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傻眼了。
或許每個人的心中,都曾經幻想過,有朝一日,能夠見到真正的龍,見識一下這種傳說中吞雲吐霧、飛天入地的生物。
但真正見到的時候,大家所擁有的,隻是恐懼。
于是所有人,都開始驚慌失措的往機的頭等艙位置跑去,向着那邊蜂擁而去。
許多人被擠到了地上,被相互之間踐踏,一時根本爬不起來。
黑龍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搖曳着身軀,探着腦袋,出現在了過道上,腦袋一擡,轉過頭,面對着那個法家女青年,口吐人言:“莊曉月,把魔器交出來。”
魔器……?
我得到的那顆噬血魔珠,不就是被稱作魔器麽?
哪裏又來的一件魔器?
那個法家女青年——也就是莊曉月,這時候冷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有答話,而是将手裏的平闆電腦一舉,對着眼前的黑龍就晃蕩了一下。
就見到那本來黯淡的屏幕上,忽然亮起,裏面出現了許多類似房屋的建築,然後光芒一閃,直直射入黑龍的眼睛裏。
這時候,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就見到黑龍的腦袋一垂,便倒在了機艙裏。
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法家的本事,果然牛逼啊,防不勝防,這看起來就跟催眠術一樣,照一下,就讓這個龐然大物,垂下了頭。
“快!”法家女青年收起手中的平闆電腦,對着遠處招手:“快來幾個人幫忙,把這條惡龍給擡出去!咱們就能趁機降落了!”
可這個時候,人們已經亂哄哄的,啼哭聲、慘叫聲、嘶吼聲,響成一片,誰會聽她的?
就連機艙裏空姐什麽的,都不見了蹤迹。
也不知在這種慌亂中,判官跑哪兒去了。
我感覺,判官應該是要救她的師父。
想了想,我站起來:“我幫你。”
“可這惡龍的半截軀體隻怕有一噸,如果隻有咱們兩個人……”她話音未落,我跳了過去,落在船艙中,一手抓着龍角,手中一用力,喝了一聲,已經把它提了起來。
醒屍雖然看起來接近于人類,但力氣什麽的,卻是人類的數倍,這點可是比活屍要強上不少。
要知道,活屍隻有在屍力遍布全身之後,才擁有三五個普通人的力量。
我抓着黑龍,招呼莊曉月:“你和我一起,把它送出去,我一個人不行。”
莊曉月稍作猶豫,便點頭跟在我的身後。
從手中這黑龍身上流出的陣陣屍氣可以看出來,這條黑龍,确實就是蘇小蓮。
它的半截身軀在飛機内部,半截在外部,靠着身軀堵住了機艙被刺破的地方,要不然,外面的吸力傳來,人根本就沒辦法站立,早就被從那個破洞處吸出去了。
我能夠感覺到,提在手中的黑龍,就跟被打了麻醉一樣,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這黑龍雖然是爲了尋找莊曉月手中的魔器,但她根本對整張飛機上所有人的性命都不管不顧,強行破壞飛機,我覺得是不能留她在飛機上的。
要不然,可能她一個動怒,就拆了飛機,大家都得死。
我或許可以活下來,但呂霞怎麽辦?
判官怎麽辦?
人類的道法再厲害,在這數千米的高空上,那都無能爲力。
比起天地之威,人類還是太渺小了。
所以我得把這條龍給丢下去。
在我的身後,呂霞喊道:“你小心點!”
“好。”我點點頭。
龍的身軀跟蛇的身軀一樣,都是軟的,可以相互迂回。
我提着黑龍的軀體,很快就來到了那個破洞處。
周圍的縫隙中,已經可以感覺到,有強烈的風從外面傳來,将周圍的東西吸得獵獵作響。
可以想象,如果黑龍的身軀被甩出去,這迎面出現的吸引力,會有多強烈!
“你去找點鐵闆什麽的來,等龍丢下去後,好堵住這個缺口。”我對莊曉月說。
她四周看了看,急得直跺腳:“這飛機裏,讓我去哪兒找鐵闆?”
也是哈。
我看了看,注意到,這尾艙的後面,好像有道門。
沒錯,就是門。
我指了指那道門:“你去試試,看不能把那道門給關上。”
莊曉月點點頭,過去查看門旁邊,有沒有按鈕一類的東西。
我則迅速将黑龍往外面順。
順了一半左右,就感覺到黑龍的身軀在空中甩了起來,然後令整個飛機都沒法平衡,有種左右搖擺的感覺。
莊曉月本身的肉身本領并不是太強,感覺也就比普通人好一點,估計是純粹玩精神層次戰鬥的主,所以這時候,在這種程度的搖晃下,甚至連站立都很吃力。
還好,她找了一會兒後,高興的告訴我:“找到開關了,你把龍丢下去!”
“好!”我點頭,迅速推動手中的龍軀,将它的整個身軀都往外面推出。
在我手中隻剩下一截龍首後,莊曉月按下了那個開關,果然,那兩道鐵門緩緩關閉。
這時候,莊曉月已經跳到了門的那邊,然後告訴我:“推下去後,趕緊跑過來!”
我一伸手,手裏的整條黑龍,就被推入了破洞中。
隻見外面狂風呼嘯,甚至夾雜着許多冰粒碎片,席卷而入。
整條黑龍,在夜空中猶如一條麻繩,軟綿綿的向着下方墜-落了下去,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願這家夥不會摔死。
不過我想應該不可能,一條真正的龍,肉-體力量就已經十分強橫,龍鱗遍布下,幾乎說得上刀槍不入了,再加上蘇小蓮是僵屍龍,比起普通的龍,還要更強橫,哪有那麽容易摔死的?
我本來是打算趁着黑龍離開後,就跳過去門那邊的,但我低估了這半空之中、一個破洞的強大吸引力。
巨大的吸引力從外面傳來,讓我僅僅隻能勉強穩住身軀,連往前邁一步的力氣都做不到!
但就在這時候,門那邊的莊曉月,卻被這股強風給直接吸了出來,對着我直直撞來!
撞了個滿懷!
這就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再也站立不住,和莊曉月一起被撞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