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架直升機出現的時候,見不到我和月的屍體,又發現同伴的飛機正停在旁邊,居然傻呵呵的把飛機也停了過來,然後下來查看情況。
結局不用多說。
副駕駛被月給吸了血,他的屍體,連帶着上一架飛機的副駕駛的屍體,很快就在月的控制下,詐屍成爲了僵屍,然後被月藏在另一架飛機裏。
這樣一來,隻要有人打開這架飛機的門,就會受到它們的攻擊。
駕駛員見到這一幕,吓得渾身哆嗦,連稱“魔鬼”——與王石崇接觸過幾次,我已經大體理解了鬼佬口中幾個常見詞的含義,這其中就有魔鬼。
然後,在死亡——或者說魔鬼的威脅下,這個駕駛員載上了我們。
看來,這些恐怖分子,并不是什麽都不怕的。
因爲他們有宗教信仰。
所以他們雖然不怕死亡,卻害怕“魔鬼”,因爲被“魔鬼”殺死後,靈魂,是要進入“地獄”的。
坐着直升飛機趕路,那可比在地面上行走要快得多,很快我們就穿過了一片居民聚集地,進入另一片半沙漠的地帶。
而升到空中後,我才發現,在這片半沙漠的土地裏,居然還有一條渾濁的河流從中間曲曲折折的穿過。
正是這條河流,孕育出了無數的居民來,沿着河的兩邊分布開。
在月的指引下,那人架着直升機,沿着她所指的方向行去。
天空慢慢變亮,一直到日上當空。
我帶着青玉戒指,月又有黑袍,所以雖說太陽很強,我倆倒都還能撐下去。
這時候,那個開飛機的鬼佬駕駛員,忽然叽哇叽哇的說了幾句話,指了指下面。
他的聲音又急又快,我是不理解他的語言。
我看向月,月皺着眉頭:“他的意思,是說,再往下走,就不是他們的地盤了。”
不是他們的地盤?
既然不是恐怖分子的地盤,那肯定就是某地政府軍的地盤了呗。
我才想着,耳邊就傳來了“轟”的一聲,緊跟着,我們的直升機就晃了晃,向着下方斜斜墜-落下去!
這是……被炮彈打中了?
靠着四周的玻璃,我能夠望見,在下方的半沙漠地裏,擺着兩輛坦克,其中一輛炮口還冒着青煙。
估計就是這家夥一炮把我們打下來的。
還好這一炮打得有些歪。
在這個炮火紛飛的地域中,那可真是危險重重,哪怕我和月是僵屍,也得時刻面臨着身碎魂散的危險。
然後,我就聽到坦克的艙門被打開,下方傳來了歡呼聲。
看樣子,我們是進入政府軍的地盤,然後被他們當作恐怖分子往下打了。
對于月來說,沒有善與惡的概念,她的理念隻有一個:犯我者,雖遠必誅。
故這時候,她打開直升機,一把跳出去後,再次展開了殺-戮。
等我下地後,才發現滿地的屍體,都是被她從坦克裏揪出來,然後殺掉。
“好了。”月幹淨利落的收回匕首,指了指那個先前的飛行員:“你,會不會開這個鐵疙瘩?”
看樣子,月也知道,進入另一個勢力範圍後,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要換交通工具了。
那人見月指向他,連連搖頭,叽哇叽哇的說了一大堆。
估計是解釋,什麽兵種不一緻的。
但月根本沒給他過多解釋的機會,一刀就切斷了他的咽喉。
好吧。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僵屍,是可以這麽殘暴的。
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又不受什麽約束,怪不得被人類視作洪水猛獸呢。
所有人都被殺了,我和月不得不步行上路。
在科技時代,信息傳播的就是快,一路行來,沒用多久,我和月就遭遇了好幾波敵人。
這些敵人,個個裝備精良,即便是月,在對付他們的時候,也吃了點虧,挨了好幾槍。
直到傍晚時分,真正的麻煩,終于到來。
這次攔住我們的,不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兩個僧侶。
兩個光着上身、身上布滿條條傷疤,頭上有一層淺淺頭發的僧侶。
他倆鞋也不穿,光着腳,手裏各自拿着一把彎刀,正緩緩而來。
最讓我覺得奇異的是,這兩人每前行一段距離,就會舉起手裏的彎刀,對着自己的身上一甩。
那種彎刀的刀片很有韌性,在甩動之間,就會抽到後背上,或是肋骨上,然後留下一道血痕。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兩人身上的傷疤,竟是他們自己切出來的!
這難道是……苦修?
我曾聽過,修行之中,有一種叫作苦修的修行方式,大多爲僧人,他們不願意享受任何稍微舒适的生活,堅持以最苦的生活方式,磨練自己。
這還不說,有的僧人會對自己的肉身,以類似“自殘”的方式進行獻祭,讓自己時刻處于痛苦之中,以免被世俗所誘-惑。
對别人狠的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對自己狠的人。
我看着這兩個有點像苦行僧的家夥,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陣陣的壓迫之意,僵屍的本能,讓我覺得他倆很危險。
月自然也察覺到他倆身上的氣息,她沒有絲毫猶豫,身影一晃,就搶先出手!
手中的匕首,劃起一道綠芒,對着一個僧人的脖子就割了過去!
她的動作,已經很快了。
但是她出手對付的那個僧人,動作更快。
他手裏的刀片一抽,唰的一聲,那刀片就掃在了月的肩頭。
然後,我就見到月猶如驚燕一般,迅速跳了回來,返回我的身邊。
在她的胳膊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刀痕,上面并沒有流血,就好像被烙鐵烙過一般,隐隐傳來焦灼的味道!
而月的一條胳膊,已經無法動彈。
這竟然是……最濃郁的佛力!
佛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克制屍力的。
所以說,如果這股力量,擊中月的心髒的話,那麽即便她是僵屍,也得死。
或者說,灰飛煙滅。
我看着眼前這兩個看起來很變态的僧人,知道今天,怕是不容易善罷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