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腳下綠色晶體的顔色來看,這塊石頭,應該就是當初照片裏出現的那一塊。
果然,在我挖出這塊石頭後,場中幾人便紛紛驚呼出聲,确認了它的身份。
我伸出手,觸摸在這綠色的晶體表面,試着用龍爪按了按,覺得這塊石頭竟是堅-硬異常,哪怕以龍爪之銳利,也不能将其刺破分毫!
這令我很是驚異:要知道,這龍爪也不知是什麽材質,單純從鋒銳程度上來說,已經不亞于任何神兵利器,至少我用它就曾經接過冰魄劍和墨钜,湛盧這三把神兵。
但現在,龍爪居然無法在其表面留下一丁點的印記!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了一點異狀:在我手指下的綠石,竟然微微動了一下!
或者說,這塊石頭正在從下往上冒,緩緩的出土。
沒錯,就是這種反應。
隻是說,這種速度極爲緩慢,如果不用手指按在上面,以晶鹽和綠石爲對應,根本就感應不到。
這樣下去,這塊綠石遲早要破土而出,看樣子,這兩人的屍體,是沒辦法安葬在這裏了。
我跳了上去,将龍爪收回成原狀,再次向李良确認:“你們當初,就是在這塊石頭上合影的吧?”
“對。”李良捕捉到我話裏的隐藏意思,問我:“怎麽,難道是這塊石頭搞的鬼?”
他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這塊石頭的材質看起來極爲特殊,光憑着硬度堪比神兵利器這一點,那都不是凡品。既然這樣,它又會不會具有其他某方面的力量?
比如說,詛咒?
最能說明問題的,就是在石頭上經曆過合照後,照片上的人,正一一死亡。
仔細算下來,貌似正是一天死一個。
不對!
我猛然想到了關鍵點所在!
如果人真是一天死一個的話,那麽,這個死人的個數,便是這詛咒的規則!
昨晚,老頭和老太都死了,也就是說,今晚應該不會繼續死人,明晚才會接下去。
既然這樣的話,那個導遊應該也活着。
要知道,當時死人後,我們又繼續經曆了一天的時間,卻并沒有接着發生慘劇。
而當時,一共是死了兩人,失蹤了一人,大家都認爲,導遊應該不幸遇難。
可現在,從“規則”來推算,導遊并沒有死。
他應該在大漠裏活着才對。
想想也是,這家夥既然能當導遊,對這裏的情況,那一定十分熟悉,活個兩三天的時間,也正常。
那麽現在,有個問題就來了。
如果這個詛咒,真是按照我們猜想的那樣,那麽在今天,我們就會遇到本已經向着反方向趕去的小白、小王公子、以及他的保镖。
而且,同樣還會遇到那個導遊才對。
“有可能吧。”我答着:“現在他倆的屍體都不能埋葬在這裏,這種鹽地會動,估計得埋在外面才行。你們在這等我,我去把他倆的屍體埋了。”
李良有些擔憂:“兄弟,這紅霧有些詭異,視線看得不是很清楚,如果你走遠了,到時候迷路了怎麽辦?”
我這才想起來,我的視角與他們的視角存在着本質差異,以人類的視角來看,在紅霧中自然看不太清楚。
“沒問題,你們在這裏等我就是,我會找到你們的。”我說着,蹲下身,将兩老的屍體抓在手裏,快步遠去。
我感覺,隻要出了這紅霧,下方的沙地應該就正常了。
等我走到紅霧的邊緣,這才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論我怎麽走,我的身邊,都會籠罩着一層紅霧!
這層紅霧,與那團巨大的紅霧緩緩相連,回頭看去,能夠見到一片紅色的“通道”!
正是我行走之後留下的足迹!
似乎,不論我怎麽走,都沒辦法離開這紅霧的範圍!
因爲紅霧,會随着我的腳步而擴散!
我的心情頓時不好:從這種表現來看,我還當真與這個詛咒牽連到一起了。
我試着在地上刨了刨,還好,由我身影牽連出來的血霧,地下并沒有跟着出現那綠色的石頭。
這讓我松了口氣:至少那石頭是有個範圍的,并不會如同血霧般自動生長。
我挖了個很深的坑,将兩個老人的屍體放了進去,歎了口氣:“二位放心,你們的照片,我一定會幫你們轉交給後人的。”
将深坑掩埋,我看了看方向,重新返回血霧裏。
當然了,這種掩埋,說白了隻是心理作用,大漠裏的地形随時都在發生改變,今天的平地會變成沙丘,明天的沙丘又會變成平地,埋得再深,也無濟于事。
循着記憶中的方向找去,很快就找到了李良等人。
他們正坐在一起,讨論着什麽。
顯然,因爲人類和僵屍本質的區别,他們并沒有發現血霧中我的身影。
這時候,那個叫小雅的女孩情緒激動,聲音明顯大了一點:“那就是個怪物!你們沒看見他的眼睛和手麽?人類怎麽可能長成那樣?”
這是在我說麽?
“說不定,我們就是被他給弄成這樣的,人也是他殺的!”她有些切斯底裏:“不管怎樣,我是堅決不和他同路了!”
好吧。
我有些苦笑:這個妹子,竟然想當然的把我誤認爲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了,貌似我是個什麽十足的大魔王一樣。
李良這時候開口給她解釋:“姜四兄弟的身份确實與一般人不同,這點我清楚,但你說姜四兄弟殺人,這點我倒是不贊同。他要殺咱們這些人,早就動手殺了,還用這麽磨磨唧唧的一天殺一個?”
“他就是個變-态!他一天殺死一個人,讓我們全部生活在恐懼中,嗚嗚嗚嗚……!”
妹子哭泣着,聲音裏難掩絕望的味道:“他會把我們,全部殺死的!”
連煤二代都覺得自己閨蜜有些不正常,開始開導她:“小雅,你冷靜點,我也相信,我們的變故與姜四無關。”
小雅抱着腦袋,蹲在地上不停的搖頭:“不,我不信!”
她的表現,讓我心中一動,根據死去二老的表現,想到一個可能:莫非,每個人在被殺之前,都能夠感應到死亡的臨近?
難道說,下一個死亡的人,就是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