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償命飯,卻是隻需要吃下飯,就得爲其償命,所以才被稱作償命飯。
一共七隻鬼,七飯碗,如果我全部吃下去,那我就得爲這七隻鬼償命。
還好,我隻吃下去了六碗。
這七隻鬼,應該沒辦法離開這房屋的,我現在,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我想着,将冰魄劍插回金絲楠木棺裏,迅速離開。
也不知什麽時候,一朵烏雲從頭頂蓋了過來,将整個村落都給籠罩住。
就在我走出了這土院的大門,想要向村落外面走去的時候,忽然發覺有些不對!
之前我可記得清清楚楚,這個村落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隻剩下幾間殘破不堪的土木屋搖搖欲墜,很難找到一間完好的房屋。
但是現在,在天色暗下來以後,我一擡頭,就發覺眼前的整個村落,忽然就“活”了過來!
沒錯,那就是活過來的,所有房屋都是完完整整呈現在我的面前,既沒有殘缺,也沒有廢棄。
就仿佛,我之前見過的廢棄村莊,隻是做了一個夢一般!
難道說,我還在夢中?
我有些不太确定,伸出手,使勁掐了自己的腿一下。
艾瑪,可疼死我了。
我又試着閉上眼睛,再睜開。
眼前還是很明朗的村莊,在暗弱的月色下,清晰的很。
我轉過頭,回頭去看身後的土屋,卻隻見剛才被我捏開的門鎖,以及打開的木門,這時候,又已經全部合上,好像從頭到尾,那門就沒有打開過一般!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有些懵逼了,難道說,我餓暈了,然後走入這個村莊,站在這家門前,看着這道門,就自己站着做了個夢?
這明顯是扯犢子,我覺得,我還沒有癡呆到那種程度。
既然這樣的話……
那隻有一個可能:這裏他-媽的鬧鬼!
整個村子都在鬧鬼!
我才想着呢,就忽然聽到了一陣聲音。
一陣門鎖翻動的聲音。
随後,就見到在那已經恢複成原來模樣的門裏,門被拉開一條縫,一條手臂從裏面伸了出來,去抓門上的鎖!
真鬧鬼啊!
尼瑪,那屋子裏的七個人,不是都自殺了麽?
我當下不再猶豫,拔腿就跑。
才跑幾步,身後的聲音就清晰起來,開鎖的聲音,拉門的聲音,以及幾個人的聲音。
一個尖尖的、比鴨子叫還難聽的聲音響起:“抓!抓住那小子,别讓他跑了!”
接着,就有幾聲腳步聲從裏面傳了出來。
我左右一看,立即向着旁邊的一條村落小道跑了進去。
這個村子的房屋,挨得很近,小院與小道時有連通,有時候僅僅隻是一兩塊籬笆的相隔。
我跑了一段距離後,發現所有的屋子,門上都挂着鐵鎖,并沒有見到哪怕一個人。
這個村子裏的人,就好像全部蒸發了一樣,除了身後的腳步聲外,并沒有聽到其餘的半點聲音,比如狗吠和貓叫。
一邊跑,我一邊留意着身後的動靜,隻覺得那聲音時遠時近,慢慢的,已經向我接近。
被鬼追趕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
媽的,實在不行,跟它拼了!
我咬着牙,一把躲在了一塊竹籬笆的後面,将金絲楠木棺微微一橫,露出冰魄劍的劍鞘。
硬拼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這個地方的環境十分古怪。
給我的感覺,就算我殺了眼前的厲鬼,這裏的環境也未必會恢複。
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現在已然是入夜,正是百鬼夜行的時候。
白天,是活人的天下,夜晚,便是死人的世界。
能讓這裏的整個環境都發生變化,單純隻靠着三五隻鬼,根本是沒辦法做到的。
我猜測,這個地方,估計還存在着某個極大的秘密。
還好,即使屍力被金剛伏魔圈禁锢了,但活屍身上某些與身俱來的特性,卻沒有消失。
比如說,微弱的夜視。
在擁有屍力的情況下,在夜間的視力基本就跟白天一樣清楚,但如果沒有屍力支撐,這夜視的功能,便是大大減弱了。
弱到僅僅隻能讓我隐隐約約的看清。
我隐藏在籬笆的後面,隻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要不是活屍天生心跳緩慢,估計這時候,早就已經狂跳不止了。
透過籬笆的縫隙望去,見前方,一個隐隐約約的人影正快速向這邊跑來。
這人看樣子約莫是個男子,手裏好像提着把斧頭,隐隐可見寒光閃爍。
我猶豫一下,并沒有對他出手。
等這人跑過去後,我想了想,一咬牙,決定折回去!
沒錯,我要殺個回馬槍!
這個時候的時間,應該在晚上七點到八點左右,如果熬下去,隻需要熬過十二點,我的【夢境】能力便能恢複。
到時候,即使再出現剛才那種情況,幾隻惡鬼将我拉入鬼境裏,我也可以召喚出夜叉鬼出來幫忙。
在吃掉一隻俎的血肉後,夜叉鬼現在的實力,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
我感覺,想要離開這個村莊,而不在裏面迷失,唯一的辦法,還是回到那三間土屋裏!
關鍵,隻怕就在那七道刀痕上。
我依稀還記得,七道刀痕的旁邊,還挂着七張相片——那種類似于人死後,用來憑吊的相片。
或許,那些相片,便是這七隻惡鬼寄身的地方!
等到斧頭鬼(暫時這麽稱呼)的腳步聲遠離後,我抱着金絲楠木棺,立即按原路返回。
我這一邊走,一邊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
還好,多年的工夫底子放在這裏,好幾次都與幾個追捕我的惡鬼擦肩而過,險之又險的繞回了原來的地方。
這時候,小院的門已經關上。
我腳下用力,奔跑幾步,手臂微微在土牆邊一搭,翻身縱上了不算太高的圍牆。
趴在圍牆上,我又有些愣住。
在我的眼前,土屋明明還是那三間土屋,但院子的裏面,這時候,卻又多了一口井!
沒錯,就是一口井!
這不扯犢子麽,剛才都還沒有的玩意兒,現在就莫名其妙鑽出來了!
最主要的是,在這井的邊緣,還坐着一個人。
雖然她背對着我,但還是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拿了把梳子,好像正對着水井裏梳頭呢。