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一個會輪到誰,這就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誰都有可能會成爲下一個目标。
這時候,那對金婚夫妻中的老頭兒,打起了圓場:“不論這東西是不是詛咒,我相信一點,在座的各位,沒有誰想死吧,包括我這個糟老頭子。
既然這樣,我們就應該團結起來,說不定能夠找到應對的方法,人多力量大嘛。”
老頭的這話确實引起所有人的共鳴,沒有人想死,于是大家一緻附和。
接下來,衆人便開始讨論,回想一路上遇到的蹊跷事件,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幾人七嘴八舌的探讨,我和小白之前并沒有參與他們的旅程,也沒辦法加入,于是我索性離開他們,走到胡楊樹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根據小白的說法,我和她這時候其實已經被牽連進來,至于爲什麽牽連,是怎麽牽連的,已經不重要了。
小白之前說過,能夠抗衡規則的,唯有規則。
即使她是千年槐樹精,也沒辦法跳出規則之外,隻能順應着規則走。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居然有這種超脫世俗之外的東西。
當然了,或許之前也有過接觸,比如說,血曼陀羅爲什麽會留在唐門秘境中,而不出來,它分明具有打開秘境的力量。
同樣的,屍參也隻生活在十萬大山,白骨夫人的真身隻能在冰湖之内行動,這些,也許都是受到【規則】的控制。
那麽規則的制定者,又是誰?
想到這裏,我的思路一下子就開闊起來,難道說,活屍成爲醒屍,醒屍成爲魑屍,僵屍成爲魃需要經曆天劫,這些,都是受到規則的掌控?
越想我就越覺得可怕。
怪不得,白骨夫人當初曾經告訴過我,知道的越多,也就越畏懼。
所以即使以白骨的實力,她也不敢對着人類大開殺戒,去煉屍兵。
我一邊揣測着規則,一邊仔細在胡楊樹邊觀察,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受沙塵暴的影響,地面一片狼藉,有幾隻鞋子,幾件衣服,甚至我還找到了一個照相機。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數碼相機。
在如今的社會,大多數情況下,大家照相都不用照相機了,價格稍高一點的手機,已經完全具備了相機的功能,而且攜帶方便,老幼皆宜。
當然了,單反愛好者以及證件照除外。
隻是在沙漠裏,手機沒有充電的地方,再說了,這漫漫黃沙,也沒什麽好照的。
除了這個相機外,整個胡楊樹邊,并沒有其他稍微有點價值的東西。
相機的話,多少還能根據相片,推斷出他們曾經去過哪裏。
我拿着相機過去問了問,小王告訴我,這是導遊的相機,一路上遇到稍微有價值的景色,便給一行人拍照留念的。
他們讨論,我便在小白的身邊坐了下來,打開相機,看能不能從裏面找到有線索的東西。
相機大概還有五分之一的電量。
一開始,照片就是騎着駱駝,從某個城市出發。可以見到,這一行十一人,個個雄心壯志的表情。
後來,是初涉黃沙,許多人很高興、和駱駝合影的照片。
再完後,又有一些激動後,比如安營紮寨、與天邊落霞合影等,慢慢的,也就平淡了下來。
照片漸漸就很平淡,估計隻是導遊随手抓拍的一些了。
這幾張照片後,忽然,就出現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那是跟沙礫差不多的雪白,連片連片的鋪開,幾乎一望無際。
而這片雪白裏,居然還有一塊巨大的、泛着綠色的石頭。
下一張照片便顯示,所有人都站在了石頭前方,笑得很開心。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這人和石頭站在一塊兒,才真正體現了這塊綠色石頭的龐大。
如果比喻的話,那估計得有一個籃球場大。
不知爲什麽,一見到這塊石頭,我就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
一種本能,讓我覺得,這塊綠色的大石頭有問題!
但我看了半天,實在看不出什麽内容,便用手撞了撞旁邊的小白,把照片遞給她。
小白隻看了一眼,便拉着我站起來,笑着跟衆人說:“失陪一下,我過去看看。”
她作爲槐樹精,笑容天生就具有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所以其他人并沒有因此而說什麽。
我倆走到胡楊樹下,她看着我,問:“你有沒有看出來?”
“看出來什麽?”我納悶的問。
見我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小白也不拐彎抹角,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嘴裏沾了點口水,然後抹到我的眼睛上。
她口水香噴噴的,讓我有些抗拒。
“再看。”她說。
我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隻見在我手裏的照相機中,顯示出來的照片,還是那張照片,但是照片裏面的人,卻分明發生了變化!
在這樣照片裏,土豪哥兩口子,以及那一對情侶,四人的樣子,竟然變成了一片灰白色!
我再仔細看,這死人面目猙獰,半邊臉笑着半邊臉哭着,可不正是臨死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麽!
照片裏面,一共有十一個人,現在還有七個人保持着正常。
拍攝者應該是導遊,所以照片裏見不到他,也無法确定他是否真的死掉。
沒想到,這張照片,竟然完全體現了這群人的生與死!
我眼裏的顔色漸漸退卻,很快,這照片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顯然,隻有在小白那種特殊法力的支撐下,才能見到照片裏的真實情形。
“好了,這玩意兒說不定有點用處,先關了,免得電量被用光。”小白說着。
“既然這張照片有問題,會不會是說,就是他們拍攝的那塊大石頭,正是詛咒所産生的地方?”我想到這個可能,問小白。
小白思索一下,點點頭:“有很大的可能,那塊石頭很古怪,單純從照片上來看,都能夠見到一股子奇怪,我想,我們應該找到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