連忙用屍力鼓動身下的魚泡,加速前行。
“望山跑死馬”的道理在海中同樣适用,等到慢慢的近了,才發現這是一片連綿的海島,隻是幾個方向都是懸崖,隻有一個方向擁有碎石沙灘。
那濃煙,正是從沙灘上傳來。
等魚泡飄的差不多了,我一把抱起呂霞,五指往下一戳,魚泡頓時被戳破,我們也慢慢落入了水中。
水剛好齊腰。
我舉着呂霞,幾步就上了岸,然後把她放下。
令我好奇的是,前方的沙灘上,居然搭了兩個小木屋,然後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頭兒蹲在木屋的前面,架着兩根樹木,樹木上放着一個龜殼,正愁眉苦臉的燒水呢。
哎喲我去,這白發老頭兒,可不正是黃一飛麽。
在飛機上,黃一飛帶着判官跑路了,當時他拉着判官從上面直接跳下來,現在按照我的估計,想必他也是擁有類似于“漂浮符”一類的手段,沒想到居然也出現在了這裏。
這可正是……無巧不成書啊。
黃一飛在,判官應該也在,所以我扯開嗓門就喊:“南宮九月!”
我這一喊,黃一飛一愣,擡起頭,發現了我,然後吼道:“嚷啥呢,嚷啥呢,你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喊我徒兒做什麽?”
我:……!
好像,他不認識我。
對了,我的容貌已經恢複,他不認識我,也正常。
“黃老前輩,我是南宮九月的朋友。”我笑着,對他說。
“朋友?”黃一飛抓了抓腦袋,臉上露出警惕的神色:“你小子,是不是想拐走我徒弟?哎喲不對,這裏是孤島啊,你是怎麽來的?”
他一把跳了起來,望向我的身後:“船呢?”
“沒船。”我表示兩手一攤,無奈的回答:“我跟你們一樣,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砸到了海裏,遊過來的。”
聽我這一說,老頭兒頓時洩氣了,一拍大-腿:“你雜能從天上掉下來呢,你這不坑爹嘛,話說,你也是那趟飛機上的?”
這時候,他仔細看了我身後的呂霞兩眼,忽然呵呵笑了起來:“我就說,這女娃娃怎麽這麽眼熟呢,你是那小子?”
他話雖然說的不明白,但我知道,他總算是認出我來了。
“是啊。”我連連點頭。
“唉,都是天涯淪落人,過來喝口水吧。”老頭兒招呼我過去。
過去一看,我才發現,原來他們也是使用“蒸餾法”提取淡水的,隻不過他們沒法跟我一樣使用赤龍訣,隻能用龜殼熬水然後再收集淡水。
“南宮九月呢?”我問。
“他們去後山了。”老頭兒招呼我和呂霞坐下,然後遞給了我倆兩個一看就是新雕刻的木頭碗,又刨了刨火堆,從裏面刨出來兩個燒得黑乎乎的貝殼,讓我們吃。
他們?
意思是,除了判官和黃一飛外,這個海島上還有其他人?
先前也算是有過短時間的接觸,再加上大家都是術法師,而且我還阻止過他和莊曉月的戰鬥,所以黃一飛也不賣關子,就說起了他們的經曆。
原來,黃一飛是帶着判官,利用水遁符離開的,隻是沒想到,水遁符居然把他倆帶到了這個海島上。
我有些詫異:“水遁符,難道不是沿着水走麽?怎麽會上海島的?”
“不是。”一旁的呂霞給我解釋:“五行相生相克,土克水,所以水遁符沿着水走,一旦遇到‘土’,就會自動失效。再說了,這大海這麽大,除非是金符,否則沒辦法遁到海岸邊的。”
“不錯,女娃娃很有見識。”黃一飛表示呂霞的說法很正确:“反正我和九月就流落到了這個海島上,本來還等待救援的,結果遇到了那個搶老夫魔器的女娃娃,要不是九月勸我,老夫非要滅了她!”
說到這裏,黃一飛表示吹鼻子瞪眼,一副很生氣的态度。
原來,他們又遇到了莊曉月。
不過想來也是,莊曉月身懷魔器,她似乎又掌握了魔器的用法,再加上她畢竟是法家高手,有辦法在空難之中活命,也正常。
而大海廣闊無際,估計這個海島是範圍最近的一片陸地了,所以她也因此登陸,遇到了黃一飛師徒倆。
從黃一飛的态度來看,似乎他們三個已經達成某種協議,暫時和解了。
我們等了好長時間,遲遲不見判官和莊曉月的身影,大家漸漸都有些不安。
忽然,從身後的綠色山林裏,傳來了一聲悠長的呼嘯!
猶如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